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兆琛接过陈君寒递过来的资料扫了一眼,心底一沉。
“秦司远是秦家老四?他爸是秦卓?”
陈君寒点头,“对,我就说盛家出事,他们不会坐视不理。这不?秦司远回国打前站了。”
傅兆琛觉得盛家有人帮忙是好事,但有人和他抢盛以若那就是天大的坏事。
他仔细地看了秦司远的资料,他咬了下嘴唇,“是个狠角色。秦司远从小到大读的都是军事管理模式的私立学校,这样的男人自律又自省,招女人。”
“可也正因为这样,他假期不多,回国次数也不多,”陈君寒指了指傅兆琛手里的照片,“他从最开始的小胖子变成这样,要不盛以若早就认出他了吧?”
秦家黑白通吃,秦司远他爸秦卓手眼通天的传说在圈子里还被人津津乐道,而他们和盛家不是手足胜似手足的情义,傅兆琛也听他爸傅辰讲过。
所以,盛以若即便和秦司远现在不熟,以后呢?
再有秦家其他的孩子,秦家的长辈都可以溺爱她,给她庇护,那他岂不是不被需要?
陈君寒见傅兆琛眼神中闪过慌乱,他忙给傅兆琛一个定心丸。
“啧,兆琛,还有一个好消息呢,我弟那傻小子已经把杜自持的信息给盛以若了。以若要是用他查,那你也放心些,而且还会信息共享。”
傅兆琛皱眉,“我不是为了这个,我给她可靠的人用是怕她出事。”
说完,他起身去找他堂姐傅函蕊。
傅兆琛想问问海棠山那她姐有没有什么熟人,进而打听一下盛以若和秦司远他们玩的项目,他好去制造一下不刻意的偶遇。
海棠山,顾名思义满山海棠花,而且品种多,尤其是西府海棠是海棠花里的名贵品种,只不过距离景区较远的另一座山里。
秦司远就是想带盛以若去那看看西府海棠。
西府海棠树态峭立,既香且艳,是海棠中的上品。
花未开时,花蕾红艳,似胭脂点点,开后则渐变粉红,有如晓天明霞。
而他母亲就独爱西府海棠,在国外多年却一株都没养活。
因为是工作日,景区人不多,而西府海棠栽种的山远,那人就更少了,盛以若看着那长长盘山道,她转头问,“秦先生,我们怎么过去?”
秦司远已经换了机车皮衣,“我们骑车过去。”
陈晚柠叼着吸管看着穿着褐色机车皮衣的秦司远,她忘了吸奶茶,反而咽了下口水。
她小声嘟囔,“小兔,这男人是绝色。”
秦司远将晃了晃手里的头盔,“那旁边租车,卖衣服和头盔,要不你和陈小姐也去挑一下?”
霍尧觉得秦司远心挺大的,尤其是在盛以若这,秦司远明明有人在跟,有事在查,他非得挤出时间来陪盛以若。
他也帮着说,“去挑挑,都是品牌货还挺好看的。”
盛以若从前就喜欢玩机车,她看了一眼陈晚柠,陈晚柠也跃跃欲试的。
两人就进去挑衣服了和头盔了。
秦司远则开始选机车,正选着,他远远地看着傅兆琛和陈君寒骑着共享电动车往这边来。
霍尧也看到了,他大跌眼镜,“我是不是眼花了?那是小傅总和小陈总?”
这边,陈君寒面如死灰,他一个劲地冷嗤,“傅兆琛,我真没看出来你丫还是个能屈能伸的人!但我跟你说啊,我戏不好,未必能让你如愿。”
“我也没打算靠你,你赖住你堂妹陈晚柠就行了。”
傅兆琛心情大好,不禁又加快了车速。
到了秦司远面前,陈君寒都难以形容这种窘迫,他扯了扯嘴角做起了闷葫芦。
秦司远剔了傅兆琛一眼,“傅总,怎么总是这么巧?”
“巧吗?”
傅兆琛停好了电动车,声音冷肃,“秦律是蓄意接近,我是故意为之。所以,不是巧合,相逢是必然。”
秦司远捏住白色川崎机车的把手,测了一下车速,嗡嗡作响。
“我怎么觉得你在向我宣战?”
“秦律师真拿自己当回事儿,”傅兆琛背着手看向远处,“本来就是我的人,我只是遏制你的挑衅和觊觎而已。”
秦司远微微一顿,抬眼看向傅兆琛,他眸色清冷无波。
如果眼神间有电光火石和雷霆之怒,那么陈君寒和霍尧便在此刻两人的视线里感觉到了一二。
这时,盛以若走了出来,她黑白红拼接的机车服穿得那叫一个英姿飒爽,而且还有美艳绝伦的成分在。
而陈晚柠穿的则是黑色和荧光绿的拼接,顶着灰蓝色头发的她也多了几分帅气。
“你怎么在这?”
盛以若抱着黑色的头盔走到傅兆琛的面前。
他微微颔首,低声凑到她耳边,“想你想得忍不住过来找你。不打扰你给你客户寻找设计灵感吧?”
盛以若,“......”
又嘶哑又欲气横流的低沉嗓音让盛以若鸡皮都起来了。
她也知道傅兆琛“不好惹”,故意跟过来看着她的,只是这种看着,她还挺喜欢。
“呐,我陪你去挑个机车的头盔,”盛以若挽住傅兆琛的胳膊,“你怎么上来的?”
傅兆琛得意地看向了秦司远,秦司远目光平静却透着冷凛。
陈君寒轻咳一声,“我们骑电动车上来的。”
众人,“......”
陈晚柠从来没想过这两人居然能这么掉底子的选择骑电动车上来,最不济也得开跑车上来吧?这样才能配得上他们顶级富四代的身份。
结果,两人不按套路出牌。
盛以若倒是笑得很开心,“走吧,去挑头盔,我看你也穿了机车衣,我们骑机车上去。”
傅兆琛垂着眉眼,“额,我穿这衣服主要是为了挡风,小兔...我现在不敢骑机车了,之前摔过,左腿还骨折了。”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盛以若诧异地看向傅兆琛的左腿。
一同看过来的还有陈君寒,他心里暗揣——就刚才的事儿,这孙子现编一场车祸给你听,他自己都刚知道。
傅兆琛搂着盛以若,“在国外留学的时候。呃,要不你们去吧,我和君寒在这等你们?”
秦司远阴鸷的目光看向傅兆琛,冷嗤,“一起吧,你吓破了胆,可以让陈总载你。”
陈君寒干笑了两声,“不好意思,我不会骑机车。”
陈晚柠,“......”
她对上陈君寒意味深长的目光,而后识趣地说,“嗯,我堂哥不会,我载他。”
秦司远点头,“傅总,我载你!”
傅兆琛捏紧了盛以若的手,他眉眼尽是委屈与难过,“小兔,我害怕....”
“没事,我载你。走,去挑头盔,”盛以若回头看向陈君寒,“君寒哥,一起啊?”
陈君寒看到一切过分的顺利,他掏出烟盒敲出一只叼在嘴里,“我抽支烟,你陪兆琛先挑。”
陈晚柠算是看明白了,傅兆琛是有备而来,他准备了满满的套路。
到了里面,盛以若拉下了脸,转头怼傅兆琛,“你一来就撒谎,兜圈子,你觉得有意思吗?”
傅兆琛,“.....”
傅兆琛伸手捏住了盛以若的耳垂,他轻轻上手捻了捻,“那你为什么愿意陪我矫情的演戏?”
“因为...你是我未婚夫,在外人面前,我要周全你的颜面,再说了你不就是吃醋吗?”
傅兆琛笑容外放,他拉着盛以若进了衣帽间,将人抵在墙角放肆地吻了上去。
段雨禾觑了一眼摄影棚外边的海棠花。
她起身拨了拨,而后捻碎了一朵在手心里,握紧,碾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