楚天阔一整天加一晚上都没能出现在医院。
他是真的忙,挑战赛结束以后,军区大比才算是正式落下帷幕。
安然作为帝都军区的掌舵人,而自己是她的副官,她一受伤,军区的大小事务都得由他来办。
弄完大比的收尾事项时,已经到了深夜,分针快要走到表盘最下方的数字六处,
现在是凌晨一点快半。
他预订了两点的票,马上就要出发前往霍尔。
趁着这个间隙,楚天阔给还守在医院的莫离打了一个通讯。
黑暗的病房内,莫离的光脑亮起幽幽的光。
莫离起身,看了眼熟睡的安然,放轻脚步,缓步来到了病房门口。
确保不会扰到里面的人安睡后,才接通,“什么事?”
楚天阔坐在特殊人员等候厅,大厅内寥寥几人。
楚天阔开门见山,“长官已经睡了吗?”
莫离透过门上透明的方格窗户,看了眼陷在白色大床中,睡颜恬静,呼吸匀称的安然,道:“是的。”
楚天阔蓦然收紧拳头,“我想知道长官的受伤情况。”
莫离听到他的要求后,即使意外,他的声音也听不出任何起伏,“我应该已经给你发了一份她的诊断报告。”
天空中的一轮弯月给他笔挺的身姿打上一层神秘的银辉。
楚天阔微微愣住,轻叹一声,疲惫的捏了捏眉心,“今天太忙了……”
对话陷入沉默。
不久后,他的黑眸里闪烁,“等长官醒来,请你转告她,我将于今天下午一点十分抵达霍尔军区。”
“好。”莫离狭长的凤眸中闪过一道莫名的光,“还有别的事吗?”
“没有,谢谢。”
莫离沉默了片刻,银色的月辉将他的脸映照的若隐若现,平稳低醇的声音压抑着极端的危险,“我不能亲自动手。”
“所以?”
楚天阔只拎了一个男士手提包,轻轻笑问。
“所以请你务必,”莫离将务必二字咬的特别重,“务必给霍尔军区的人,特别是那位姓江的司令官一次难忘的体验!”
入站口,只有零星的几个人在排队。
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一丁点的喧闹。
寂静中,楚天阔突然间爆发一阵放肆的大笑!
“哈哈……哈哈哈……”他笑的猖狂至极,至黑的眼眸中酝酿着恐怖的风暴!
这种风暴被压抑的狠了,甚至在他眼中泛出点点诡谲的猩红。
“这种事情,不用你来交代我!”
莫离的深邃凤眸中闪过一道光,最后归于平静。
他的手搭在病房的把手上,“这样,最好。”
通讯中忙音传来。
莫离推门而入。
楚天阔踏上了去往霍尔星的飞船。
……
经过第二日早晨的集中治疗后,安然已经可以做一些小幅度的动作。
她懒洋洋的倚在床头柔软的软靠上,毫不客气的质问眼前不请自来的某人,“你怎么来了?”
“怎么,我的救命恩人差点因为跟人打架丢了小命,我不能来看看吗?”任平生端端正正的坐在床边的藤椅上,双手交叠置于小腹。
仪态好的像个根本没受过伤的人。
安然高傲的分给他一个眼神,“你自己的伤不是还没好?跑那么远来看我?闲的吗?”
任平生凑近,浅绿色的双眸映照出安然的模样,“你莫非是在……关心我?”
安然被那双混着戏谑笑意的碧眸看的浑身不自在。
仿佛真的会被看穿一样。
有那么一瞬间,任平生发誓,他在她的脸上看到了一丝别扭的不自然,继而才过渡为满脸的嫌弃,“谁关心你了?你想太多了吧!”
任平生脸上的笑容加深,换上一种纵容宠溺的笑,可是细看的话,也能发现他眼中的揶揄。
“好好好,是我想多了是我想多了,可以了吧?”
安然一脸的恶寒,这人说话怎么就那么不中听呢?
说的好像是自己关心他但却嘴硬不肯承认一样……
安然奶凶奶凶的瞪一眼他,“就是你想多了!”
任平生恶趣味,顺着她,“嗯,是我想多了。”
安然理智的决定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你今天找我来,到底有什么事?”
任平生似笑非笑,说出来的话也是半真半假,“没事就不能来看你吗?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呐……”
安然斜睨一眼他,“你觉得我会信?”
任平生长叹一口气,“好吧,那你就把这次当作,你来我家探望我的回礼。”
虽然,他知道自己在安然这个小白眼狼心里没有什么好形象,但也不至于到这个地步吧……
听着她话里的意思,自己好像就是一个无利不起早,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
瞅瞅这些标签,他有那么差劲吗?
可事实上,对敌人,他的手段可比这些残酷的多。
显然,小白眼狼还是没有放下戒心,看看那孤疑的小眼神!
安然姑且接受了这一说辞,开口问道:“听说你回来醒来三天后就搬回自己的住所了?”
“是啊,你也知道我家里的情况……”
安然点点头表示知道。
任平生笑咪咪的问,“你呢,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副样子?”
“也没什么,就打了个人。”安然倦懒的打了个哈欠,“只用了体术。”
任平生眼中一抹厉色闪过,快的让人根本察觉不到。
“只用了体术?你用身体硬抗下来的?”任平生稍微加了点音量。
安然意外的看了他一眼,“对啊,怎么了吗?”
任平生又恢复了他一贯微笑的样子,“没什么,就是太惊讶了。”
小丫头绝对不会主动约这样的战,那就一定是挑衅者撕碎了脸面向她邀战的。
明知不可而为之,那人真是个卑鄙的混蛋!
安然侧着脑袋揶揄,“你不会也以为,我身体等级到了S级,没了异能,就真的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了吧?”
“不,我从没有这样想过。”任平生否认的很快,“你咬的牙印,现在可都还在我的身上呢!”
冷不丁的被他提起,安然也忽然想起来,封藏在记忆深处的那件事。
说起来,要不是因为她咬的那一口,她和任平生估计还各自活跃在自己的那片领域,可能也不会产生后面这么多的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