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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势越来越大,扎图心急如焚,皇帝皱着眉不知在想些什么,文锦绣慢慢起身走到他身边:“求陛下为大漠子民计,为大月子民计,收回成命吧。”

除了段祈煜,所有人都跪了下来,皇帝脸色越来越黑,事到如今,他若是再不收回成命,执意要定下这门婚事,不光大漠人,大月人都要不满他的行为了,万一以后大月再出个什么事,哪怕跟自己无关,百姓们也会说是他不管不顾赐下这门婚事惹怒神灵。

越想越是烦躁,皇帝冷冷甩了甩袖子:“罢了,嘉宁年纪还小,此事就此作罢!”

他话音刚落,天空忽然闪过几道炸雷,众人面色一喜,接着只觉得吹来的风势渐渐小了,不过片刻的功夫,风竟然慢慢停了,风停的时候,天空中开始落下几点雨滴,渐渐变成细密的雨丝,渐渐连成一线,雨势越来越大,哗啦啦地落下来,不到半个时辰,火势就渐渐熄灭了。

这场雨很快浇熄了漫天大火,火势熄灭后,雨却没有止住的趋势,反而越下越大,地面很快便湿了一层地皮,接着溅起了水花,出现了一个个的小水坑,大漠人人都跪在雨中,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所有人面上都带着震惊,随即是抑制不住的喜悦。

大漠常年少雨,夜晚更是少有下雨,还是这样大的雨,所有人都觉得是神灵的指示,连皇帝都有些动摇了。

火势可以动手脚,那圣母河呢?他们昨日才到这里,今晚他刚准备赐婚,圣母河河道就缩小了,他刚刚收回赐婚的命令,天空就立刻下起了大雨,哪怕河道都可以做手脚,那大雨呢?何况这里是大漠,怎么可能那么巧的下这门大的雨?这么说来,难道真的有神灵?

“河面涨上来了!河面涨上来了!”

不知谁喊了一句,接着众人纷纷欢呼起来,扎图不住地磕头感激大漠之神,所有人在这一刻对文锦绣的话都深信不疑,再也没有人说这门婚事合理的话。

皇帝看着面色平静的文锦绣,深深吸了一口气,转而朝着主帐走去,火势虽然波及了大半的帐篷,但主帐距离篝火较远,因此波及并不大。

扎图在最初的喜悦之后便冷静下来,沉着地吩咐众人前去休息,由于大多帐篷都被烧毁,因此许多人便合住一顶帐篷,除了几位地位高一些的女眷,其余人基本上都是与人合住,火势熄灭之后,原本就昏暗的夜色变得更加黑暗,由于正在下雨,一应事宜都不方便处理,很快人群便散去了。

“大汗,卓丽公主,卓丽公主受伤了!”

扎图刚准备回去休息,就见一个女奴快步跑了过来,一见到众人便慌忙跪下禀报,克鸿猛然上前一步,一把揪住那女奴的衣领:“怎么回事?”

那女奴浑身抖了抖:“禀二王子,刚刚起火的时候,公主正在帐篷休息,火势太快太大,奴婢们一时抢救不及,公主被烧伤了!”

“卓丽公主受伤了?”

刚回到帐篷就得到这个消息,文锦绣微微凝眉,卓丽公主的帐篷跟她的都离火势比较远,按理说不会被波及才对,自己的帐篷完好无损,可是卓丽公主却被烧伤了。

“回郡主,帐篷起火时,卓丽公主没能逃出来,所以被火烧伤了,大汗和二王子已经得到消息去了。”巴依恭敬道。

文锦绣点了点头:“这里没什么事了,你们下去吧。”

巴依巴晨对视一眼,转身走了出去,如幻进来替文锦绣换了湿衣服,刚刚冒雨回来,浑身的衣服都湿透了。

文锦绣换好衣服,命如幻准备医药箱,如幻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小姐,您刚回来,准备医药箱做什么?”

“卓丽公主受伤,陛下定然会命我前去诊治的。”文锦绣看了她一眼,淡淡道,如幻愣了一瞬便很快反应过来,大漠物资匮乏,医药等更是稀缺,这样的情况下自然不会有什么良医,而文锦绣医术精妙,一手针灸更是无人能出其右,皇帝刚刚在赐婚上面被驳了面子,自然会想其他的方法再为难文锦绣,所以命她去为卓丽公主诊治是必然的了。

文锦绣所料不错,不过半个时辰,韩忠便打着伞前来请她过去了,文锦绣看了一眼韩忠,面上带起几分笑意:“劳公公亲自跑一趟,辛苦了。”

她说着看了如幻一眼,如幻忙将一枚如意玉佩塞到了韩忠手里,韩忠推辞两下便也不推辞了,命人给文锦绣打伞:“郡主且去吧,陛下和太子殿下都在那里等着呢。”

这就是让她放心了。

文锦绣微微一笑,皇帝让韩忠亲自来请是给足了自己面子,同时自己也就必须得去,韩忠虽然是皇帝的近身太监,可对什么事都看得很清楚,他很清楚文锦绣在段祈煜心中的分量,在他看来,哪怕以后段祈煜登基之后文锦绣做不得皇后,做一个宠妃也绰绰有余了,所以轻易不会得罪她。

到了卓丽的帐篷,扎图,克鸿,以及皇帝和段祈煜都坐在里面,帐篷很大,由中间隔了一道屏风,卓丽便躺在屏风后面。

文锦绣走进去依次见了礼,皇帝便命她前去察看卓丽公主的伤势,她绕到屏风后面,一眼就看到床上的卓丽,她一身红色衣裙已经被烧的破破烂烂,身上到处都是水泡,脖子上都被烧烂了,一张脸被烧毁了大半。

伺候的女奴一看到她来了,立刻行礼退到了一边,文锦绣蹙眉看着卓丽的模样,帐篷失火虽然很快,但也不是跑不出来,卓丽怎么会烧的这么严重,就像是有人故意要烧死她一般,但却留了她一条命。

她压下心中的想法,快步上前替卓丽诊脉,施针,命人熬药给她喝,好在皇帝这一次来大漠带了足够的药材,熬出治烫伤的伤药并不难。

屏风外,扎图脸色阴沉无比,克鸿也是脸色难看,刚刚失火时,由于众人都在篝火周围,火势一起来便都四散奔逃,可是卓丽却因为受了黑狼的惊吓而在帐篷中休息,所以大家都没事,偏偏伤了她,可话说回来,她的帐篷离大火并不近,怎么会伤到她呢?

“父王,儿臣觉得此事有蹊跷。”克鸿沉声道。

扎图缓缓点头,克鸿皱起眉头:“可是到底是什么人要伤害卓丽呢,她虽然性子野了点,但却从来没有与人结仇啊!”除了今日一早文锦绣害她丢了一队的精锐侍卫。

他没有说出来,但是众人却都听明白了。

皇帝看了他一眼,慢慢道:“先将公主救醒再说吧,她定然知道些什么。”

克鸿看了他一眼,缓缓低下头:“是。”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众人只觉得过的十分漫长,屏风后面,文锦绣额头慢慢渗出薄汗,伺候卓丽的两个女奴也不轻松,在卓丽身上涂上治疗烫伤的药膏,她被烧伤的地方有很多,直到外面已经天亮,治疗才算是结束。

文锦绣走出屏风,皇帝看了他一眼:“如何了?”

文锦绣福身行礼:“回陛下,臣女已经为公主涂过药了,很快她就会醒了。”

克鸿猛然站起身:“果真?”

文锦绣看了他一眼,眸子微微垂下:“是。”

段祈煜也看向克鸿,克鸿仿佛十分惊喜一般,不住地说着谢天谢地,文锦绣已经劳碌了一夜,皇帝便命她回去休息,文锦绣看了克鸿一眼,慢慢回到了帐篷。

如幻服侍她休息,一夜没有睡觉,文锦绣也很累了,因此很快便陷入了沉睡。

扎图看了看卓丽的伤势,又命大漠的巫医查看过,确定没有大碍之后才回到帐中休息,他离开,其余人也就没必要继续留下了,便各自回到帐篷中休息,众人走后不一会儿,一个长相俏丽的女奴悄悄走进了卓丽的帐篷,伺候卓丽的女奴刚准备说话,就被她劈手打倒在地,她快速走到卓丽身边,看着她被烧毁的脸,忽而笑了起来。

帐篷内,克鸿与江云骁对面而坐,江云骁面色铁青,手中的酒杯捏的死紧。

“二王子,你到底有没有办法除去文锦绣?这一日你竟然在她手里损失了那么多,真是无能!”江云骁语气愤懑,却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恐惧,他没有想到,短短一日的功夫,克鸿不光损失了一队精锐侍卫,还丢掉了大漠神狼,甚至整个营地都被烧了一半,这居然都是出自一个十四岁的丫头之手,简直太可怕了!

克鸿恨恨咬牙,那头神狼被段祈煜杀死,使得他在大漠子民心中的地位直接下降,加上因为赐婚一事惹怒了神灵,就连扎图对待他都不如往日亲近,万一不能成功杀死文锦绣,那么他迟早有一天要被扎图厌弃,他没有煊赫的母族,也没有母亲帮忙,继承王位的唯一筹码就是扎图的宠爱,若是扎图厌弃了他,那他的前途就真的要毁于一旦了。

“你急什么,我既然答应了你,就没有做不到的。”克鸿看了他一眼,若说刚开始他对除掉文锦绣的想法只是淡淡,那么现在就是必须要除掉她了,因为只有她死了,自己才能得到江家的帮助,从而坐稳王位,什么傀儡不傀儡的,那都得建立在自己登上王位的基础上,至于江家,登上王位之后再想办法除去,他不信他的谋略手段会输于江云骁。

江云骁冷哼一声,他没有官职,这些日子以来只能算作是江家第五子,如果不是有江云赫的恩宠在,他连大漠都不一定能来,他唯一的目的就是除去文锦绣,所以自然不会让她好过。

文锦绣刚刚醒来,还没来得及询问如幻她入睡期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见一队人马快速包围了她的帐篷,克鸿站在队伍前面十分气愤,二话不说便命侍卫上前抓人,与文锦绣的护卫僵持在一起。

自从卓丽带人闯了文锦绣的帐篷之后,段祈煜便在她身边派了一队护卫保护她,克鸿这样明显是来者不善,护卫首领挡在帐篷前,面色冷肃:“二王子这是什么意思!”

克鸿气的摔了手中的长刀:“什么意思!文锦绣害死了我妹妹!”

众人都是一愣,帐篷内的文锦绣显然也听到了,她微微眯了眯眸子,起身走了出去,克鸿一见到她更加生气,大声指责道:“嘉宁郡主,我妹妹虽然得罪过你,可是她也向你认错了,而且你又杀了她的护卫,也算是受到了惩罚,可你为什么还要害了她的性命?她虽然有错,可是罪不至死啊!我原以为你是个善良的姑娘,不想你的心如此狠毒!”

他声音极大,周围帐篷的人也渐渐听到了声响,纷纷出来察看情况,克鸿声音越大了,隐隐带着悲戚:“昨天她被烧伤,大月陛下特地向我父王举荐你来诊治,可是今天下午她却死了,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众人都开始议论起来,昨日一早,卓丽公主闯进文锦绣帐篷的事他们都知道,也知道段祈煜逼着克鸿杀了那一队护卫的事,此时听克鸿提起,不免都对她多了几分审视。

文锦绣嗤笑一声,淡淡看着克鸿:“二王子,请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我害了卓丽公主?”

克鸿气愤不已:“你还不承认,我妹妹受伤就是你医治的,原本还好好的,可是你一治她就死了,还说不是你害的?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你害了我们大漠的公主,就应该被喂狼群!”

“喂狼群!”

“喂狼群!”

他一说完,跟着他来到侍卫们纷纷应和起来,甚至有人已经冲上前,想要拉扯文锦绣,护卫们快速将她护在里面,然而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文锦绣冷眼看着克鸿,他站在众人面前,一副不胜悲痛的样子,可实际上他心中怎么想根本瞒不过文锦绣的眼睛。

众人群情激奋,文锦绣的护卫纷纷拔出长剑,将她护在里面,文锦绣拨开一个护卫的长剑,声音清淡:“二王子,我不知道卓丽公主是怎么死的,我也并没有害她,你若是不信,我们大可以请大汗和陛下来做主此事,若是我害的,那么一命偿一命,若查出真凶不是我,我也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被人冤枉的。”

克鸿眸光闪了闪,咬牙道:“好!既然如此,我们便去主帐对质,我定要为我妹妹讨个公道!”

主帐,众人得到消息都迅速赶了过来,除了各位王子,还有许多大漠的贵族,大月的贵族,皇帝和皇子们都面色冷肃,比起之前的事情,这件事可不是小事,大漠公主被谋杀,凶手竟然是大月郡主,一旦处理不好就是两国关系破灭的局面,大月正与南离交战,并不适宜再多树敌。

文锦绣来到主帐,只见面前放着的是卓丽的尸体,她身上被烧焦的地方还十分清楚,皮肤上的伤痕水泡很是清晰,连带着上面的药膏,都看得很清楚。

随着她走进,扎图的手慢慢握紧了,冷哼一声,将腰间的长刀一下子钉在地上,态度不言而喻。

所有人都看着文锦绣走进来,大月的女眷们都替她捏了一把汗,她们跟她并没有多么大的利益冲突,只是这件事一旦证明是文锦绣做的,在场的所有大月人都无法好过,因为她代表的就是大月,是她们所有人。

除了扎图,大漠的贵族个个面色冰寒,见她走了进来,一个腰上系着虎皮大袄的大汉愤愤站了起来,刷拉一声抽出腰间的长刀:“大汗,让臣斩了这个狠心的女人,为公主殿下报仇!”

他说着也不管扎图有没有点头便举着刀朝文锦绣砍了过去,文锦绣眸光一凛,只见那扑过来的大汉顿时惨叫一声趴倒在地上,地上骨碌碌滚过一颗杨梅,她抬眸,只见段祈煜手边放着一盘杨梅,显然刚刚那颗杨梅是他扔出来的。

“太子殿下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要护着这个女人吗?她杀了我们的公主殿下!”那大汉迅速从地上爬起来,气愤地指着段祈煜,段祈煜冷冷看了他一眼,轻飘飘道:“事情还没有查清楚,你这样贸然出手,难道是做贼心虚吗?”

那大汉被他的话一激,顿时气的面色通红:“你!她杀了我们的公主殿下,你们大月难道要护着她吗?”

段祈煜微微眯眸:“你这么说,可有证据?”

那大汉一怔,他继续道:“没有实际的证据,只是凭着猜测就断定此事是嘉宁郡主所为,这就是大漠查案的方式吗?若是诊治了卓丽公主的人便是凶手,怎么不见你们去拿住那巫医,偏偏针对我们大月的郡主?难道公平也是分国界的?真是荒谬!”

那大汉被他的话堵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当晚文锦绣诊治结束后,巫医也是看到过的,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他们现在将矛头指向文锦绣,倒有些站不住脚了。

扎图冷眼看着文锦绣,冷哼一声:“太子这么说就是在偏袒这位大月郡主了?昨晚诊治公主的除了她就是我们大漠的巫医,可是鹤顶红这样的毒药我们大漠是没有的,难道还不能够说明问题吗?”

文锦绣微微蹙眉:“大汗,只凭毒药来评判是否太过武断?”

扎图冷哼一声,克鸿立刻上前道:“若是只有毒药,当然不能说明什么问题,可是卓丽身边的女奴都被打晕了,还留下了一条大月的帕子,那帕子正是你婢女的东西,况且这么多人中,只有你的婢女是会武功的,她奉了你的命令前来毒杀我妹妹,难道不对吗?”

他说着指了指桌子上放着的帕子,文锦绣看了一眼,乍一看确实是如幻的东西,她微微沉下脸色,目光落到地上跪着的女奴身上,淡淡道:“如幻虽然会武功,但她一直留在我身边,是不可能去毒杀卓丽公主的。原本查清楚这件事不应该由我来做,可是既然我涉及到此事之中,若是不查明便要落一个杀死友国公主的罪名,成为大月与大漠共同的罪人,所以恳请陛下给臣女一个机会,查清此事。”

她最后一句话转向了皇帝,皇帝淡淡应了一声,道:“你且查,若你是无辜的,朕自然替你做主,但你若无法证明自己的清白,那么别说扎图大汗不会饶过你,朕也不会轻易放过你,明白了吗?”

文锦绣微微垂眸,皇帝的意思很明确,她如果有本事脱身,哪怕这件事就是她做的,他也不会追究,但若说没本事,即使她是冤枉的,他也不会为她浪费一丝一毫的心血,大月的皇帝陛下,身边从来不留无用之人。

她应了声是,看向卓丽的尸体,卓丽是中毒而死,眼下已经显出浓浓的黑色阴影,口鼻皆有血迹,可见是十分猛烈的毒药,她大致看了一下,毒药并不是很纯的鹤顶红,而且也不是每一处伤口都有,只在手臂上洒了些许,手臂上的伤口已经发黑。

鹤顶红这种毒药,大漠是没有的。

她看了看尸体,又看向那女奴:“你们将事情的经过说给我听,务必详细。”

那两个女奴应了一声,道:“今日早上,大汗与二王子等人离开之后,奴婢便上前替公主察看伤势,可是有人却忽然进入了帐篷,我们刚准备跟她说话,她却直接劈手打晕了我们,等我们醒来,就发现公主已经没气了,她床底下露出一条帕子的角,奴婢们不敢耽搁,立刻禀报了大汗与二王子。”

文锦绣微微扬眉:“那女子的容貌你们可记得?”

两个女奴都摇了摇头:“只是粗略看了一眼,当时外面照进来的光有些刺眼,奴婢们都没有看清楚,还来不及反应就被她打倒在地。”

这么说凶手的样貌没人知道,唯一的线索就是那条帕子了。

她眼眸微微动了动,走近看了看那帕子,帕子材质是上好的碧罗纱,碧绿的颜色看起来十分可人,上面简单绣了一朵小小的兰花,她记得如幻的帕子上恰好就是一朵兰花,颜色,材质均与这条一模一样。

忽而她微微笑了起来,转向皇帝:“陛下,臣女可以证明此事并非如幻所为。”

皇帝饶有兴趣地看着她:“哦?”

文锦绣看向如幻,示意她解下身上的帕子,她将如幻的帕子拿在左手,右手拿起桌上的帕子:“诸位请看,两条帕子是不是一样的?”

众人顺着她的声音看去,只见那两条帕子颜色材质甚至花纹都一样,根本看不出区别。

段祈煜看着她的模样,微微勾唇:“这两条帕子乍一看一样,可是仔细看一看就会发现,上面所绣兰花的针脚不同,绣工并不一样。”

文锦绣点点头:“太子殿下说的不错,如幻的帕子都是由我的贴身婢女碧晴亲手所绣,采用的是这种绣法,针脚细密,颜色逼真,而这条帕子,”她举了举右手:“采用的绣法比较粗糙,针脚比之这一条更为粗犷,颜色也稍逊几分,虽然在远处看是一样的,可是只要仔细比较还是能比较出不同的,如幻的帕子都是这样的针脚,诸位若是不信,可以拿来检验我说的对不对。”

众人都是一愣,继而都伸长了脖子去看那两条帕子,仔细对比之下才发现确实不一样,克鸿微微怔了怔,扎图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凶手的模样没有人看清,唯一的线索就是那条帕子,既然不是如幻的,那么如幻奉命前来毒杀卓丽的言论就不成立,也就是说,文锦绣是无辜的。

克鸿皱起眉头:“这只能说明不是你的婢女所为,可是卓丽伤口上的鹤顶红怎么解释?她虽然性子野了一点,可是没有跟谁有过这么大的仇怨,除了跟你有过过节。”

段祈煜冷哼一声:“二王子这也只是猜测,鹤顶红这样的毒药岂是寻常人可以有的?即使嘉宁郡主身为一品郡主,又懂得医术,可鹤顶红也不是她能有的东西,何况嘉宁郡主并非小肚鸡肠之人,卓丽公主认了错,嘉宁郡主既往不咎愿意与她亲近,更为了替她诊治彻夜未眠,若是她真的有心毒杀卓丽公主,身为医者,她有无数种让你们查不出来的办法,怎么可能会用鹤顶红这么愚蠢的法子呢?”

他说完这番话,原本还蠢蠢欲动的大漠人忽然地静了,大漠人脾气暴躁,遇事冲动,一旦认定是文锦绣杀了卓丽公主,哪里还会管别的,只想着杀了她以正国威,段祈煜这段话则是将众人一下子点明白了,文锦绣医术高明,她想杀卓丽公主根本用不到鹤顶红,只需要下药的时候动些手脚,绝没有人可以发现。

克鸿面色白了白,扎图脸色也十分难看,原本若是证明是文锦绣害了卓丽,大月郡主谋杀大漠公主,他们虽然损失了一个公主,但却占理,可以趁此机会向大月皇帝提出条件,一抒之前被大月压了一头的郁闷,可是竟然让文锦绣脱罪了,而且听他们的意思,似乎她成了被人陷害的——受害者。

将众人脸上的表情尽收眼底,文锦绣微微一笑:“其实要找出真凶也不难,这帕子的材质是上好的碧罗纱,是今年端午的时候苏州所贡的贡品,一共只有三匹,一匹陛下赐给了皇后娘娘,一匹送给了大长公主,后又从云华郡主手中到了我手里,最后一匹则是送到了大漠扶鸾郡主手中,扶鸾郡主不喜碧罗纱的颜色,便将所有碧罗纱都赠与了卓丽公主。”

她说完看了克鸿一眼,慢慢道:“有本事从卓丽公主手里拿到碧罗纱的,二王子,您说是谁呢?”

卓丽公主对大月的东西十分喜爱,碧罗纱金贵,她也只舍得用它裁剪一两块帕子罢了,文锦绣想到她的帐篷失火,帐篷中所有东西都化为灰烬,可想而知那匹金贵的碧罗纱也会随着大火消失,那场火其实就是掩饰她帐篷中碧罗纱消失的障眼法而已,她的碧罗纱早被偷走了。

克鸿面色一白,他没有想到文锦绣对于碧罗纱的去处这么清楚,但他很快镇定下来,毕竟那些碧罗纱已经消失了,根本找不出任何踪迹,他强自镇定道:“这,我也不知道,王妹对于碧罗纱宝贝的紧。”

文锦绣慢慢收回目光,不打算多说什么,与其将一切都剖开,倒不如留一点疑心的空间,大漠人脾气直,但也不是傻子,许多事自己告诉他们远不如他们查出来的更让人信服,而且就算自己现在将克鸿逼出来了,有扎图护着,他也总有办法巧言令色为自己辩解,还不如省点力气。

她将如幻的帕子递回给她,将另一条帕子仔细端详片刻,道:“其实这种针法,并不是精于绣工之人所绣,大月女子基本都擅长女工,一般不会绣出这样的针脚,这花纹一看便是大漠人所绣,而且只会最简单的针法,倒让我想起一个人。”

克鸿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凝声道:“谁?”

文锦绣慢慢转身,指向角落里一个低着头的婢女:“巴晨。”

巴晨一愣,忙抬起头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断地摇着头,面上焦急无比,似乎极力想要证明自己是冤枉的,可是偏偏有口不能说。

巴依显然也没想到文锦绣会指出巴晨的名字,顿时也吓了一跳,但巴晨跟她都是大王子派到文锦绣身边的,她忙跪倒:“郡主,巴晨绝对不敢啊,她只是个哑巴,怎么会做那样的事?”

文锦绣目光慢慢落到巴晨腰间,她腰间的腰带上绣着简单的鸟兽花纹,如幻上前一步,一把扯下她的腰带递给文锦绣,文锦绣将这条腰带以及那条手帕都放到了皇帝和扎图眼前,示意他们比比看,二人仔细看了看那花纹,扎图顿时有些说不出话来,皇帝面色冷了几分:“扎图,你怎么说?”

扎图面色顿时有些发白,那花纹绣法明显是出自一人之手,这就足以证明杀了卓丽的是巴晨,他们大漠的女奴。

大漠人也明白了眼下的情况,原本如果是文锦绣杀了卓丽,那么有理的就是他们,现在变成大漠的女奴杀了他们的公主意图嫁祸给大月郡主,这就不是谁有理没理的事了,巴晨背后定然是有人指使的,不然凭她一个女奴根本没有鹤顶红,人人都知道她是大王子派去服侍文锦绣的,那么背后的主使自然是大王子了?

大皇子看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面上浮起淡笑:“父皇,儿臣还有些不明白,鹤顶红这种毒药十分珍贵,巴晨不过是一个女奴,背后定然有人指使,嘉宁郡主一番辛苦没有得到回报不说,反而还要被人指责,实在是很委屈,儿臣觉得应该查出幕后主使,严惩来为郡主出气。”

皇帝满意地看了大皇子一眼,点头道:“朕说过,若是有人冤枉了嘉宁,朕自然要替她做主,扎图,嘉宁虽然是臣子的女儿,但深得朕心,跟朕的女儿没什么分别,女儿受了冤屈,朕这个长辈自然不能坐视不理。”

文锦绣嘴角抽了抽,皇帝睁眼说瞎话的本事真是越来越高了。

扎图脸色已经黑如锅底,他若是同意皇帝的话,那就意味着要舍弃大王子,若是不同意他的话,皇帝一怒之下挥师大漠……现在并不是交战的好时机,哪怕他趁皇帝留在大漠的时候将他扣下,可大月的皇后也不是简单的人物,哪怕皇帝不在,她照样可以主持大局,而且他根本没把握将所有皇子的性命都留在这里……

想清楚之后,扎图咬了咬牙:“那是自然,嘉宁郡主受了委屈,陛下自然应该为她做主。”

皇帝微微一笑,似乎早就料到了扎图的反应,他看向巴晨:“鹤顶红这样的毒药不是一个女奴能拿到的,你若说出幕后主使,或许扎图大汗会看在朕的面子上留你个全尸。”

巴晨连忙摇头,用眼神诉说着自己的无辜,眼泪哗哗流下来,她伸手指向天空,想要以神灵证明自己的无辜,皇帝眼眸微冷:“若是你不说,别说朕,就是扎图大汗也不会饶了你,大漠的惩罚,你比朕更清楚。”

听了这句话,巴晨浑身剧烈颤抖起来。

“陛下,巴晨绝对不敢啊,她向来本分,况且郡主所言那帕子的料子是碧罗纱,巴晨怎么会有碧罗纱呢?”巴依连忙磕头,这话听起来像是为巴晨开脱,实际上却是要众人查出碧罗纱的下落,从而更有说服力,文锦绣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现在已经不需要她再说什么了,皇帝这个老狐狸,绝对会趁此机会为自己谋利。

大皇子眸光微冷:“有没有,搜一搜不就知道了?”

皇帝冷笑一声,向韩忠招招手:“去这个女奴帐篷搜一搜,朕倒要看看,她究竟有多大的胆子,竟敢谋杀大漠公主,嫁祸大月郡主!”

韩忠应了一声快步走了出去,巴晨不住地颤抖,众人看在眼里都有些犹豫,毕竟她看起来只是个柔弱的哑巴,实在不像是那等狠毒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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