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羽难得来一次平宁庄园,自然被南艺邀请过去逗弄了一会儿孩子。
南艺笑问,“兆琛最近忙不忙?”
贺羽抱着小少爷傅眀煊笑得合不拢嘴,他一边做着鬼脸逗弄傅眀煊,一边笑着说,“忙啊,傅总现在正把集团的高层拘在会议室开会呢,傅总后天不就去江城了吗?该交代的得交代,该布置的布置。”
南艺点头,“也是,兆琛不在这段时间,公司你要多上心啊,小羽。”
贺羽嘻嘻哈哈的,“南姨你放心吧,傅总可是给了我集团股权的,我还能不尽心?再说,我不尽心,我爸妈能饶了我?”
南艺招呼贺羽吃水果,“有空叫你妈过来坐,怎么老了老了还黏上你爸贺玮了?我前两天给她打电话让她过来玩牌,她说在家给你爸煲汤。你家缺佣人?”
“南姨,你信不信我爸会卖惨?”
贺羽笑得一脸得意,“我爸年轻的时候太宠我妈了,现在他没事儿就念叨,希望我妈多宠宠他。”
南艺摇摇头,“人老了,要求倒是多了。”
贺羽又陪着南艺聊了一会儿,逗了会儿孩子就回了公司。
他回去第一件事就是给傅兆琛汇报送包的情况。
傅兆琛眯着眼睛,“她高不高兴?”
贺羽喝了口水,握着杯子摇头,“我也没见到太太呀,她出去了,没在家。”
“出去了?”
傅兆琛皱了皱眉,陈晚柠刚走,她能去哪?
难道她回娘家了?
贺羽又说,“咱家小少爷越长越好看了,大大的眼睛,好可爱。”
傅兆琛仰靠在沙发椅上,“以若没抱孩子一起出去吗?”
“没有啊,南姨在家带孩子呢!”
贺羽喝了口水,而后挑眉哂笑,“傅总,你和太太吵架了?”
“没有,我们俩感情好着呢,有什么好吵的?”
说完,傅兆琛垂眸拔出钢笔继续批改文件,他在想若是盛以夏回娘家,她怎么可能不带着煊煊呢?
毕竟,他们马上就要去江城了,外公外婆还有两个舅舅,大姨都见不到小家伙,她应该带孩子一起回去才合理。
傅兆琛抬眼看贺羽还杵在这,“没事了,对了。你的任命书明天就下,贺副总,不要让我失望。”
“不能够,我一定努力工作,为我们可爱的兆奕集团贡献一生的热忱,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贺羽激愤的模样让傅兆琛直揉眉心,他指了指门,“赶紧走,你比外边的鸟都聒噪。”
贺羽扫了一眼窗外,四十二楼的层高,鸟在外边叫,那鸟怕是老鹰吧?
“傅总,不能啊,这么高有鸟吗?也没有这么高的树呀!”
傅兆琛不耐烦地指着指贺羽,“你小学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比喻懂吗?那么多废话,出去!”
贺羽见傅兆琛的在发毛的边缘,他赶紧溜了。
傅兆琛拿起手机打给了盛以若。
电话通了,没人接听。
傅兆琛一时间觉得心很乱,一种不安的感觉隐隐升腾。
另一边,无处可去的盛以若回到了京华附中,她是这个中学毕业的,对这里的一切都很熟悉。
学校前门有一个饮品店,二楼的露台可以喝饮品还能看到学校里的一切。
盛以若坐在那就像当年傅兆琛坐在这等她,看她一样。
她在体育测试的时候,傅兆琛就会坐在这看操场上的她跑圈,她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他挥动手臂的样子,就让她想笑。
盛以若回忆了很多两人的美好,她才觉得他们的爱恋更适合青春年少,结婚前后的一地鸡毛让她觉得乏味又难过。
她做了很久才起身。
盛以若扫了一眼手机,傅兆琛给她打了两个电话,她都没接。
她不知道和他说什么。
盛以若现在的感觉就是压抑,她想找个口子发泄出自己的情绪却找不到。
回到家里,她已经能预想到父母,兄长会站在傅兆琛的角度为他辩解,解释,他们会劝她原谅。
回平宁庄园,她就会想起他们都知道孩子的事情而猜忌过她的过往,她会难受压抑,可这和有矛盾找老公倾诉又不同,她的老公才是始作俑者。
无处安放的情绪在盛以若的心中升腾。
一下班,傅兆琛就往家里赶,因为一下午都没打通盛以若的电话,一直无人接听。
到了家里,傅兆琛将车开进大门到了门口就将车停在了那。
季沉从门房出来,“傅总,我帮你把车开到停车场?”
“不用!”
傅兆琛准备去找盛以若的,他就是回来安抚一下民心,毕竟盛以若一直没回家,南艺也说打不通盛以若的电话。
他急着脚步往主楼走,南艺抱着傅明煊迎了过来,“小兔呢?她没和你一起回来吗?”
“额,今天晚上有个珠宝展,我和她一起过去看。”
傅兆琛摸了摸孩子的小脸,而后又说,“我回来给她拿披肩。”
南艺有些嗔怪,“一个珠宝展而已,怎么连家里的电话都不接呢?”
“做造型,没听见!”
傅兆琛赶着出去找人,“妈,晚上煊煊和你们住,我先走了。”
为了让自己的谎言看上去更逼真,傅兆琛回了他和盛以若的家,他去楼上去那披肩。
打开灯,傅兆琛就直奔衣帽间。
他抬眼就看到他送给盛以若的珠宝原石放在妆台上,保险柜大敞四开着,发出“嘟嘟”的提示音。
傅兆琛头皮一阵发麻,他阔步走过去,看第二层的台面空空如也。
他喉头有些发紧,他忙忘了,他忘了处理那两份亲子鉴定报告。
傅兆琛将珠宝盒子放了回去,而后关上了保险柜门。
他拿了一条美拉德色系的披肩往外走,就看到床上放着那两份鉴定报告。
傅兆琛站在那盯着那报告,心彻底乱了。
他知道盛以若看了报告,她一定把前因后果都想明白了,她才不回家甚至不想接他的电话。
傅兆琛觉得脊背有些发凉,他心虚得厉害。
他握紧了披肩往外走,把人找到才是当务之急。
傅兆琛下楼刚上车就接到了陈景序的电话,他皱了皱眉还是接了起来,“喂....”
陈景序顿了顿,“兆琛哥,有件事我得告诉你。以若姐今天找了我问孩子的事儿,她情绪挺低落的,我觉得得和你说一声。”
傅兆琛绝望地闭了闭眼睛,“好,我知道了。”
陈景序还想说点什么,傅兆琛却问,“你是怎么说的?”
“我像以若姐承认了错误,告诉他是我痴心妄想了。”
傅兆琛听不下去,他挂了电话。
陈景序诧异地扫了一眼手机,“哎,到底什么时候才愿意原谅我?”
傅兆琛给盛以若打电话打不通,他给盛以若发了微信——老婆,回家吧,我错了,你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傅兆琛盯着页面,上面显示——正在输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