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以若在傅兆琛走后,她以为她会心烦意乱地画不下去,可是她没有,她平心静气地画着心中的图样。
到了中午,傅兆琛给她请的助理林漾将午餐端了过来,“盛总,这是傅总让人送来的,您吃完了再画吧!”
盛以若看到搭配合理,营养丰富的餐食,她点了点头,“放那吧,下午一上班你就通知镶嵌手艺好的师傅过来,我要给他们开个短会。”
林漾摆好食盒就看盛以若的画稿,“盛总你这出稿速度可比咱们那几个设计师快多了。”
盛以若勾了勾嘴角,“这是送给我小姑子傅司瑜的,她和陈君寒的故事,我感同身受,能共情自然就能共鸣,画得就得心应手。”
说完,这句话,她忽而想到一个点子,她的工作室应该向每一个前来定制珠宝的客户征求除了想法以外的一个要素——让客户刻骨铭心的故事,可以是爱情,也可以是亲情的一件小事。
这样就可以给设计师提供更多的灵感,而且也可以给客户更好的服务体验与品牌认同感。
盛以若拿出随身携带的本子将这个想法记录了下来。
她写完,起身准备吃饭,就看到林漾带着法国一个品牌的蓝宝石手链。
盛以若拉过林漾的手,“这手链是法国dREAm的?”
“嗯,我男朋友送我的,”林漾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自己就在盛以若的工作室上班还戴着别的牌子的手链,她忙解释,“我都和我男朋友说了,别买国外的东西,他不听,他总觉得外来的和尚会念经。”
盛以若看那宝石的成色一般,同等价位在本公司的专柜购买,起码能买个品质比这个好两成的无烧蓝宝。
“不怪你男朋友,dream赢在品牌溢价,”盛以若如实地说,“而品牌没有知名度是我们工作室的一个瓶颈。”
林漾忙应和,“对,我们就输在了这。盛总,其实您是有条件出国深造,混国外时尚圈的,在外边镀一层金,打开知名度再杀回国内市场,创立国潮品牌,那一定能把工作室的层级往上走两个档次。”
“到时候,我们不是超一线,也是一线品牌了。”
林漾说得正高兴,见盛以若晃神,她马上收声,“我就是那么一说。盛总和傅总婚姻幸福甜蜜,又有可爱的宝宝,傅总的身家就是您的,将来傅总接手瑞驰集团,您就是瑞驰集团的董事长夫人,也没必要自己打拼事业。”
盛以若听此勾了勾嘴角,她走过去坐在沙发前,“你说的话我觉得很有道理,我要吃饭了,林助理你先出去吧!”
林漾后背一层冷汗,她忙不迭地出去了。
她关上门,假模假式地抽了一下自己小嘴,“你怎么那么欠呢?”
盛以若边吃饭边想林漾的话,她说出了隐藏在盛以若埋藏在心底许久的想法,她之前不敢想,因情势所迫,而后她没想做,因为她结婚生子了。
可现在她觉得出去学习未必不好,她可以给自己,给傅兆琛留余地。
若是,有一人想提前退场,那她出国不在的这段时间正好可以冷却关系,退场时,两个人都不那么痛。
盛以若放下筷子给陈晚柠打了电话。
陈晚柠还没起床,那边才凌晨四点半,她诧异,“小兔,你这是成心让我睡不好啊!”
“柠檬,帮我个忙,你这两天去跑一下适合我读的学校,我想研读奢侈品设计及市场营销管理还有mbA。”
陈晚柠大脑短时短路后,就开始兴奋地说,“小兔,你也要过来读书?太好了,我终于有伴儿了。”
还没等到盛以若回答,她又问,“不对呀,你好好端端的读什么书啊,你和傅总怎么了?”
“说来话长,等我到你那边再和你详谈,”盛以若抿了下嘴唇,“你先替我保密,另外,我虽然结婚生孩子了,但这不妨碍我追求实现自我价值吧?”
“不...不妨碍,”陈晚柠心里七上八下的,“小兔,你不会不告而别吧,那我可成千古罪人了。”
“怎么会?”
盛以若勾了勾嘴角,“我要带着煊煊一起去,我会和我爸妈,我公婆还有傅兆琛好好谈的,你呢,现在就是帮我找学校,然后把资料发给我,我确定了学校,你再帮我在学校附近找公寓或者别墅,辛苦了,我的柠檬。”
陈晚柠在盛以若的语气中听到了坚决,她也断定盛以若和傅兆琛之间出了问题,只是方知霖怎么没和她提过?
难道他不知道?
可眼下,盛以若将这件事告诉了她,让她保密,她也没有出卖朋友的道理。
挂了电话,陈晚柠没了睡意,她开始上网查找盛以若想学的专业分属于哪些学校。
傅兆琛来来回回的到盛以若工作室的门外几次。
门口的前台小姐在他来了以后,都是点头哈腰的,只是傅兆琛都没心思应承她们。
傅兆琛最后一次来是过来接盛以若下班的,可他连人都没见到。
盛以若在开办公会。
一下午,她开了两个会,一个镶嵌工艺会,一个办公例会。
傅兆琛坐在外边等,等到六点,工作室的员工陆陆续续地出来。
林漾看到傅兆琛忙过来,“傅总,盛总让您先回家,她晚上要加班和镶嵌师傅一起做傅司瑜小姐的项链,耳饰还有皇冠。”
傅兆琛双手插在西裤口袋里,他询问,“她中午吃饭了吗?”
“吃了,但吃得不多,我听盛总一直在打电话。”
林漾说完就要走。
傅兆琛则直接进了会议室,盛以若正在和几个工艺部的师傅研讨设计图。
几人看向傅兆琛,盛以若才看了过来。
傅兆琛抿了下唇,“以若,我在外边等你,我们一起回家。”
盛以若皱了皱眉,“恐怕不行,我要忙到很晚,再有今晚陈伯伯和伯母去家里吃饭,你不早点回去吗?”
傅兆琛知道这都是盛以若的借口,他看向那几个工艺师傅,“麻烦你们先出去,我有话和你们盛总说。”
几人见夫妻俩有话要说,笑着起身出去了。
盛以若合上设计图,她抬眼看向傅兆琛,“我是真的在忙,没躲你。”
傅兆琛俯身下去抱住盛以若,“以若,我太了解你了,你不想要我了,对不对?”
盛以若没回答。
这在傅兆琛那就是不否认的默认。
他整个人都在抖,“你真的不要我了?不要煊煊了?”
盛以若轻笑,拍了拍傅兆琛的脊背,“我要煊煊,那是我十月怀胎辛苦生下来的孩子,我怎么可能不要他?”
“那我呢?”
傅兆琛慌乱地抬眼看向盛以若,像是等待着她的审判。
盛以若抚摸傅兆琛的脸颊,眼中满是疲惫,“我不知道,只是现阶段,我不太想要你了。我觉得像今天这样充实的一天就让我很快乐,比在家等你回去快乐。”
傅兆琛神情的慌乱愈发明显,他红着眼眶。
盛以若又说,“最近家里忙,等斯瑜婚礼结束了,我再和你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