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点,金宥荔独自开车前往侈丽的家,时隔多年,这个当年在她的眼里豪华又气派的小别墅竟然如此陈旧了,庭院之前是荒荒的杂草,看起来毫无生气,
大门的锁也生了锈,当年的小别墅在现在的眼里,也不过是个破旧的洋楼。
侈丽还是像以前一样,知道家里会来人,就习惯性的将第一道大门虚掩着,
金宥荔推开那扇曾经漆成红色的大门,可是手掌推开的那一刻,她明显的闻到了一种淡淡的铁锈的味道,
大门上红色的油漆早已不在鲜亮,几块脱了皮的绽开的油漆下露出了毫无生气的褐色,
或许是金宥荔推开的动作是缓慢迟疑的,因此陈旧的大门发出刺耳的吱嘎噶的声响,让人恨不得在转动的轴承上滴上两滴润滑油,
这刺耳的声音不禁让金宥荔的汗毛倒起,她自幼就害怕这种类似于挠铁的声音,毛骨悚然;
进入庭院,似乎大门的声音有效的为屋里的人通风报了信,侈丽披着一个土黄色的披肩走出来,头发有些散乱,人很清瘦:
“来啦~”,
她就那样推开门,站在门口等着金宥荔走过来,表情是那样淡漠的微笑,
金宥荔心中有些不安,这难道是一场毫无预料的鸿门宴吗?为什么侈丽会如此的一反常态?
又或者说,她是平安度过了更年期,现在变得脾气平和了?
金宥荔不得而知,毕竟这些话,即使金宥荔在心中多么疑问都不好当面指出来,
金宥荔也只好生硬的扯了扯嘴角,勉强不是冷峻的表情:
“嗯,来了~”,
走到侈丽面前时,金宥荔并没有想与之四目相对,于是在两人的眼神刚刚碰触的时候,金宥荔就刻意避开了她专注在自己脸上的目光,随着侈丽打开的门缝,侧身走了进去,
侈丽并没有多说什么,门外的风出过,她下意识缩了缩肩膀,打了个冷战,
走进客厅,金宥荔上下打量了一番,中间走廊上的照片墙上已经重新挂上了许多照片,
只不过,基本上都是一些用来充数的风景画,还有一些侈晋的照片,
客厅里的窗台上,已经积了一层灰尘,看样子已经几天没有打扫过了,金宥荔清晰的记得,曾经的这里充满人气,
虽然侈丽是个极爱美的女人,但最起码还是能做到窗明几净的,毕竟对于争强好胜的侈丽来说,家里的干净也是一种炫耀,
“坐吧,随便坐,家里有点乱也没顾得上收拾,”,
侈丽客气了一番,从冰箱里拿出一瓶汽水给金宥荔,这倒让她有些不适应了,印象里,这似乎是这辈子,侈丽第一次主动给她拿汽水喝,
金宥荔慢慢坐了下来,看着整忙活着拿些零食到茶几上的侈丽,有点尴尬的客套着:
“别麻烦了,我也不饿,不吃零食的,”,
侈丽忽然楞了一下,而后扯了扯嘴角,态度诚恳的抬头看了看她:
“你看我都忘了,你也不是小孩子了,这早就大学毕业了吧,哎哟,时间过得可真快呀,”,
金宥荔略显尴尬的四处张望:“怎么今天家里就你一个人在家吗?你丈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