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没有人邀请夜遇城,可是他是顶着盛家女婿的名义来的,门口的记者长枪短炮地拍他。
他依旧是温文尔雅,斯文俊朗的模样。
在媒体前,夜遇城义正言辞地说,“我坚信盛荣集团会挺过来,我也相信我岳父和二弟会回来。至于外界传言我岳母和我太太重症不治,我会告不良媒体诽谤,他们很好。”
安保在通报傅辰后,傅辰是亲自到门口把夜遇城接进去的。
舆论上的导向,傅辰不可能让其变味。
夜遇城面子工程做得好,给傅辰和南艺送了重礼——翡翠摆件。
他话说得也漂亮,“盛家现在这个样子,还得承蒙傅叔叔不弃,慷慨相助。而我是以若的姐夫,两个孩子好事将近,我代以夏和盛家送份大礼是应该的。”
傅辰嘴角上扬,“有心了。”
但到了内场,几乎没人搭理夜遇城,
他在看到段雨禾的信息的时候,他嘴角微微上翘,给她回了一个句话——按原计划来,放心,他俩结不成婚。
段雨禾看到信息后,她心稍稍安了一点。
看着旁边喝闷酒的陈景序,她转身拿出藏在手包里的药倒在了香槟里,她摇了摇拿香槟替换下了陈景序的红酒。
“别喝了,喝点无酒精的香槟,”段雨禾露出宠溺的甜笑,“你这么个伤情法,喝多了失态,陈伯伯和你大哥看见,回去你可能少不了一顿打。”
陈景序知道今天是傅叔和南姨,傅兆琛和盛以若的大日子,他确实不能酒后失态。
另一边,楚砚丧气地走到夜遇城的身边,“先生,之前放音频和视频的办法行不通,傅兆琛领人在那核对流程,傅家的安保做得很严。”
夜遇城想到了,他进来看到那么多的保镖就觉得傅辰和傅兆琛早就防备他了,当然还有那个蒋楠依。
夜遇城示意楚砚走近一点,“把那些发给以若。”
楚砚,“......”
他顿了顿,“以若小姐会不会因此出意外啊?”
夜遇城摇头,他目光沉沉地看着盛以若,“我会找人看着她的,至于陈景序,我也不会让他得手。”
楚砚目光微微暗了些许,他转身要走却被夜遇城一把拉住,他扯了扯嘴角,“在我面前装了那么多年,现在装不住了?”
楚砚眼神中闪过丝丝慌乱,他干咽一口,“先生,我不敢。”
“喜欢一个女人没错,但她不行。”
夜遇城知道楚砚一直暗恋盛以若,所以楚砚讨厌傅兆琛是刻在骨子里的,但他却总刻意的表现出也讨厌盛以若,可没有爱,又哪来无缘无故的恨?
他没再多说,“去做事吧!”
楚砚出去后找了个幽静无人又没有监控的角落,他焚了一支烟,抽了,而后他踩死烟才把那两个视频,一段音频通过陌生的手机号以彩信的方式发给了盛以若。
发完,他看了半天手机才把卡拿出来,折断,而后扔到了一旁的草丛里。
楚砚沉声,“对不起...对不起...”
另一边,在傅辰上台致辞之前,傅兆琛和后台核对了灯光。
“我爸的致辞押后了,因为他还要即兴发挥一段寄语,所以,一会儿外边保镖清出红毯的场地后,追光灯要打在我未婚妻盛以若身上。”
灯光师一个劲儿地点头。
彼时,傅斯瑶正在劝秦司远离开盛以若身边,因为她哥一会儿要求婚。
她清了清嗓子,“秦律,你和我到外边来一下,行吗?”
秦司远看着妆容精致的傅斯瑶,她修长的脖颈白皙异常,耳尖却在泛红,他轻笑,“你要干什么?”
“呃,我想和秦老师探讨一下经济诉讼案中认定投资要素不成立的问题。”
傅斯瑶面不改色。
秦司远却一愣,“现在?”
“对呀,反正你现在也闲着,”傅斯瑶看着对二人微笑的盛以若,“我未来的嫂子学珠宝设计的,你和她谈案子,她应该不感兴趣。”
谁说他要和盛以若谈案子?
秦司远要拒绝,好不容易傅兆琛不在,忙他爸妈的宴会,他当然要趁机多和盛以若说几句“体己话”。
他刚开口要说不,傅斯瑶扫了一眼椭圆表盘的钻石手表。
她直接过来搂住了秦司远的胳膊。
秦司远虎躯一震,他绷紧了脊背的肌肉,“你要干什么?”
傅斯瑶为了她哥的幸福时刻也顾不了那么多,她抱着秦司远的胳膊拉着他走。
她胸前的软肉不小心心就刮蹭在了秦司远的胳膊上。
秦司远呼吸一滞,脑子里闪过很多画面,脸颊微微泛红,任由傅斯瑶将他拉走了。
盛以若看着二人笑了笑,“还说不好磕?”
她拿出手包里的手机看看几点了,傅兆琛在忙什么,怎么还没过来找她。
这时,盛以若看到了手机接到了三条短信。
她点开第一段视频,她感觉气血直冲头顶。
怎么会是这样?
盛以若有一瞬什么都听不见了,她眼前的人笑声和交谈声都离她很远,很远。
她捞过一旁的香槟猛灌了几口,她放香槟时,那杯子甚至都没放正,就栽倒在的她裙子上。
盛以若来不及清理,就手抖去看第二条视频。
看完视频,她整个人都不好了,她眼泪在眼中打转,她已经没有勇气去听第三条音频的内容了。
她直觉大脑一片空白。
忽而,宴会厅的灯都熄灭了。
一束追光灯打在了盛以若的身上,她被晃得睁不开眼,她抬手挡住光,缓了一会儿才适应了光线。
盛以若再抬眼就看傅兆琛衣着笔挺地站在台上。
“各位来宾,大家晚上好,借着我父母的结婚纪念日,我想为自己的人生和婚姻做一件必须在今晚做的事。”
段雨禾绝望地闭了闭眼睛,看来阻止傅兆琛求婚是不可能的了。
傅兆琛目光温柔又澄澈,一双桃花眼的眼尾微微上翘,笑容宠溺。
他拿着话筒又说,“从我四岁第一次看到一个粉嫩可爱的小宝宝,我爸就有意无意地告诉我那是我未来的妻子,长大后每每想起这一幕,我都无法相信在这个时代,我竟然心甘情愿地接受了一门娃娃亲。”
台下爆发出阵阵笑声。
盛以若眼眶中的泪在打转,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笑。
傅兆琛嘴角上扬,“后来,我们像所有孩子一样成长,上幼儿园,小学,初高中,大学,而我有幸看着自己心爱的姑娘从婴孩到少女,从少女到姑娘,随时间推移,唯一不变的是我不曾动摇过的爱意。”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以若,你曾是我青春期刻在心底的秘密,也是我成年后成事立业的动力,我成立的兆奕集团,‘兆’字取于我的名字,‘奕’字谐音你的名字中的‘以’字。”
盛以若的眼泪流了出来,她伸手去揩,哭得不能自已。
傅兆琛说到这,动情的红了眼眶,“以前,我许是做的不够好,以后,我会加倍对你好的。”
“以若,我上次在圣托里尼拍了一条蓝钻石的项链,叫“想你”,今日,我用此向你求婚,希望你能接受我的爱,把“想你”戴在离你心最近的地方。”
傅兆琛从西服内侧拿出了那条项链。
众人皆知蓝钻石价值上亿,可见他对盛以若的重视。
傅兆琛激动的哑着嗓音,“以若,你愿意嫁给我吗?”
追光灯打在盛以若的身上,众人的目光也看着她,人们都在期待她向傅兆琛走去。
盛以若看着几步之遥的傅兆琛,他眼含笑意等着她。
这几步路,她走了多年,终于可以走到他身边了,可她却早就失去了站在他身边的资格。
盛以若笑着,而后她给傅兆琛,抑或着他身后的傅家长辈深深地鞠了一躬。
她决然地提着裙子转身跑出了会场。
看着盛以若的跑出去的背影,傅兆琛笑僵在脸上,他没想到他心爱的姑娘不想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