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着上一秒还和谐共处的人下一秒就争执起来，暗暗怀疑对方的关系。
闻声赶来的顾源非和刘裴雯看到顾娇倩倒在地上，连忙上前扶她起来，顾源非看这场景，只觉得一碰上顾云山就没有什么好事。
从旁人三言两语中得知又是因为顾云山的关系，他对着顾云山怒骂道：“逆子，还不给颜小姐赔不是！”
刘裴雯附和他，深怕这位小祖宗哪里不开心连累顾家，“云山啊，你就听话给颜小姐道个歉，别再惹事了。”
人群里有人发出嘲笑的声音，被顾家两个人的厚脸皮给无语道，好歹是养了十几年的孩子，一点面子都不给，什么都推到对方身上。
顾娇倩抓着刘裴雯的手轻声道：“妈，你别说了，不是哥 ……顾云山的错。”
“傻孩子，难道颜小姐会错吗？”刘裴雯拍拍她的肩，眼神压迫她不要乱开口。
顾娇倩被她的神情镇住，又忍不住后悔，如果不是自己当初任性妄为，怎么会让顾云山落的今天下场。
颜知玉很满意两个人的识相，直言道：“既然他已经和顾家没有关系了，以后就给我当仆人好了，我要带他回去。”
几个人一唱一和，没有丝毫在意当事人的意愿，顾云山脾气再好被人当着面指挥也没有好脸色，低头看着小女孩单纯的面孔，只觉得一阵厌恶。
在她身上，他看到了曾经顾娇倩的模样——肆意妄为，高高在上，蛮横无理。
还好，他认识了张一一，知道不是所有的小女孩都会像对方一样，让他心里有了一些慰藉。
“我说，你是哪位啊？”
场面僵持不下，突然一道声音响起，众人望去，是顾云山身旁的女生，姜修浩几人才反应过来对方刚才一直安静没有开口，很不符合对方的性子。
乐灵宝睥睨地看着颜知玉高傲的模样，眼神不带任何感情地扫了她一眼，不把对方放在眼里，眼里的施压竟让颜知玉无法直视只能偏过头，落了下风。
身旁的人只觉得乐灵宝像是变了一个人，宋黎叙看着双方对上，不知道如何是好。
“你又是谁？”
颜知玉警惕地看着对方，没想到自己会败在了一个看起来普通的女生身上，而在她身上，竟然感受到对方和哥哥一样恐怖的气息。
但是这个气息只出现几秒，之后又消失不见，她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感觉出错了。
她讨厌顾云山，是因为在对方身上感受到了伤害她娃娃的那股气息，让她极度讨厌想要坏掉。
之前出现她被哥哥带走养伤，回来却找不到对方，不知道去哪里报仇，哥哥说会替她报仇的，可是这么久了一直没有找到，她的心情难以解开。
正好顾娇倩要回家，哥哥就让她跟着出来散散心，没想到一到这边，就碰上了自己讨厌的气息。
没有怀疑顾云山就是那个伤害她气息的人，是因为顾云山看起来没有什么过人之处，除了长得好看些，她的娃娃也没有做出反应，只能说能对方身上正好有相似的气息。
既然抓不到当事人，碰到相似的，她也可以拿来解解气。
但是现在，她不确定顾云山身边的女生是不是和哥哥一样有能力的人，而后又转念一想，对方看起来不过是普通人，哪里那么巧就碰上了玄协的人。
她盯着顾云山，把娃娃抱起，娃娃和她一样盯着顾云山，然后诡异地张开口，一个稚嫩的小孩声音响起：“顾云山，陪我。”
说完下一秒娃娃就闪身坐在了顾云山的肩膀上，刚坐下想要啃咬对方的脖子，就被一道锐利的气息袭来，连忙侧身躲开回到颜知玉怀里，结果慢了一步还是被割掉了几厘米的头发。
一头金色的卷发突然少了一节，变得有些奇怪，娃娃心痛地叫喊着：“顾云山，我要你死！”
婴儿般稚嫩的声音发出尖锐的叫声，让人一听就格外刺耳难受，忍不住捂上耳朵。
颜知玉和娃娃感知连结，她阴森森地盯着顾云山，安慰得抱着娃娃，思索着需要哪个方法杀了对方。
她的心里有了一丝顾虑，这种情况她好像在哪里经历过。
旁人看不看的地方顾云山用手抚摸小灵宝的脑袋，安抚她不要生气。
刚刚小灵宝在他的外套口袋里睡觉，感受到有什么东西抢占了她的专属位置，爬出来看，没想到是一个娃娃。
对方正准备张嘴要顾云山的脖子，小灵宝气的头发都要竖起来了，顾不上睡得一头乱糟糟的头发，直接化出一道利刃刺向娃娃，结果被躲开了。
小灵宝还带着婴儿肥的脸气鼓鼓的，双手插腰站在顾云山的肩膀上，眼里的怒火像是要把对方烧掉一样。
小灵宝侧过头看了眼乐灵宝，眼神交汇了几秒钟，乐灵宝讨好得眨眨眼，对于刚刚没有及时出手表示抱歉。
虽然这个抱歉看起来有些敷衍。
小灵宝勉为其难地接受她的道歉，示意对方保护好顾云山，然后警告地瞪了眼娃娃，又转回顾云山的口袋里。
没办法，她其实也是乐灵宝的一部分，有乐灵宝在，她不用出手。
除了刚刚的情况。
乐灵宝表情变得有些严肃，刚刚她没有及时出手，是因为趁着颜知玉不注意偷偷顺着她的精神查看她的记忆。
颜知玉用精神操控娃娃，精神力化作一道道细丝将她和娃娃连结在一起。乐灵宝顺着这些精神力看到了一些事情，让她有些惊愕。
完全没有想到这么小的女孩子，已经杀害了无数的生命。
对方不过五六岁的模样，天真浪漫，能言善道，大多数人都对这种可爱的小孩无法防备，轻易就被带走，她的娃娃，就是由这些被拐回来的人拆解组合起来的。
更重要的是，她在记忆的深处看到了一个被牢牢困住的小女孩，对方眼神平静的对上她的视线，乐灵宝终于明白当初张一一为何会被拐进梦里。
“……师父，这就是你一直说因果吗。”乐灵宝低喃。
同时她深刻地意识到，自从下山，她的能力在慢慢减弱，否则自己不会到现在才看清一些事情，这让她又了一丝危机感。
······
娃娃诡异的发出声音，在场的人有些惊恐，顾源非反应过来赶忙和妻子招呼大家离开。
“各位，辛苦今晚来参加宴会了，现在没什么事可以散场了，今晚玩得尽兴就好，下次再请哈。”
语气里暗示着不要将看到的发布出去，大家识相地离开，心里的却仍然惦记着刚刚听到的声音。
有关系好的偷偷问道：“老顾，你就透个底，这个小孩到底什么来头，看起来有些邪乎。”
“你说还有哪个颜家？”顾源非提醒对方。
对方恍然大悟，连脸点头说：“是了，除了那个颜家……”
“那你家倩倩的师父……不就是那位了吗？！”对方又想到什么，赶忙问道，眼神里渴望得到答案。
顾源非隐晦地点点头，对方有些愣住，没想到顾家一声不吭地攀上了那位，心里庆幸没有和那些所谓的君子一样，因为顾云山的事和顾源非关系疏远。
如果顾家真的攀上了那位，自己说不定也能更着沾上点风光。
对方一想到这，眉眼都笑开了，跟他同行的人看着他的模样，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刚才吓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