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皇陛下和胤礽就在那看起好戏,毕竟他们也觉得不太可能,但这次不是他们说的。
伊舒禾轻咳一声,“是这样的,就比如我每次刺绣,额娘给我灌输人家刺绣都能得到皇上惊叹,扬名大清,荣耀家族,我吧,就浑身要努力学习的样子,刚开始的几天很激动,也很认真。”
“但后来吧,一拿起绣花针就困,比迷药还管用,爷,您吧……觉不觉得……咱俩……某一个方面,还是……还是挺像的。”
“……不想和你像!”胤褆听懂了,好像之前他也时不时会有这样的,这次……
额头划过一丝黑线,顿时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才不是,爷这次是认真的。”
“行,爷,那这是在皇阿玛面前保证的,要是做不到就是欺君之罪,”伊舒禾靠近胤褆,笑着道。
“你福晋说的没错,你要是做不到可是欺君之罪,”始皇陛下神色温和了一些,开口道。
胤褆瞅了瞅自家皇阿玛,撇撇嘴,“皇阿玛,你还要诛九族啊?这可包括了您!”
“……”始皇陛下额头划过一丝黑线,大儿子这张嘴啊,好好的孩子咋长了一张嘴呢!
伊舒禾低头闷笑,胤褆的回怼不分场合不分人。
始皇陛下决定忽视这大儿子,什么时候真的通过了测试再随军吧,不然这次噶尔丹是不可能的。
转眸看向太子胤礽,“保成,这次户部借银,你也借过多次,也知晓国库情况,可想到户部借银一直收缴不上,朝臣随意借银带来的后果?”
“儿臣有罪,儿臣并未察觉,只是一直知晓户部借银收缴不上,没意识到会出现的问题,”胤礽默默低下头,他知道各朝臣之间只是不想归还户部借银罢了,只是没有意识到什么,毕竟他只是太子,还是个没有实权的太子。
之前一直被皇阿玛压制,甚至大哥手中都比他权力多,他的身份听着很好听,甚至一直跟随皇阿玛批奏折,但他真正批阅的都是没用的。
这些日子才开始渐渐有了些实权,真正的去看重要之事的奏折。
“见危于无形,见祸于未萌,保成,你并未做到,这句话说得容易,做起来很难,有些人一辈子都做不到,你要好好记住。”始皇陛下看向胤礽,认真的教导。
“国库紧缺,四周小国不稳,真的要打仗,大清没有库银,如何支援战场?指望大清百姓捐赠粮食?还是指望那些商人降低粮价?”始皇陛下轻声一笑,“这些绝不可能,一切要提前想到,准备充足,才不至于数十万大军断粮。”
“而户部借银催缴问题,一直收缴不上来是因为惩罚力度低,但不能直接惩处朝臣,杀鸡儆猴,毕竟这些朝臣都是在朝堂立功之人。”
“不得用力过猛,还需要收缴借银,那就寻找其他方法,《晋书苻登传》中曾经有一句话为义感君子,利动小人。”始皇陛下轻轻说着这次户部借银他从一开始思考到最后有了这法子的过程。
“从最初朝堂试探,到日常物价暴露的内务府问题,一次次朕让他们宜如临深渊,如履薄冰,战战栗栗,日慎一日。”
始皇陛下看向胤礽,“有了敲打,如今还要让他们归还借银时候给个甜枣,要如何去做?义感君子,利动小人。”
嘴角微微上扬,“这些朝臣真正的君子之士少之又少,所以要用这利去引动他们,要让他们自己自发的去主动催缴。”
“在治国之道之上,君王要讲究宽以猛济,猛以宽济,要达到宽猛相济。内务府一事,朕是用的猛,那么如今就用宽。”
“更要达到儒法兼施,”始皇陛下微微闭眸,虽然不太喜欢儒家思想,但纵观历史,儒家思想与法家思想结合是非常合适的帝王之道,“儒讲究仁义,法则讲究法治,再加以利相诱,此事可成。”
也不会有任何动乱,甚至是朝臣主动,宗室拥戴。
名声与银钱两者兼得。
太子胤礽陷入沉思,他明白皇阿玛一步步到最后解决户部借银问题,没想到其中蕴含这么多手段,甚至每句话每个字都有他的意思。
明白归明白,但他如今啊还难以运用,也不知道该从何下手。
“皇阿玛,我……”胤礽有些羞愧,皇阿玛认真教导给他分析,“儿臣明白皇阿玛所言,只是不知道如何去真的运用此中之法。”
“回去写一篇感悟心得交给朕,”始皇陛下对胤礽轻轻点头,“有朕在,慢慢来,不急。”
稍微远处胤褆是真的很想认真听,但听着听着就犯困了,他要不回去写请示奏折吧,要银子比较重要。
这才是真正到自己手里的东西。
刚刚皇阿玛说的这些虚无缥缈的抓也抓不住,胤礽都没懂呢,何况是自己,所以还是抓住能抓住的吧,这种让人头疼的就让胤礽去做。
“福……”胤褆想叫一下自己福晋,就看到自家福晋一脸佩服的看着自家皇阿玛的方向,口中还嘀咕着什么,胤褆凑上前,歪着脑袋,耳朵凑过去。
“宽猛相济,儒法兼施,若是在经营店铺时用呢?笼络人心的同时还能让人努力去实现他们自己的价值,真正为我所用,”伊舒禾认真听着,越听越觉得始皇陛下厉害。
一个真正能认识到他自己错误并加以改正不断进步的帝王才是最厉害的人,帝王本来就是高高在上的第一人,难以有人真正去评价,容易迷失自我。
一个能反思的君王少之又少,一个能听进规劝之言的君王也是少之又少。
比如唐王就是后来的唐太宗李世民,便是如此。
始皇陛下将他原本的思想融合了数千年的历史积淀,伊舒禾满目敬佩之色,这些话说起来简单,但真正做起来于她而言,也很难。
“啥玩意?”胤褆瞪大眼睛,“福晋,你听懂了,还想要运用到经营店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