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以珩被傅函蕊偶尔的“二百五”语言给逗乐了。
傅函蕊也放松了下来,她拍了拍一旁的沙发,盛以珩坐下,她仰躺在他怀里舒舒服服地靠着。
她伸手摸了摸盛以珩的下巴,“我和你说,我爸是个很复杂的人,但他对我特别好,像我叔对我一样好.....”
傅函蕊说着,盛以珩听着。
她的眼圈红了又红,一有眼泪就被盛以珩擦掉了。
傅函蕊说到最后,她哑声,“我很幸运,我活下来了!我叔和婶婶还有养父母都对我很好,我的童年很幸福。直到现在,他们都给了我很多很多爱。”
她搂紧了盛以珩,“可我又很不幸,我想念我爸爸的时候,他一次都没来过我梦里,我在想他许是把我忘了....”
盛以珩的心揪着疼,他心疼傅函蕊。
他抱紧她,待到她哭够了平复了自己,他才开着玩笑说,“咱爸估计已经轮回转世了,新的重生,他一定很幸福。怎么可能来找你呢?”
傅函蕊撑着他的胳膊看向他,“真的吗?”
盛以珩点头,“真的,不过...你有点损失。”
傅函蕊不解,“什么损失?”
“地上的人可以给你撑腰,天上的那个是注定带不走我了!”
盛以珩说得一本正经,特别像那么回事儿。
傅函蕊笑出了声,开始伸手锤他。
盛以珩抱紧傅函蕊,“谁的一生没受点坎坷啊?我都被夜遇城那个狠人关进精神病院了,我现在还不是好好的?”
傅函蕊双手环在盛以珩的脖颈上,“你愿意说说嘛?”
“说什么?”
盛以珩摩挲着傅函蕊的脊背,肆意调侃。
“是说我怕荒废专业知识,画股票走势图,被一群傻子围着,问我’将军下一仗我们去哪打’还是说我估算集团收益,写写画画,被疯子抢去折纸飞机?”
“再不我和你说说因为我会算数,被他们奉作神明,他们都等着我带他们杀出围墙,一统江山?”
傅函蕊被盛以珩逗得哈哈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盛以珩却渐渐收回了笑意。
他抱紧了傅函蕊,将最柔软的一面露了出来,他将脸埋在了她的脖颈处。
傅函蕊感觉有温热的眼泪濡湿了她的脖子上的肌肤,她拍着盛以珩的脊背,“阿珩,你当时很辛苦吧?”
“我是害怕,我怕有一天...有一天我变得和周围的人一样,我爸他怎么办?”
盛以珩哑着嗓子,他声音抖得不像样子,“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我是盛家的长子,我不能垮,不能崩溃,我还有父母和兄弟姐妹要我照顾。”
他长舒了一口气,“我得出去,带着我爸全须全尾地出去。”
傅函蕊拍着盛以珩,一下一下地,轻轻地,“都好了,现在都好了,夜遇城受到了惩罚。”
盛以珩揩了一下眼角的泪,他又说,“其实我这个人很像我爸,我心狠手黑。我刚回来的时候,我想弄死夜遇城。”
他慢慢推开傅函蕊,重新将她安置在怀里。
“但知子莫若父,我爸一早就发现了我的想法,他让傅兆琛开解我,我妈旁敲侧击地提醒我,我爸更是开诚布公的告诉我不要因为不值得人葬送自己的一生。”
盛以珩看向傅函蕊,他勾了勾嘴角,“我当时接受一半他们的建议,没亲自动夜遇城的人,但我保留了另一半,那就是神不知鬼不觉的让夜遇城死。”
傅函蕊皱着眉看向盛以珩,“然后呢?”
“然后,我那天遇见了你,我...我在想怎么能得到你,你那么美好,我都没得到过。”
盛以珩说话时挑着眉眼,自带一股子欲气横流的气质,看得人心痒痒。
傅函蕊面上一热,伸手打他,“没正行,你都在想什么?”
盛以珩却十分正经的说,“真的,因为想和你在一起,我放弃了复仇的想法,因为就像我爸妈说的一样,不能为不值得人毁了自己的人生。”
“而我就是在遇见你以后,我发现我想要的人生里有你!我要为你,为我自己负责,我彻底打消了以前的念头。”
傅函蕊没想到两人再次见面的鸡飞狗跳,竟然让盛以珩想了那么多,甚至让他放弃了复仇的想法。
她伸手拍了拍盛以珩的脸颊,“这么说,我救赎了你?”
“对,不仅仅救赎了我,也救了我睡眠。”
盛以珩桃花眼带着撩拨和情愫。
他勾了勾嘴角,“盛以溟给我用了心理医生,毛用没得,我一直失眠,睡不着。”
“直到那天晚上你和我做了,我们俩睡了,我真的是一觉睡到大天亮。”
盛以珩坏笑着说,“你的身子销魂蚀骨,我那场春梦都酣畅淋漓,那天晚上,我真的是爽透了!”
傅函蕊被盛以珩最后的话撩拨得面红耳赤,她指着盛以珩的鼻子骂。
“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有吗?”
盛以珩笑容恣意,“我只是在讲我被你救赎的全过程。”
他顺势抱起傅函蕊,嘴里念念有词。
“今天夜遇城闹了这么一出,显然我晚上有睡不好的风险,为了规避这风险,所以你还得救我一次。”
救他?
怎么救?
但凡是个有脑子的也听出这话里话外的意思了。
傅盛以珩看着一脸被算计了的傅函蕊。
他忍着笑,“走吧,去我的大浴缸开发一下新体验,我觉得我能睡到明天中午。”
傅函蕊反抗,盛以珩却将人翻起扛在了肩上,他顺势拍了一下傅函蕊的屁股,“别动,摔了我可是会心疼的,心疼就又失眠了,那我收的利息就更多了。说不定明天一天都起不来了。”
两人呛呛着去了洗漱间。
水声,笑闹声渐渐被呻叫声替代,这个夜晚注定旖旎。
另一边,方知霖的别墅内,众人喝了不少酒。
盛以若娇红着脸倚靠在傅兆琛的肩膀上,傅兆琛伸着手臂揽着盛以若给她支撑,她整个身子都靠在傅兆琛的怀里,小鸟依人,楚楚动人。
其他人的姿势和状态和他俩差不多。
只有,方知霖时不时借着酒劲儿将陈晚柠拉进怀里亲一会儿。
众人见怪不怪。
因为明天就要分别了,任是哪个男人看到自己心爱的人要离开,心里都不好受。
盛以若喝了酒,心情又不好,难免有点矫情。
她指着接吻的方知霖和陈晚柠,她抱怨,“傅兆琛,你出国前都没这么吻我,你没有方知霖爱陈晚柠那样爱我。”
傅兆琛哂笑,“我是不想这么亲你吗?我是不敢!你那时候还没满十八呢,还有几月要高考,我也没确定要走,只是去参加了国外学校的面试而已....”
“胡说,你要是真爱我,你会走?”
盛以若抬眸看向傅兆琛,眼中盈盈有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