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涵!你在哪儿呢?!”我看着空空荡荡的客厅,忍不住着急了起来:“你人呢?!赶紧出来啊!别吓唬我!”
说实话,我当时真的什么都没去想,所谓的冷静也早就被我抛之脑后。
发现沈涵的身影从客厅里消失的时候,我双手都有些发颤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惊慌彻底占据了我的大脑。
妈的!我必须把沈涵找出来!
“降孽不可能会有这么大的本事……这他妈到底……”
没等我反应过来,只感觉背部猛地被人重击了一下,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就飞了出去,砸在了客厅的角落里。
这一击来得太过突然,加上力度不小,当时差点没把我搞得背过气去。
我蜷缩在客厅的角落里,身子抽搐了几下,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怎么会这样……”我瞪大了眼睛,心说这冤孽的实力有点吓人了吧?!玩隐身跟我搞自由搏击呢?!
就在这时,我感觉有人在慢慢的靠近我。
这次我的反应就比先前快多了,直接忍着疼从地上爬了起来,从兜里掏出来了一张崭新的黄纸,一边往卧室跑,一边就把手指头放进嘴里,狠着心咬了一口。
也不知道是我没控制好力道,还是我手指的防御力太低,这轻飘飘的一口咬下去,疼得我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霎时间,我中指上就多了一个口子,血不停的往外流着。
在奔跑的过程中,我就着手指上的血,在黄纸上写了一个字。
这个字上面是雨,下面是魁,在字典当中是没办法找到的。
属于道家的隐语紫微讳,在传说中是有大作用的字。
驱鬼,镇邪,退煞,收畜,几乎无所不能。
当然了,这都是书里写的,而且都是古代人这么说,现代的先生们,知道这东西的不少,可真正能把它使出那么大作用的角色,也就那么几个罢了。
这几个人中,绝对不包括我,也不包括瞎老板,这是他的原话。
可能有的人已经想起来了,这个字便是刻在我胸前玉佩上的那个字,而我现在用这个隐语的手段,也是由我爷爷手记里学来的。
最初我以为那些诗句跟那个字,只是单纯的护身符而已,但看完了我爷爷的手记后,我才知道这个字跟那几句诗有多大的作用。
一边在黄纸上写着字,我低声便念起了咒词。
“道法本无多,南宸贯北河,不过三七数,伏尽世间魔……”
在我写完了最后一笔时,这几句咒词也念完了,我刚想找个水杯这类的东西进行下一步,只感觉左手臂毫无预兆的被人拽住了,然后一记过肩摔就把我……
哎?
这过肩摔怎么给我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当我又一次被砸在地上的时候,疼痛之余,我的思维忽然清晰了起来。
难道……沈涵并没有消失?!只是我看不见她而已?!
“幻觉……妈的……原来是这样!”
我哈哈大笑了起来,身上的剧痛仿佛在这瞬间减轻了许多。
没等那种有人靠近的感觉出现,我直接爬了起来,跑向了放着可乐瓶的茶几。
说起来也挺操蛋的。
就在我刚把可乐瓶子拿起来的时候,背上再一次受到了重击,疼得我当时就骂了起来。
“沈涵!你能不能别揍我了?!老子救你你还动手?!你不亏心啊?!”
我跟疯了一样,一边骂着,一边围绕着客厅就开始跑,时不时的还来两次急转弯。
这种风骚的走位是我平常被沈涵揍的时候练出来的。
毫不夸张的说,这几个月以来,凭借着这套屠龙之技,我至少逃过了沈涵十顿揍。
在这过程中,我也没闲着,用嘴叼着可乐瓶,拿打火机点燃了那张画着隐语的黄纸。
等我把可乐瓶盖子扭开,将那张正在燃烧的黄纸丢进去的时候,我又让看不见犹如空气的沈涵,一脚踹在了后背上。
这一脚的力度绝对比前面的几次大,但好在我早有准备,感觉有人靠近的时候,直接往前来了一记侧滚翻。
靠着这个风骚的走位,我大难不死,逃过一劫。
很快,我就把混合着符灰的可乐灌进了嘴里,跟要放大招了似的,站起身来摆出了一个野战八方藏刀式,然后冲着面前的空气就喷了出去。
这就跟变魔术似的。
那些夹杂着符灰的可乐,在喷出去的一瞬间,四周的景象就开始变化了。
伴随着一声邪龇炸响,沈涵的身影渐渐就从面前的空气里浮现了出来。
她愣愣的看着我,又愣愣的看着我手里的可乐瓶。
“袁贱人你干嘛呢!”沈涵倒是没跟我发脾气,着急的说:“你刚才怎么消失了?!对了!你看见那个鬼了吗?!我刚才正揍它呢!它跑哪儿去了?!”
“姐,你刚才揍的人是我……”我叹了口气,给她简单的解释了一遍刚才的事。
听完之后,她也愣了会,最后才不好意思的跟我道了歉。
“对不起啊……”
“没事。”我摇了摇头:“这不怪你,主要是我太轻敌了,再说了,你让我喷了一脸的可口可乐,你不也挺倒霉的么。”
沈涵叹了口气,拿餐巾纸擦着脸,没再说什么。
我皱着眉头,看着面前的茶几,喃喃道:“那冤孽给咱们制造的幻象太真实了……我都没能分清楚……这不该是降孽能有的本事啊……”
“你说,会不会那个神像里的东西没走?”沈涵忽然问了一句。
“不可能吧……”我紧皱着眉头:“但这也说不准……”
“要不咱们打个电话回去,问问易哥这事咋办?”沈涵试探着问。
“不行。”我摇了摇头:“现在还没到那地步,咱要是现在就求援,那得多丢人啊。”
“那你有办法解决吗?”沈涵担心的问道。
“有。”我咧开嘴,露出了一个极为诡异的笑容:“既然这孙子喜欢跟咱们玩假的,那老子就跟它玩一次真的。”
话音一落,我把装在包里的鸡血绳拿了出来,先是在自己的右手腕上系了个死结,随后又把另外一头递给了沈涵。
“什么东西?”沈涵一愣。
“月老的神器,此恨绵绵无绝期之月老红绳。”我嘿嘿笑着:“一会你见到啥都别动手,等我来。”
等沈涵把红绳系在手上后,我就把事先准备好的三十六枚铜钱拿了出来,在地上找了一块顺眼的地方,一枚接着一枚的放地上摆放。
很快,这些铜钱就被我摆成了一个人形,在人形的丹田处,我还贴了一张符上去。
现在我要用的阵局,其实就是左老头最开始教我的入门法术,溺阳阵。
“原来我听老左说过,越厉害的幻境,那里面的东西其实就越真实。”我点上两根蜡烛,插在了一边的米罐子里,念念有词的给沈涵解释着:“假的东西越真,那它就会变成真的,物极必反这四个字可不是白说的……”
“你的意思是?”沈涵眼睛一亮,似乎是明白了什么。
“嘿,等一会,老子非得揍它个满脸桃花开不可。”
我冷笑道,握紧了手里的靐孽木。
处于冤魂状态的冤孽,分真身跟幻身,真身不灭,幻身不休。
想要伤害到冤孽,那就必须得打在真身上面,但这也只是从大的那方面来说。
某些特殊的情况可以不计其中。
在前文中就提到过,老天爷是公平的,你想要得到什么,那你多少都得失去点什么。
先前那孙子被我用靐孽木拍脑门的时候,就发出了一声极其凄厉的惨叫,这也是让我有信心的一个地方。
幻身如空,无痛,无感,无味,无形。
从古到今,还真没有哪个正常的幻身被法器拍了会发出惨叫……
“来吧,看看是我们真的赢,还是你这个假的赢。”
我说道,举起点燃的贡香,拜了三拜,插进了罐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