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这个消息,让傅兆琛更加坚定了他的猜测,他自认了解夜遇城。
夜遇城心思缜密,他做任何事情都会做出缜密的计划,就像他报复盛家不惜演了十年的好女婿。
所以,他想报复傅兆琛也可以从一年前甚至傅兆琛插手管盛家事情的伊始,他就开始筹谋怎么把傅兆琛和盛以若分开。
知道盛以若怀孕后,夜遇城也能开始筹谋怎么把孩子换走!
傅兆琛将一摞资料给了贺羽,又把监控视频也发给了贺羽。
“把和以若当天住在一个楼层的所有产妇都调查一遍,尤其是视频里面这个女人。”
贺羽起初有点蒙,现在倒是很振奋。
“傅总,你的意思是咱家小少爷被抱错了?”
“不是抱错了,”傅兆琛舔了一下嘴唇,“是被人掉包了,预谋已久。”
傅兆琛脱力地仰靠在椅子上,“我怀疑夜遇城和云桑根本就没在一起,也没生孩子,他俩现在养着的孩子就是我儿子——傅明煊。”
贺羽倒吸一口冷气,“卧槽,夜遇城太尼玛缺德了。”
“那...那现在养在太太身边的孩子是谁的?”
傅兆琛目光寒凉地看向那摞资料,“陈景序和另一个女人生的,很可能就是视频里的女人,她骗了陈景序,孩子没被引产,而是她和夜遇城做了交易。”
贺羽紧张地干了一杯酒,“我现在就去找小陈少,让他过来辨认视频中的女人。”
“别去!”
傅兆琛目光寒凉,他嘴角勾出一抹狠辣地笑,“这小子现在做起了白日梦,他想将错就错,和以若,他儿子成为真正的一家三口。”
他捏着拳头,骨节作响,“他现在咬死了孩子是他和以若的,他会承认视频中的女人和他有关系?”
贺羽怒不可遏,“傅总,你怎么不找陈先生和陈总啊?让他俩教训这缺德玩意儿啊?”
傅兆琛扯松了领带,他抬眼看向贺羽,“陈景序是陈家的小少爷,我现在没证据,没证人,空口白牙说孩子是陈景序和别的女人生的,陈伯伯和陈君寒会信吗?”
“再说,这件事只有几个人知道,以若又产后抑郁,我怕她知道孩子丢了,受不了!”
傅兆琛眸中的光亮透着缜密,“再有陈景序突然和我改口也很奇怪,说不定那个女人手里有他的把柄,更有可能他受到了夜遇城的挑唆。”
他手指蜷缩轻轻地叩击桌面。
贺羽熟悉傅兆琛的这个动作,他想事情的时候,他就会这样。
“若是夜遇城的挑唆,那我让陈君寒把陈景序掰过来,那岂不是说我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傅兆琛握紧了拳头,“孩子在夜遇城手里,我不能冒这个险。”
他起身拍了拍贺羽的肩膀,“贺羽,你帮帮我,等我把孩子平安地接回来,我再找陈景序和夜遇城算总账。”
“夜遇城必须把他送进去,他以为他现在金蝉脱壳了,”贺羽愤愤然,“他还不知道您和警方都没放弃过调查吧?”
傅兆琛眸色森冷,他皱紧了眉宇,“我现在担心的是煊煊的情况。”
他和祁曜的微信对话框里躺着一条让傅兆琛压抑又激动的信息,那是夜遇城新购入房子的地址。
傅兆琛有一瞬冲动地想将车开过去,远远地看一眼孩子也好,可他不敢,他怕让夜遇城窥探出了他的想法和动机,夜遇城把孩子带去国外,那他可能真的接不回煊煊了。
所以,一切只能秘密进行。
夜里,送走了贺羽,他将所有的事情再次复盘,没有了干扰的他彻底捋清了事情的经过。
傅兆琛有些感激夜遇城身边生产的女秘书,若不是夜遇城为了计划大盘,必须要找个人抢先住在那间病房,他还没办法完全确定夜遇城的计划。
而今,一切都顺了。
他好想把这个喜讯分享给盛以若,可又不能,一个不能受到任何刺激的她,他不敢试。
傅兆琛又给秦司时发了一条信息——明天见一面吧,我有事和你详谈。
秦司时正在陪盛以夏喝椰子水,他抬眼看了看天上的繁星,心情大好的回复——我和以夏在海城,明天晚上见吧,我明天上午飞回去。
收到信息,傅兆琛才知道原来秦司时不在宁城。
另一边,夜遇城的别墅内,云桑看着夜遇城穿着剪裁得体的英伦三件套的抱着孩子在逗弄,他的西服外套搭在椅背上。
她一瞬间很恍惚,她仿佛真成了夜遇城的太太。
夜遇城伸手捏了捏宝宝的小耳垂,“廷森的耳朵好大,一看就是个贵不可言的孩子。”
耳朵为“五官六府”中的采听官,《大统赋》中说:一官成十年之贵,一府就十载富丰,五官俱成,其贵到老。
他怀里的孩子不仅耳朵这一官长得好,而是五官长得都好。
云桑笑着说,“能养在您的身边,他自然是有福气的。”
夜遇城听此脸沉了下来,他转身看向云桑,“我告诉你多少回了,说话要注意,家里是有佣人的。”
衣着宽松的云桑不再说话。
楚砚此时敲门进来,看出气氛依旧紧张,他笑着说,“先生,我们去书访谈。”
云桑乖顺地去接孩子,夜遇城却抱着没撒手,“我不累。”
而后,抱着孩子往电梯走去。
楚砚对云桑笑笑,“明天先生和盛以夏领离婚证,你和先生领结婚证,他心情不好,你理解下。”
云桑叹了口气,“楚砚,我觉得好累,做什么都不对。他甚至都不放心我抱孩子,好像我能做出什么坏事一样。”
楚砚安慰了云桑几句就上了楼。
推门进书房,夜遇城不在。
他在婴儿房找到了夜遇城。
夜遇城正在给夜廷森换尿不湿,他手法娴熟又轻柔,还不忘叮嘱育婴师,“不要嫌麻烦,更不要替我省钱,只要孩子醒着尿了,他尿一次就换一片,别让他不舒服。”
“先生,现在的尿不湿一片能接三到四泡尿呢!”
育婴师辩解,但夜遇城却不爱听,“按我说的做。”
楚砚看得出来夜遇城是真心喜欢这个孩子,他也能理解夜遇城。
毕竟,夜遇城眼看就要四十岁了,他没有孩子,也即将没有了“妻子”,他这个岁数的男人喜欢孩子不是很正常嘛?
夜遇城将孩子又抱在怀里逗弄着,小家伙也笑了,很可爱。
他抬眼看向楚砚,“你有事要说?”
育婴师出去后,楚砚才说,“四小姐被盛谨言接回盛家了,陈景序已经上钩了,他不仅给孩子送了东西,还陪着四小姐回了盛家。”
夜遇城勾了勾嘴角,“傅兆琛害得我和以夏离婚,我让他也尝尝妻离子散的滋味,这很公平。”
楚砚又说,“傅兆琛在芙蓉景苑门口站了两个多小时,盛谨言都没让他进去。”
“活该!”
夜遇城心情大好,“廷森,你亲爹没用,以后还得爸爸护着你。”
楚砚又说,“那个...她这几天不在宁城,秦司时陪着她去了海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