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子前面带路吧,”三阿哥胤祉垂下眼眸,掩饰住眼神中的神色,只怕那位乌雅贵人又得作妖了。
胤禛面色难看,让人摸不清他是何想法,一行人缓缓向永和宫走去,路上也惹来了来来回回不少宫人的目光。
胤褆和太子有事要去做,在去了一趟永和宫后便快速离开了,胤褆脑子也想不到温宪的死会被按在自家福晋身上,因为自家福晋早就去跟皇阿玛告状了!
想象很美好。
只是小李子来阿哥所的时候,胤褆和太子都在罢了。
伊舒禾步入永和宫之时,在院中的庶妃常在答应还有贵人齐齐看向伊舒禾和诸位阿哥,她们也没想到阿哥们全部来了。
惠妃在正殿之中,虽然有些担心,但此刻她不能离开,以防再被咬一口。
“大福晋到,三阿哥四阿哥……到!”
上座之上的始皇陛下眼皮一跳,“让他们进来吧,”扫了一眼在旁边哭泣的乌雅贵人,抬眸看向门口方向。
伊舒禾就要行礼,被始皇陛下制止,“免礼吧,顾问行,搬个座椅让大福晋坐下。”
“谢皇阿玛恩典,”伊舒禾谢恩后缓缓坐下,才看向抽泣的乌雅贵人,“是五公主殁了?怎么会突然殁了?五公主与舒禾见面还中气十足,舒禾身侧的奴婢立夏会些医术,刚刚询问一下,之前所见五公主之时,五公主身体康健,怎么会突然殁了?”
“皇阿玛,大嫂说的极是,温宪大闹阿哥所时候,拉都拉不住,怎么可能突然生病又又突然殁了,这到底怎么回事?”胤祉左右看了看,大哥二哥根本不在嘛,他就说大哥要是在肯定早早去接大嫂了!
胤禛没有说话,有些愣神,严肃的神色,眼神微微瞄了几下乌雅贵人,随后垂下眼眸。
在皇上身侧的苏沫儿上前一步,微微俯身,“回大福晋和三阿哥的话,刚刚经由六位太医检查,温宪公主是被人下毒致死,是中了生草乌的毒,当发现时温宪公主已经气息全无。”
“生草乌?”伊舒禾微微皱眉,当真是被人下毒啊,乌雅贵人倒也真的狠,“生草乌一般用于治疗风寒湿痹、关节疼痛、心腹冷痛、寒疝、麻醉止痛等,有些药膏之中就含有微量的生草乌。”
一位太医适时地出言,“大福晋所言不错,只是含有生草乌的药膏,一般情况下平素禀赋衰薄,或向有阴虚内热吐血之疾,并老人、虚人、新产人,且宜禁用。”
“而五公主本就身体虚弱,还直接服用了生草乌,毒性太强,按照此量来看,根本没有给五公主获救的机会。”张太医补充道。
“呜呜呜……额娘的温宪啊,谁这么狠心对这么小的孩子下此毒手啊,呜呜呜……”乌雅贵人再次哭出声,声泪俱下,哭的……还挺好看的!
伊舒禾瞅了瞅,比晋氏哭的好看多了,晋氏哭的鼻涕都落下来,这乌雅贵人鼻涕都没落下来,眼泪从眼角落下,雪白的脸色带着一丝可怜。
此处没有皇贵妃,温贵妃一向不问此事,早就找借口离开了,温贵妃一向如此。
剩下妃位便是惠妃、宜妃、荣妃,惠妃站在伊舒禾这边,宜妃本就看不惯乌雅贵人,荣妃自知脑子不好,如今面对这种事已经学乖了,只要她不开口,皇上就不能降她位份。
安嫔敬嫔养病闭宫不见人,所以屋内只剩下了宣嫔、平嫔、僖嫔、成嫔,毕竟贵人及以下都在院子里呢,只有永和宫的常在答应们在殿内门口处站着。
平嫔垂下眼眸,微微叹了口气,“乌雅妹妹可不要再哭了,五公主也不想看到你如此伤心欲绝,皇上就在这里,为五公主讨回公道为重,”抬眸看向座上没开口的皇上,随后看向大福晋,“大福晋竟然如此熟悉生草乌?”
“熟悉,不止熟悉生草乌,基本所有药草都比较熟悉,不一定能认出来,但说出名字都能知道药效。”伊舒禾瞅了一眼平嫔,此刻一脸得意,“论记药材,我可是很在行。”
惠妃差点被自己口水呛死,“都什么时候了,还说些没用的,你宫里可以生草乌?”
伊舒禾摇头,“额娘,舒禾哪来的生草乌啊,要是配药不是有太医吗?舒禾只记得药效,立夏医术不到家,那次连双胎也把脉不出来。”
就别说其他的了!
张太医走出来,“皇上,微臣之前跟随李公公去阿哥所仔细检查过,并未有生草乌,而且在厨房一处药膳之中,放的东西还放错了,有些相克,微臣怕是腌臜之事,询问厨房厨子之后得知,那药膳是一位叫立夏的奴婢想要做的,目前还在研究。”
伊舒禾看向自家立夏,“你又弄错了?乌雅格格不是跟你说了什么相克吗?”
立夏面色有点僵硬,眼皮一抽,她最近是在研究药膳,毕竟她还是要努力赚钱的,只是还没弄好啊,这可是丢人丢到家了!
“奴婢觉得没有相克的啊,”立夏仔细想着自己最近在研究的那一道药膳,抬头看向张太医,一脸的求知欲,要不是这时候得严肃,她一定去报粗大腿。
“你要做的应该是要做甘温益气,醒脾和胃,润肺止咳的药膳,应该准确来说是汤膳,但你里面有了党参却还加入了藜芦,入门的十八反中很明确指出,诸参辛芍叛藜芦,”张太医面色严肃的指出。
随后看向始皇陛下,“将藜芦换成茯苓,你所做的那一位汤膳就成了,名为四君花生酪,皇上还曾喝过的。”
始皇陛下仔细想了想,好像之前咳嗽少痰,他当时不太想用膳,张太医让御膳房做了这么一道。
伊舒禾看向自家立夏,“我都知道各种参不能和藜芦同用,你竟然给放了?”
“……”立夏欲哭无泪,她之前尝了一点就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她把藜芦给忘了,之前做藜芦甘草汤时候,顺手就给放在这道汤膳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