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坡上,两个美若天仙的女子婷婷对立,沐惜面带微笑,白发与紫裙轻轻飘舞,薄纱之下若隐若现的一双白玉美腿浑圆修直,端庄优雅。
岚月颜青衣裹身,冰清如玉,三千墨丝齐腰,星眸冷冽。
“是她带我们出了迷惘森林,我们现在已经不在妖域了。”羽聪向岚月颜说道。
事情上在跟柴扉拼斗时岚月颜已经猜想到他们到了外界,少年的话让她眸子里的敌意渐渐消去,但是少女脸色依然冰寒,不让人接近,这女子性格就是如此,少年已经习惯。
“你有什么打算?我们就此告别吧。”
少年看向沐惜询问道,虽然不为敌,但少年依然觉得他们道不同,特别是这个女子很有智慧,天生聪颖,聪明的人容易说话,也容易让人感到危险。
“怎么?看了我的身子,现在就想赶我走了?”
谁知这紫眸少女轻笑,洋葱玉指轻轻卷着白发,话里还带着一股幽怨与醋意。
“无耻!”
少年还没反应过来,岚月颜听了却俏脸一红,浑身不自在,青裙飘起,也没跟少年告别,便化为一道青光划过天际。
“你不去追她?”
少年轻轻摇头,静静凝望,直到那道倩影消失在天际线后,他亦动身飞过群山。
“她有她的路。”
沐惜翘起红润诱惑的小嘴,跟在后边,罗裙飘舞在山间,如同降临尘世的天仙,轻讪其言道,“不解风情。”
少年皱眉,回口说到,“你解风情,穿着衣裳便硬说我看了你身子,那岂不是你也看了我?”
沐惜嫣然一笑,梦幻的紫瞳直勾勾看着少年,“要是你这么认为,我不否认。”
突破白云万里,跨过水雾群山,飞了许久,寻到一方人烟之处,两人在一精致阁楼的厢房坐下。
期间这白发紫瞳女子的出现引来男女一群人的目光,因为这样美得梦幻的女子世间少有,羽聪不由想起红颜祸水这个词。
沐惜挽起罗袖沏茶,芊芊玉指捻着茶杯轻摇,把壶杯烫色,这优雅的女子跟茶仿佛天生有情缘。
“你为何还要跟着我呢?”
两人在窗前席地而坐,透过窗户,能看到白鹤翔空,远山斑斓,水岸齐天。
“你很有趣,我看不透你,被你深深吸引住了。”
沐惜两眼低下,专淫茶道,懂茶能人能够品尝出沏茶人沏茶时的心情,因此沏茶也是一门很讲究的艺术,需要用心。
“你这样说让我觉得你倾心于我。”
沐惜忽然停下手中的工作,抬起紫色的眸子,这少女正身跽坐,紫裙褶皱在席子上,露出一双小巧的玉足,每一只脚趾都晶莹如玉,温润发亮,宛如最完美的雕艺。
“你并不适合调戏女人。”
这句话确实让少年受挫,但是在这一双紫眸前,他又说不出慌话。
“你似乎总想跟我有点过不去。”
“就是想调戏你。”
“为何?”少年正经问道。
沐惜一双白嫩的玉手捧起竹杯,灵动的琼鼻微微翘起深吸一口幽香,眼角眯笑,露出满足的神态,月眸瞥一眼少年,妩媚又可人。“女人都是不可理喻的生物,哪里有那么多为什么。”
这个回答确实让少年无话可说,无语的时候就只能沉默喝茶,心里不由暗叹女子的手艺。
“嘻嘻,你也被我吸引到了呢。”
少年不可否认,点点头,“你确实很有魅力。”
沐惜却知道他强调的不是外在的美貌。青山俊水,雾霭茫茫,云烟近处,分不出水与天,模糊的视线中,水夫撑着长篙,出现一艘精致的小船,青纱飘摇,弥漫着书香之气。
“落韵仙子!落韵仙子出现了!”
“难道今天可有幸聆听仙子赎世一语吗。”
迷烟之中,水夫把船靠岸,玉帘后可看到一道模糊的倩影,秀似锦绒,倾如佳人。
“水善万物,无利不争,世人要有一颗宽容的心;处世要争,必心静蝉明,处世不争,要静醒律身。”
婉转清脆的声音透过帘幕,传入众人的耳里,如白雀清明,又似羚鸟讴唱,天空忽然飘下一阵灵雨,如星光落下,一触便消失掉。
聆听的众人沐浴在灵雨中,身心受到洗涤,道心静下来,烦恼与不适皆被净化而去。
“心澈道明又如这雨,以生命滋润万物,却也只能吟唱一刻的滴嗒,雨中的人却又是否会有被淋湿的抱怨呢?”
阁楼窗前,少年静静凝望,亦仔细聆听仙子一语,沐惜抿一口温茶,张开嗓音,“她的声音中蕴含济世之道的神通,可净化世人心灵,这种神通非常难得,需要心灵纯净且济世天下之人。”
“她的神通应该没有小成,还有瑕疵,此刻她能净化别人却净化不了自己,会有无形的怨与恨转移到她自己身上。”
沐惜停顿一会,轻口询问少年,“要不要请她上来坐坐?”
沐惜从腰间退下一只精致的紫色铃铛,纤手牵起瑶铃,轻轻晃动,铃声传荡开来,与落韵的声音,与从天而落的灵雨,声声融合,声色交汇,化为一体。
画船中落韵的身子忽然一颤,漂亮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异色,只是一瞬间便恢复从容的姿态,接着继续为众人说道。
落韵的话语结束,众人以为她就要离开,谁知帘幕被掀开,露出一道婀娜的身影,衣着桃花裙,面带薄纱,伴随一片迷人的芳馨,从众人身旁掠过。
哗!
一道洁白的匹练射向阁楼的窗口,绣鞋轻踏其上,莲步走来。
这道婀娜的身影在窗前落下,看到了一男一女,便拿去面纱,露出绝美的容颜,看到沐惜身前的瑶铃便知道是谁帮了她。
“这位姐姐如何称呼?”
沐惜沉吟,眸子偷偷瞟了一眼少年,“叫我一声雪姐姐可好?”
少年果然投来诧异的目光,白发女子也不理会他。
远山雾色迷茫,近水镜花连天,三人茶言物色,各尽畅语,直至夕阳落山,水夫才又撑起那艘画船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