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以夏忙开口,“是我的律师,你不应该问我吗?”
夜明城有一瞬间被激怒了,他不知道激怒他的是盛以夏还是冒然出来通报的保镖,他觉得这个保镖为人愚蠢,他竟然这样对待盛以夏的律师这么客气,他不应该直接把人撵走,为什么还要来问他?
他再开口既是暴怒,“你给我滚出去!”
盛以夏十分气愤,“让律师进来!夜遇城,我请律师送离婚协议,你凭什么赶人走?”
夜遇城眼中蒙上一层水汽,“伊伊,我们那么多年的感情,难道你真的要放弃吗?”
盛以夏偏过头,“我后悔了,我后悔认识你,嫁给你,蹉跎这十年光阴。”
她声音冷涩了很多,“夜遇城,我不要你了。”
夜遇城眼中蒙上的水汽瞬间沿着脸庞滑落,他嗫嚅了片刻却说不出话,他转头对战战兢兢不知道怎么办的保镖说,“让人进来。”
门再开时,秦司远阔步走了进来,他穿着黑色的西服套装,英挺又自信的模样让夜遇城心里愈发的气闷。
夜遇城没想到盛以夏竟然找了秦司远。
盛家和秦家的交情匪浅,秦司远为了帮助盛以夏离婚,一定会使出全力,那他要怎样挽回这段千疮百孔的婚姻?
想到这,夜遇城攥紧了手,他冷冷地盯着秦司远走了进来。
秦司远的身后竟然还跟着一个身姿挺括的男人,他与秦司远长得十分相像,但此人比秦司远要年长几岁,看上去更成熟稳重还带着一股子睿智与儒雅。
夜遇城知道这是秦司时,秦家的老大,多年未见依旧俊逸潇洒。
只是,秦司时跟过来做什么?
盛以夏的目光先落在秦司远身上,而后就看到了站在那的秦司时,他灼热的目光像是心疼又像是探寻,十分复杂。
盛以夏与其对视,他眉尾微微上挑像是笑意。
自从上次卫生间内秦司时为了给盛以夏解困,他抱了她,她就开始躲他了,打电话不接,发微信不会,至于视频聊天更是绝无可能。
秦司远想到这下意识地伸手捏住了领带结抻了抻,那天后,他想盛以夏几近疯魔,可她呢?
却为了一个不值当的男人流产,伤心,甚至是依旧难过。
想到这,秦司时看向夜遇城的目光冷清中带着怨愤与戾气。
盛以夏所请的律师是秦司远,是傅兆琛推荐过来的。
她对没想到秦司时竟然也跟了过来。
秦司远率先对夜遇城开口,“夜总,您好,我是秦司远,是盛以夏女士的代理律师。”
夜遇城微红的眼睛直直地瞪着秦司远,他无视了秦司远伸过来的手,他嘴角上扬,“我是不会离婚的,自然也不会看你草拟的离婚协议。”
众人,“......”
秦司远轻嗤,“夜总,协议离婚对你和盛以夏女士都好,全了你们彼此的体面,我听说你们结婚十年了,十年婚姻的疮疤通过起诉离婚揭开,对你来说伤害更大一些吧?”
话中有话!
夜遇城只听这一句就知道似乎和盛以夏相关的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的婚姻情况,但他们只知道他对不起盛以夏,但他们不知道他和盛以夏浓烈的爱过。
像所有情侣一样,他们赤诚,热烈,也曾不眠不休地抵死缠绵。
想到这,夜遇城愤而起身,“你什么意思?我们的婚姻怎么不体面了?你对我们的十年又了解多少?”
恼羞成怒的夜遇城看上去暴躁又可笑。
秦司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丝丝讥诮的浅笑,“啧,夜总,以夏都要和你离婚了,你不会觉得自己还是个好丈夫吧?”
夜遇城哑然。
盛以夏剔了夜遇城一眼,“夜遇城,你别闹了,你把离婚协议签了吧,毕竟,我们做了那么多年的夫妻,你知道我决定的事从来不会回头。”
夜遇城心头钝痛,当初盛以夏顶着压力,不顾家人的反对也是绝不回头的嫁给了他。
当时,盛以夏娇俏地笑着,她搂着他的腰,“阿城,你别担心,我一定能说服我爸爸让他同意这门亲事的。再说了,我决定的事谁都改变不了,我也不会回头。”
而这些年,他到底做了什么让不回头的盛以夏“回头”了,后悔了,彻底不要他了。
僵持中,夜遇城总是晃神。
盛以夏眼中厉色更重了几分,“你签不签?”
夜遇城不仅没签,而且放了狠话,“你起诉我吧,我是不会签的。”
盛以夏气愤不已,虽然她已经预想了后果,但她还有一点期许就是夜遇城会念在多年夫妻情分放过她,可他却执迷不悟。
夜遇城转身怒怼秦司远和秦司时,“听到了?我不会签字。我太太需要休息,你们走吧!”
秦司时的攥紧了拳头,他很想一拳挥在他脸上,然后酣畅淋漓地和这个畜生打一架,狠狠地教训他一顿。
盛以夏看到几近疯魔的夜遇城,她失去了耐心,“司时,司远,带我离开医院,我不想看到他。”
夜遇城,“......”
秦司时微微一怔,随即应答,“好,我带你走,既然流产了就要做小月子,你要好好保养身体,我照顾你。”
说话间,他走过去抱起了盛以夏。
公主抱,稳稳当当,看得秦司远都蒙了。
他赶紧过去拿起了盛以夏的包和鞋子,至于盛以夏身上穿的病号服,她换下来后,他回头再送回医院。
夜遇城被这一举动彻底激怒了,“秦司时,你把人给我放下,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盛以夏没想到秦司时会突然过来抱她,她下意识地圈住了秦司时的脖子,秦司时看她的眼神自然暧昧流转。
这些落在夜遇城的眼中都让他怒火中烧。
盛以夏听到秦司时的话,她转过头看向他,“怎么?你难道还想软禁我?我不想在医院里呆着就是不想看到你。”
“夜遇城,我已经恨透你了,你如果还这样,我真的不介意起诉你在婚姻存续期内毒害妻子,违背妻子的意志强行与其发生关系,强行软禁。”
盛以夏挑着眉眼,“你不最在意你的光华集团吗?你不最在意你的商誉吗?别逼我毁了你处心积虑这么多年积累的商誉和财富!”
其实,盛以夏说这话纯属恶心夜遇城,因为夫妻关系解体,只要不威胁到股权分割,没有人会在意夜遇城是和她盛以夏离了婚,还是和张以夏分道扬镳。
夜遇城没想到盛以夏竟然说出这样的话,他呆呆地看着她。
盛以夏则和秦司时说,“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