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
陈汉眉头皱成一个川字，他不是没有见过坠落而亡的尸体，但还是第一次亲眼目睹有人坠落而亡，声音略显沙哑，低沉地叫道。
“不要动，先看看情况再说。”
身为人民警察，见到有人犯罪，责无旁贷挺身而出，可这明显不是一般的“犯罪”，茅誉用布满老茧的手掌压住冲动的陈汉，不容置疑道。
陈汉面露寒意，愤然道：“不管是谁犯了罪，犯了多大的罪，都应由法律制裁，而不是像他们这样肆意残杀，我不能忍。”
茅誉掷地有声的道：“如果被杀之人，不是一般的罪犯的呢。”
“什么意思？”陈汉不解问道。
“你听说过修仙者吗？”
茅誉犹豫了下，最终道出心中的猜想。
“修仙者。”
先前茅誉说叶尘等人来自特殊部门，这个陈汉都难以接受。
虽然见到XM109，陈汉逐渐相信了茅誉的话，可也顶多是认为特殊部门的人，是经过特殊培训的高手，并未往玄幻方面去构想。
闻言之后，陈汉呆住了，怔怔地看向茅誉，感到匪夷所思：“老大，你是不是看小说看的走火入魔了。”
“我说我见过修仙者，你信吗？”
茅誉打算道出埋藏在心底多年的秘密，郑重其事道。
陈汉被逗笑，“老大，你是不是要告诉我，你在梦里梦见过。”
茅誉严厉道：“人命关天，你看我像是在跟你开玩笑吗？”
陈汉面容一正。
茅誉虽说有时候比较古板，但还没有到患老年痴呆，精神分裂的年纪，陈汉正色确认道：“真的？”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你爸是怎么死的吗？”茅誉不苟言笑道。
陈汉气息急促，道：“我一直问您，您都不愿意告诉我。”
“不是我不愿意告诉你，而是上头让我封嘴，不要将你爸死因告诉任何人，包括你和你妈，毕竟那件事情，一旦传播出去，可能会引起社会骚乱，让民众沸腾，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茅誉认真道。
陈汉眯着眼睛，像是想到了什么，怪笑道：“您该不会要告诉我，我爸是被修仙者杀的吧。”
“不是。”
茅誉摇头，笃定道：“你爸不是让修仙者杀的，反而是修仙者救了我和你爸。”
陈汉眉头一挑，“什么意思？修仙者救了你和我爸。”
“二十年前，你才七八岁。”
“我和你爸都是边境缉毒大队的缉毒警。”
“有一天，你爸兴致冲冲找到我，说发现了一个毒窝。”
“我和你爸去向领导汇报，领导派我和你爸去侦察。”
“结果中了毒贩的陷阱，被数十名毒贩追杀。”
“我们一路逃，逃到了边境一座山里。”
“那座山被当地人叫做死人山。”
“之所以叫死人山，因为进到里面的人，就没有活着出来过。”
“我和你爸逃进死人山，毒贩不敢进来，我们在里面待了一夜。”
“当第二天，我们打算出去的时候，发现找不到来时的路了，而且我们待着的地方，也不是晚上休息的地方了。”
“我和你爸吓坏了，在死人山中到处寻找出口，什么都没有找到。”
“死人山中寸草不生，就在我和你爸快要渴死的时候。”
“一个穿着红色红色肚兜，光着脚的小孩子出现了。”
“联想到我们这几日的经历，见到小孩子，我和你爸都以为遇见鬼了。”
“虽然我们是无神主义者，亦被吓个半死。”
“小孩并不是鬼，他告诉我们，他来自幽冥教，死人山是幽冥教的地盘，幽冥教在死人山布有幻阵，所以我们才一直走不出去的。”
“幽冥教亦正亦邪，一心问道，断七情六欲。”
“也就是我们遇见了他，还没有正式开始修炼，否则要是遇见他的师兄师姐，肯定不会管我们的死活。”
“我们千恩万谢，小孩带着我们离开了死人山。”
“当我们走出死人山一瞬间，小孩就消失不见了。”
陈汉就像听故事一样，面带笑意，道：“老大，你这编故事能力蛮强啊，要不要考虑退休以后，当个作家什么的，我保证你写的故事，一定会大火的。”
茅誉哼道：“我说的话，句句属实，你不信拉倒。”
“好好好，我信我信，可你说了半天，跟我爸死有什么关系？”陈汉质疑道。
“别打断我。”
茅誉横眉冷竖，继续道：“小孩把我和你爸送出死人山后，我们辨明了方向，就朝边境营地赶回去，谁知走到了半路，遇见了另外一批修仙者。”
“他们的山门，相距死人山不过百里，叫做万毒教。”
“万毒教之人，皆是邪恶歹毒之辈。”
“死人山的幽冥教有他们想要的宝物。”
“他们此番前来，就是为了灭掉幽冥教。”
“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知道的，遇见我们之后，就断定我们是从死人山出来的，要我们带路去幽冥教宗门。”
“我们无可奈何，只得照做，带他们去死人山。”
陈汉嗤笑道：“若你讲的故事是真的，那你们也太无耻了吧，人家小孩救了你们，你反手就将人家给卖了。”
茅誉叱道：“搁你身上放一条毒蛇，冲你吐着蛇信子，身后一堆蜘蛛、蝎子跟着你，你试试看，你是选择仗义，还是无耻？”
陈汉打了个寒颤，讪笑两声，不再插嘴。
他不是小人，亦不是君子。
若真有这天，他估计会选择无耻。
毕竟这比杀了人，还要让人感到痛苦折磨。
“我们带着万毒教近百十号人来到死人山。”
“我们实话实说，告诉他们，我们进去过死人山，但没有去过幽冥教，仅见过一个小孩。”
“万毒教为首之人不信，强迫我们再进死人山。”
“在万毒教逼迫下，我们只好再入死人山。”
“岂料当我们进入死人山时，幽冥教已经知道万毒教杀来的消息了，恭候多时了。”
“大战一触即发。”
“真的是刀光剑影啊，是我这辈子见过，最精彩最震撼最难以忘记的一场战争。”
“跟拍电影一样，但无需特效，因为都是真实存在的。”
“万毒教虽然有各种毒物助阵，但在关键时刻，幽冥教一位太上长老出关了。”
“听幽冥教的人说，这位太上长老已经闭关三十多年了，大家以为他都死了。”
“太上长老实力强大，一人便打的万毒教毫无抵抗之力，丢盔弃甲而逃。”
陈汉目视两名军人出现，将坠楼的尸体拖走，又有几人出现，清理地面，沉不住气，催促道：“我爸究竟是怎么死的？”
“你爸太倒霉，死于飞来横祸。”
茅誉坚定无疑道：“双方交战，一柄断剑，横飞过来，你爸避之不及，被刺穿了心脏，当场就毙命了。”
陈汉呆住了。
“老大，你编了这么长故事，我还以为我爸死的会多么精彩绝伦。”
“怎么着也得是身中剧毒，然后被太上长老救治，结果毒入骨髓，难以救治，最终不幸身亡，临终之前，还拉着你的手，让你照顾我和我妈。”
“你这不专业啊，纯属烂尾。”
“你要是写小说，我会举报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