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塞拉斯的尸体,第二天凌晨出现在了黑石城外。
尸体上没有太多的伤痕,只有脖子处有一道箍痕,似乎是被一条绳索活生生勒死的。
已经凉透的马塞拉斯,将一双蛤蟆眼瞪得又大又圆,脸上满是惊恐。
似乎他临死前,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物一样。
不过,马塞拉斯的尸体出现之后,整个黑石城的紧张氛围也随之缓和了许多。
虽然早已咽气的马塞拉斯,免不得又被一些民众鞭尸泄愤。
但泄愤完毕之后,民众心平气和了。
贵族、领主们不必提心吊胆了,贵妇人的旗袍裙子也有希望了。
就连那群无孔不入的记者们,也趁机插了一脚,大肆报道了一番相关新闻。
还没有三天功夫,黑石城便又恢复了往日的祥和。
……
在联赛结束的当天晚上,李富贵便带着阿尔纹、珍妮一道返回了青灵镇。
临走之前,阿尔纹和珍妮还当众质疑过李富贵的复仇计划。
说好的血债血偿,可联赛刚一结束,李富贵便要打道回府,丝毫没有要去找马塞拉斯报复的意思。
可李富贵嘴巴开花、巧言令色,说什么马塞拉斯早晚都会丧命,让她们两个耐心等待便是。
对于李富贵的这番判断,阿尔纹和珍妮俱都不信。
阿尔纹甚至还当众嘲讽李富贵:“你说的倒也没错,马塞拉斯早晚都会丧命。不过,是几天内丧命,还是几十年后丧命,却是另外一个说法了。对不对,李富贵?”
对于阿尔纹的嘲笑,李富贵并未驳斥,只是挠了挠头,便大步登上马车准备离开。
阿尔纹和珍妮自然是紧跟而上的。
他们两个女孩子也不避讳什么,钻入马车之后,便堂而皇之的坐在了李富贵左右。
按照她们的说法,贴着李富贵坐在一起,是为了照顾李富贵的伤势。
一路无话,只有疾驰在官道上的马车,时不时的来回摇晃几下。
返回青灵镇之后,疲惫不堪的李富贵,直接软绵绵躺在了床上,一副困顿之极的样子。
很快,李富贵双眼一闭,便昏睡了过去。
……
第二天一大早,马塞拉斯尸体被发现的消息,就如同插了翅膀一样,已经沸沸扬扬的传遍了整个青灵镇。
听闻此消息的阿尔纹和珍妮,愕然之余,都对李富贵肃然起敬了。
李富贵还没起床,阿尔纹和珍妮便迫不及待的扑到床上,翻来覆去的纠缠着李富贵。
她们都想知道,为何马塞拉斯会莫名其妙变成一具尸体。
“马塞拉斯为什么会死?那是因为这个蠢货,犯了一个天大的忌讳!”
李富贵露出算无遗策的骄傲神色,开口道:“他因为一些个人私怨,就敢雇佣杀手攻击一名领主!这件事情让城里面的那群贵族听到之后,会做何感想?肯定也是心怀忧惧、人人自危了吧?因此,马塞拉斯已经变成了众矢之的,我料定他活不长久。”
“大人,你好棒!”珍妮俏脸潮红,一双漂亮的褐色眼眸之中,露出一抹崇拜之色。
一只脚踩在李富贵身上的阿尔纹,也是微微点头,露出赞许之意。
“看来你这条臭虫,也并非一无是处。你刚才分析的很有道理,马塞拉斯肆意妄为,擅自对其他领主下黑手,已经成了众矢之的。”
说到这里,阿尔纹似乎想起了什么,一双银色眸子盯着李富贵,再度开口道:“你昨天跟珍妮在赛场上演双簧,妄图博取观众的同情。又私下里,跟那个叫鲁伯特的记者眉来眼去,互通情报。甚至还特意去参加了赛后发布会,利用胡克这个愚蠢莽汉,将他当成证人进行爆料。”
“昨天,我看整个黑石城都快翻天了,数万民众一起声讨马塞拉斯的喧哗之声,隔着七、八里地都能清晰听到。”
“李富贵,你十分成功的煽动了舆论和民众,仅仅用了两天时间,就让一名贵族领主身败名裂,甚至是身首异处!”
阿尔纹一双银色眸子微微眯起,说话的声音忽然变得寒冷刺骨。
“充分利用外部环境,来打击自己的对手。借刀杀人,你这招很是高明啊,从哪里学到的?还是说,你骨子里就这么坏?天生就是一个卑鄙无耻,会算计人的阴险狡诈之徒?”
李富贵闻言,挠了挠头。
“我哪有这么神奇,能想的这么深远?说实话,我昨天召开赛后发布会的时候,就想趁着那个机会,跟马塞拉斯彻底摊牌,当场清算仇怨。”
“谁知道,马塞拉斯那家伙脚底抹油了一样,竟然逃的这么快!我当时也吓了一大跳。”李富贵说道。
听闻此言,珍妮和阿尔纹对视一眼,纷纷看向了李富贵。
“那你为何断言,马塞拉斯活不了多久?”
李富贵摊开双手:“我的确利用了鲁伯特,想让他帮我宣传造势。另外,收集人证、物证也是我临时想到的主意。”
“我李富贵,乃是堂堂一名皇族王子。马塞拉斯派遣杀手袭击我,其罪行如同谋逆。这个罪名,只要在他身上坐实了,那么天网恢恢,马塞拉斯注定难逃一死。”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不想听。”
站在床上的阿尔纹,脚下猛地用力,踩得李富贵嗷嗷直叫。
“甭管怎么说,你这条臭虫就是用了阴谋诡计!哼,之前还自称什么‘光明伟正’、‘正人君子’呢,我呸,分明就是一个耍弄心眼的小人!李富贵,今天我不接受你的狡辩,我就想要惩罚你!”
“您就这么想要?”
“不错,我就是想要,怎么着吧?”
“那就没办法了,看来我只能委屈一下自己,尽量满足您老人家的需求了。”
“你……你竟然敢调戏我!受死吧,臭虫!”
“啊!这里……这里不行的……好痛!我的祖宗哎,我身上旧伤未愈,您可千万脚下留情啊!”
李富贵呲牙咧嘴,连忙乞饶。
“有伤?”
阿尔纹脚下不停,口中冷笑连连:“身上有伤,一大早还那么有精神?被子里也湿湿的,你这么大了还尿床不成?”
“那只是口水,我睡觉的时候偶尔流口水啊……”李富贵试图辩解。
可惜,李富贵的辩解没什么效果,阿尔纹那只脚依旧踩得很用力。
但她却灵巧之极的避开了李富贵身上的旧伤,专门踩那些没受伤的区域。
对于阿尔纹的仗势欺人、恃强凌弱,珍妮十分理智的选择了视而不见。
不过,她倒是对李富贵床头的一盒纸巾发生了兴趣。
“大人,原来您房间里的纸巾,真的都用来擦口水了?昨天晚上,是不是梦到了什么好东西?”
“哪有……我可是正人君子,做梦的时候也在考虑怎么赚钱养家,振兴城镇呢!哎呦,小祖宗您轻点,那个地方很脆弱,您不能这么粗暴……”
李富贵一开始还只是规规矩矩的拱手乞饶。
可到了后来,不知怎么的,一张老脸忽然微微一红,眉眼间竟然露出了一丝享受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