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你大爷!”
这句话,是我跟瞎老板同时吼出来的,只不过瞎老板是在电话那边吼,昙先生听不见,而我则是在现实冲着他吼,逗得这孙子笑个不停。
看见他那种得意的笑容,我是真有点后悔了。
妈的,早知道会这样,还不如刚才就下手弄死他呢!
“你先控制住姓昙的,其他的事我来安排,我先打电话问问那边的情况。”瞎老板说道,没等我说什么,他就把电话给挂了。
让我在几分钟前控制住昙先生,这个没问题,让我宰了他都行,我是一点压力都没有啊。
但现在呢?!
肉身阵的效果已经消失了,毫不夸张的说,要是昙先生在这时候跟我动手,那我能分分钟被他摆出六百多个造型出来。
就这情况,还让我控制住昙先生?!瞎老板也太想得开了吧!
不过话又得说回来。
虽然我心里在犯嘀咕,但也不敢不照着瞎老板说的做,哪怕我控制不住昙先生,我拖住他总行了吧?
“姓昙的,你抽着我的烟,受了我的恩,你还这么跟我们玩套路,你觉得合适吗?”我满脸鄙夷的看着昙先生,语气很是不满:“你觉得你还算是个人不?”
“不是啊,袁哥,你说我抽你的烟,这个我认了,但我什么时候受你的恩了?”昙先生迷迷糊糊的问我。
“就在刚才,你受我的恩了。”我一本正经的说道。
昙先生迷茫的看着我,眨了眨眼睛:“什么恩啊?”
“不杀之恩,是为大恩。”我非常认真的对他说:“就刚才你那情况,我起码有一千两百多种办法弄死你,但最后还不是手下留情了?”
“这个……”
昙先生若有所思的想了想,沉默了一阵,最后还是点点头,同意我的观点。
“要是你这么说的话,那我还真是受你的恩了,还他妈是大恩。”
“哎!这就对了!”我欣慰的一笑:“来,看在哥哥对你有恩的份上,跟我说说你们的打算呗?”
“可以啊。”昙先生在回答我问题的时候,完全没有丝毫的犹豫,似乎都不在乎我是他的敌人,很是淡定的就说了起来:“我们的打算,或是说计划,其实非常的简单。”
我点点头:“然后呢?”
“然后个屁啊。”昙先生笑了起来:“其实我们的计划根本就不复杂,说白了,只是你们太蠢而已。”
“妈的让你回答问题你就好好回答,没事别开嘲讽。”我没好气的说道:“你他娘的不贬低我们你能死啊?”
“我说的是实话啊。”昙先生耸了耸肩:“先借着这事转移你们的注意力,之后再弄点麻烦事缠住其他人,最后再让我来拖住你跟瞎老板……”
“易哥可没让你拖住啊。”我一皱眉。
“不,精神上,他被我拖住了。”昙先生咧开嘴,笑得极其开心:“他知道咱们俩对上了,你说他的注意力还敢放在其他事上吗?”
听见昙先生这么说,我是真有点想笑出来,他太小看瞎老板了,真的。
在先前的那个电话里,瞎老板就透露出来了一个消息。
说沈涵已经跟他打过电话了,我跟昙先生斗法的事,也自然传到了他耳朵里。
我这边跟昙先生打得热火朝天,只差把脑浆子打出来了。
而瞎老板呢?
他在得知这个消息后,一点都不担心,早早的就在贵阳那边睡下了,那叫一个淡定啊。
就这样,昙先生这孙子还想在精神上拖住瞎老板?扯淡呢?
“你们的人已经到小兜率宫了?”我问道。
“不是我们的人,准确的说,是我师父。”昙先生嘿嘿笑着,眼里的神色看起来有些讥讽:“你们还真以为能盯住我师父的动向啊?”
我没说话,皱着眉头看着昙先生,心说他这话倒是有几分道理。
葛道士这种人,其实力跟我师父左广思是差不多的,想要盯住他们这种几乎可称为活神仙的老家伙,那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儿。
当然,也能说是完全不可能的事。
他想让你发现他的踪迹,那你就能发现他的踪迹,要是他不想让你发现他的踪迹,那就……
我师父不就是个例子么?
连自己人都搞不清楚他在哪儿,更何况是度生教的人呢?
葛道士自然也是如此。
“三个小时前,我师父就到小兜率宫那里了,要是不出意外的话……”昙先生说道,拿出手机来看了看时间,笑得更灿烂了:“洞天环,已经是我们的了。”
“我操。”我紧皱着眉头:“你们能别那么阴险吗?”
“狗屁阴险,这是战术,你懂么?”昙先生鄙夷的看着我。
我沉默了一阵,想了想,又问他。
“咱们俩的关系不错吧?”
昙先生听见我这个问题,稍微犹豫了一下,若有所思的看着我,好半天才点点头:“还凑合吧,反正我挺欣赏你的。”
“那咱们算是朋友吧?”我又问。
昙先生嗯了一声,说肯定算啊,你不也觉得我是你朋友吗?
“朋友之间,应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那哥哥问你个事儿啊。”我往昙先生身边凑了凑,小心翼翼的问道:“拿走了洞天环,你们接下来打算干什么?直接去不老山?”
“你问我这种问题,你觉得合适么?”昙先生坐了起来,挠了挠头:“袁哥,我可不想当二五仔啊。”
“啥二五仔啊,你这是在为祖国的和谐统一做贡献!”我义正言辞的说道。
昙先生一拍大腿,笑道:“哎,就你这语气,不去当公务员可惜了!”
在这个时候,我心里也是越发焦急,心说瞎老板那边怎么还不给我回个信儿啊,我拖住昙先生都快十分钟了,这还不够他打听消息的?
“既然你知道我师父去小兜率宫了,你还能这么淡定的跟我聊着天,说明你们有后手吧?”昙先生冷不丁的问了我一句。
听见这话,我脸上的表情稍微僵了一下,随后就沉默了下去。
“妈的,跟你们这种聪明人说话,真他妈蛋疼。”我忍不住骂了起来,满脸的无奈:“我还以为能糊弄你一阵呢。”
“嘿嘿,我又不傻。”昙先生笑得很开心,像是恶作剧成功的小孩儿那样,挤眉溜眼的对我说:“要不是我有把握,我早就戳穿你了。”
“你真以为葛道士去西北办事就十拿九稳了?”我冷笑道。
“那不是废话么,小兜率宫里的危险数不胜数,哪怕是咱们这样的先生进去了,想要安安稳稳的把宝贝拿了再退出来,那也是难如登天的事。”昙先生叹了口气:“其实我师父进了小兜率宫,所遇见的风险也不一定会比我们少。”
“易哥也这么说过,他说,别说是咱们了,就是我师父一个人进去,恐怕……”我说着,摇了摇头,并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出来,但昙先生应该是听懂了的。
论本事,我师父比起葛道士来说,只高不低,这一点应该昙先生也清楚,毕竟他不是那种傻逼呼呼搞盲目崇拜的人。
我都这么说了,那他自然也就明白,我对葛道士独闯小兜率宫的事很不看好。
“我师父手里有一些原属于小兜率宫的东西,对他而言,小兜率宫的风险并不大,真正的风险,就在你们这帮先生身上。”昙先生耸了耸肩。
“怪不得啊……”我满脸凝重的看着他:“我就说葛道士看起来那么精,咋会去做这么冒险的事儿……”
昙先生笑了两声,正准备跟我说什么,只听他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