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彦始冲进掖星院的净室时,几乎是连滚带爬,浑身都在颤抖,他很清楚管仑一定会因为自己带去的消息大发雷霆。
但彦始也知道,如果自己不把这个消息第一时间告诉管仑,他会丢掉『性』命。
他预料的一点不错,当管仑耐着『性』子听清彦始吞吞吐吐说出的“熙然身亡”四个字时,毫不犹豫的一挥袖子,彦始的身体就像一条布袋一样轻飘飘飞出了净室。等彦始爬起来伏在地上时,即使已经感觉到左边小腿和肋骨都断了,却还是一动不敢动。
管仑又惊又怒,急躁的在房内来回踱步,一时间看什么都觉得碍眼。他原本觉得今日不错,难得统现没来烦他,精神也觉上佳,谁知居然会传来这晴天霹雳般的噩耗。
去找那个人的耶力还没毫无音讯,可以说希望渺茫,管仑心里很清楚,他现在唯一的指望就是熙然。
能让他活下去,能帮他完成野心的,只有熙然。
彦始根本不敢抬头,却能听到管仑发出烦躁响动。他给管仑做徒弟多年,从未见过师父如此失态。
“这消息到底是不是可靠?”管仑猛的走到廊下问彦始,嘶哑的声音比平时还要可怖几分,仿佛是来自地府的恶鸣,“还有什么证据?”
“华……华晔殿下!”彦始努力回想传消息的探子说的话,忽然想起这一条来,“他们说看到华晔殿下都第一时间赶到了炟琏都城,就住在百里府,而且还去看了司徒序茉。”
管仑眼神森寒,他知道司徒序茉是什么人,曾经做过什么事,若华晔殿下着急见她,多半的确和熙然有关。管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但他也很清楚,再找新的凤凰血,想办法让她觉醒,几乎是不可能的,他没有时间了。
这般打击之下,管仑只觉眼前发黑,胸口一颤,立刻便有血气上涌,喉头腥甜。他身子一晃及时抓住了门框才不至于跌倒,彦始一看大急,一时也顾不上管仑是不是生气,抢上前扶住他,口里急道:“师父,您这急病怎么又犯了?”
管仑更加烦躁,甩手道:“胡说什么,什么叫‘又’!”
彦始哭丧着脸道:“就是上次啊,您刚送走桓康王的门客,就突然犯了急病,也是这样吐血呢!”
突然仿佛一道白光划过脑海,管仑想起了什么,猛地反手拉住彦始胳膊,厉声问道:“你说的是哪天?”
彦始不明就里,怔怔道:“就那日桓康王的门客来问石窟那边的进展,刚送走客人您就犯了急病,也是这样胸口痛的。”
管仑想起来了,是那日,熙然凤凰力觉醒的那天,他也有感应。彦始并不知道今日的感觉与那天并不相同,但却恰好提醒了他,如果熙然真的已死,这一代的凤凰血真的已经消逝,他也应当收到感应。
可是在此之前他没有任何感觉,管仑几乎可以大胆地猜测,熙然没死。
有了这一层可能,管仑稍安心了些,他扶着彦始就地坐下,整理内息,一边考虑对策。不管怎么说,他都得早点做好最坏的打算。
闭目良久,管仑方缓缓站起,他再张口时声音已经重归往日冷清,他吩咐彦始:“传信给耶力,一个月之内必须要给我找到那个人,否则我只要他的头颅回来。”
彦始心头一颤,却不敢多言,点头答应了,哪知管仑接下来的命令更令他胆寒。
管仑往前走了两步才回头道:“告诉石窟里的人,既然三号还活着,就照三号的法子,投入所有实验品吧。”
“师父……”劝说的话脱口而出,但看到管仑的表情又立刻后悔,压低声音道,“那样的话,恐怕浪费很多实验品啊,要不再……”
管仑发红的眼睛看着彦始,片刻后低低一笑,这声音穿过空气,好像是鬼魅低语:“怎么,你心疼他们?”
彦始吓得双膝一软,不敢再说半个字,只诺诺应了。
管仑不再理会他,转身往净室里走去,心里默念:熙然,来吧,快来找我。
听到华晔殿下的话,司徒序茉苍老的面容忽然一亮,仿佛这司徒别院的日光凭空比方才更明媚了几分。她透着明白无误的喜『色』来:“你这意思,熙然那丫头……”
她的表情华晔殿下看的明白,忍不住也笑起来,点了点头。
“这么说你都知道了?”
“你这话说的,”华晔殿下眨眨眼,“她们几个再有本事也还是『毛』娃娃,还能有什么事情敢瞒着我。”
随即才把事情的原委告诉了司徒序茉。司徒序茉一时转忧为喜,又有一点气恼:“这两天我可是着实揣着忧心呢,这些孩子可真是的。”
这时司徒序茉才意识到一直让华晔殿下站在院子里说话,回过神领华晔殿下往书房去,一边絮叨道,“不过没事就好,熙然如今非同从前。别的不说,这凤凰力可是已经觉醒了的,要是真有什么不测,又不知会惹出什么祸事来。我可是差点就奔到百里府去了。”
司徒序茉请华晔殿下坐下,自己往炉上坐上水:“不过后来也是想到有百里府处理,这才勉强安心些。”
华晔殿下苦笑着摇头:“他们顺水推舟唱的这一出,也着实吓了我一跳,”
“想来他们也是临时起意,也难为他们了。百里家的两个小子很是聪慧呢,熙然这段时间出不了门,他们处理了不少事情。”司徒序茉想起他们来,颇为赞许。
“还需历练呢,再周全些才好。”华晔殿下笑道,“不过我也是着急了些,几乎是一得到消息就动身了。这下苏谷那老家伙又要数落我了。”
司徒序茉也有些日子没见苏谷了,想起这位灵系上下唯一一个敢说华晔殿下不是的人,不免哈哈大笑起来。随着她的笑声,这两日盘亘在两人心头的哀郁也都一扫而空。
不一时炉上水沸,司徒序茉取下铁壶一边洗茶,一边徐徐道:“既然你来了,那我正好给你讲讲熙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