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国交界，额，勉强能称得上是国吧，并且还多有不和，再加上祈黎的人间惨剧，更是为衢州在祈黎人心中留下了浓重的一笔，虽然这一切都与他衢州无关。
恐怕万二都想不到现在他竟然这么有名，还没怎么样就已经是名震天下了，而他成名的缘故，归根结底，有一人可以说是居功至伟，那就是中原剑鬼秦川心。
两人的相爱相杀也是盛行一时，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不知引出了多少欢声笑语。
不过因为当时爆炸性的话题实在是太多，所以没多久就被淹没在洪流之中，成为过时的新闻，无人再谈起。
“衢州大统领，他竟然是衢州大统领？”方毅口中嘀咕道，这让他那脆弱的心里一时间难以接受这么打的打击。
那人可以说是给他留下来很大的阴影，而斩除的最好办法就是打败他，堂堂正正的击败他，在任何方面都让其无地自容，将自己所受的屈辱加十倍的奉还，这可一直都是他的目标。
为了这，他都已经好长时间没换袜子了，就怕到时候不够味，这可倒好，听了他的话直接是把自己的幻想全部破灭，好像不论哪个方面自己同他相比都是完败，败的是一塌糊涂。
同他相比，自己的一切算得了什么，不论山城少主，还是千人校尉，在他面前完全就不够看，看着这阴影，注定是短时间内无法消除了。
“这话你是听何人所说？”缓过神来，方齐侯问道。
“正是从万二他自己口中说出。”不敢有隐瞒，穷天元将当日的情形一五一十的说了个清楚，甚至那个耳朵听到的都没有忘记。
“可曾对别人提起？”他又问道，这可是事关重大。
他这才清楚为何昨日应天府的众人如此拼命，四十人就敢叩山城，恐怕是脑子出问题了。
但有了这消息，一切都说的通了，消息一旦传出去，根本就不用他祈黎动手，万二也肯定会死无葬身之地，绝对是事关重大。
“就我们三人，就我们三人。”穷天元赶紧回答道，一副卑躬屈膝，跪在地上没有任何违和感，他，本就应该是如此。
“好了，我知道了，你们下去吧，切记，此事不能再给任何人说起，不然，你三人肯定死无葬身之地。”方齐侯开口说道，语气平淡，但没有人对话中的意思怀疑，更不会是尝试一番。
三人应声退下，走过以后，还有久久不散的骚臭，让人作呕。
等到他们走远，方齐侯摆手让门口的两个护卫进来，个个披甲，走着是铁甲轰鸣，气势摄人。
方齐侯打量了一眼，一言不发，神情冷峻，不知在想着什么，忽然，他猛然拔出腰中的佩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将两人的喉咙划开，鲜血汩汩的冒了出来，他们竭力想用手捂住，却无济于事，张着嘴却却没有一点声音，唯有不断流失的生机。
最后震惊的表情在他们的脸上定格，到死都不知道究竟是为何，好端端竟然送了命，还是城主亲手所杀，难不成就因为收没拿稳，将武器掉在了地上？也不至于如此吧。
“爹。”看着他的动作，方毅也被吓了一跳，这反转的也太快了吧。
“你的人你自己解决。”说完，方齐侯将仍有血迹的长剑扔在了方毅面前，冷冷的说道。
他话中的意思在明显不过，现在这大堂中，除了他们父子就只剩下一个张平，别无他人。
“为什么？”方毅实在是不解，并未伸手如捡那把剑，一脸疑惑的开口问道。
“不为什么。”方齐侯冷冷的回答，不容拒绝，尽显威震，不再是那梦里私会之人。
“城主饶命，下官一定守口如瓶，绝不会将今日听到的话透露出去半分，城主开恩，城主开恩。”看到这，张平直接跪在了地上赶紧开口说道，一点也不好犹豫，否则，那两人就是他的下场。
他也是个聪明人，一下就猜中了方齐侯心中所想，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做，但不想让写秘密泄露出去肯定不假。
身为祈黎之人，应该对这衢州心有愤恨，想置他于死地才对，想让秘密传出去都来不及，为什么还要隐瞒。
现在张平的脑袋正飞速的旋转，只有弄清楚方齐侯到底为何如此，他才有所下手，保住自己的性命，这才是最为重要的。
但是任凭他想破脑袋，都没有一个合理的答案，除非……，到这，他不敢再向下去想，如果真是那般，就更加不能说出了，不然恐怕就真的是死路一条。
对地上的陈平，方齐侯看都没看一眼，眼睛紧紧的盯着方毅，等着他的下一步动作，等着他的选择。
“我做不到。”最终，方毅摇了摇头说道，平白无故的杀一个无辜之人，他下不去手。
“为何？”方齐侯也不生气，只是开口问道。
“他不过是无辜之人。”方毅低着头，说出来心中所想。
现在，他就像是一个父亲认为犯了错，自己却认为自己做的很对，据理力争的孩子。
“无辜？什么是无辜？他们两个就不无辜？死在战场上的人就不无辜？那些个平民百姓就不无辜？”方齐侯说道，声音略微提高了几分，在这大厅中回荡。
说着，他向前走了几步，直接踩在那尚未凝固的鲜血之上，发出粘连的声响，那是生命的声音，听的人头皮发麻，不过他却毫不在意。
方毅低着头没有说话，不知如何反驳，父亲的话是有理有据，不过他心中依旧是有自己的作为，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他就是他，不是方齐侯，即便是父子有如何，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谁也不能强行要求别人怎样，没有人愿意接受让人强加的意志，就算是父子也不行。
“你可知，有多少人因为一时的仁慈踏入无尽的深渊，最终却满门斩杀。”看他不说话，方齐侯再次开口说道。
方毅依旧不动，咬牙坚持着自己心中所想，虽然不知是对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