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接受完任命的司明，带上牧田和平昌两个人，跟着田光来到9师的营地。
说是营地，其实就是在西区和南区的交界处划了一片空地，比司明他们的嘉林山营地大了不少。
营地大，就意味着人多。
事实上，9师跟7师这种在当地驻军的部队不一样，人数和各种配置上都要多，全师满编九千到一万二，大炮坦克更是应有尽有。
只是末日以来因为病毒的肆虐和连番战斗，即使有白帮暗中支持补充进来许多人，如今也不过只有原来的一半，五千人。
“轰轰！”
当司明走进9师营地的时候，听到里面传来一阵机器的轰鸣，随后视线中出现一辆怪兽般的坦克。
紧随其后的，还有一队持枪士兵，向着营门方向走来。
“隆隆隆...”
坦克不愧是陆地之王，沉重的车体碾压在地面上，传来阵阵颤动，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都压碎，给人一种强烈的震撼感。
“师长，看来他们这是要给我们一个下马威啊！”
平昌冷声道。
“咳...”
田光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表情。
不管怎么说，司明都是司令部同意的9师代理师长，9师却直接搞这么一出，跟造反有什么区别。
好在司明并没有在意，或者说从他的脸上看不出在意不在意，他只是静静地等着坦克靠近。
坦克车内，复阳一边驾驶，一边观察司明几个人的表现。
他不久前得到传讯，要给刚上任的代理师长搞点事，让他对9师心有畏惧，方便以后废了他。
其实，在复阳得知代理师长才二十多岁的时候，第一感觉就是不可能，但是亲眼看到司明出现在营地门口的时候，依然有些难以置信。
年龄问题，在一定程度上确实是司明的硬伤。
当初梁丘鸿博想当着所有人的面，宣布他三阶进化者的身份，这对他担任9师师长绝对是一个很大的加分项。
只是司明没有同意。
开玩笑，要是真的公布出去了，他哪里能看到眼前这种好戏呢？
“隆隆隆”
坦克丝毫没有停顿的意思。
后面的队伍也还在前进，刀锋上泛着冷光，司明甚至能看到前排士兵脸上冷峻的表情。
“司明师长？”
田光开口提醒。
司明微微摇头，“不急！”
如果坦克车里面的人真打算就这样压过去，他自然会躲开，但问题是，他敢吗？
复阳见司明没有闪避，冷哼一声。
“这是被吓住了吗？”
被门口动静吸引过来的战士，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小鸠，你当初测试这一项的时候，是不是都被吓尿了？”
“哈哈，对，我也记得！”
“当时小鸠都吓得不敢挪步了，要不是排长停车，小鸠恐怕都已经挂上去了。”
被众人取笑的炎鸠没有搭话，只是有些担忧地看着门口的司明。
他有过这样的经历，所以知道直面坦克的恐怖，那种逼近死亡的压迫感，只要有过一次就不想再有第二次。
此时，坦克距离司明只有不到两米距离，田光脸色苍白，忍不住后退了一步。但当他看到不管是司明，还是牧田和平昌，都还稳稳地站在原地的时候，又咬牙迈步走了回来。
“隆隆...”
怪兽般的坦克仿佛即将张开大嘴，择人而噬。
“嘎吱”
但坦克终究还是停了下来，炮管距离司明只有一拳之隔。
复阳大大咧咧地从车上走了下来。
“喂，没看到我们正在演练吗，还挡在路上，找死不成？”
“放肆，这是9师师长，你眼瞎吗！”
平昌呵斥道。
“师长？”
复阳撇撇嘴，“我们9师多久没有师长了，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假的？”
“你...”
平昌正要和复阳理论一番，就被司明拉住了。
“知道这是什么吗？”
司明晃着手里的令牌。
复阳瞳孔微缩，“军令又如何，万一是你们偷的呢？”
这完全就是要胡搅蛮缠了。
司明不再说话，一手按在佩刀上准备出手。
田光知道自己不能再沉默了，他赶紧站出来对着众人大喊道。
“这位就是梁丘司令刚刚宣布的九师代理师长，司明，还不过来见过你们师长！”
没有一个人开口，也没有一个人起身。有些人脸上闪过一丝挣扎，但终究还是没有当这个出头鸟。
“哼哼，就算你是师长又怎么样，来了以后还不是废柴一个，根本不可能有人听你的！”
复阳心里想着，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
看着周围人的表现，拇指在佩刀刀柄上摩挲着。
“好的很！”
他原本以为9师即使被白帮渗透，应该还是有些人没有受到影响的。
现在看来，还是低估了白帮的力量。
他径直走到复阳的面前，“我是谁？”
“哼”
复阳不答。
司明也不再问，反手拔刀，直接砍下了复阳的脑袋。
接着，他走到第二个人的面前，“我是谁？”
“是...”
“慢了！”
“唰”
司明又挥刀砍下第二个人的脑袋。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不要说9师的人没反应过来，就连田光都慢了半拍。
等到他们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司明已经走向了第三个人。
“师...师长！”
温敏发誓，自己绝对是第一次如此发自肺腑的，想大叫一个人师长。
冰凉的刀刃从他耳边划过，仿佛自带降温效果一样，温敏浑身上下透心凉。
“放心，我也没打算杀你！”
司明笑了笑，越过已经瘫倒的温敏，继续向前。
在司明的眼前，不停地闪过一个又一个人的信息，而他只对怀有敌意的人施以威胁。
不低头，就掉头。
简单，而又有效。
“师长，我的师长啊，你这是要干嘛啊！”
田光跑过去拉住司明的胳膊。
“当然是为9师清理障碍！”
司明回头，眼神中平静无波，仿佛刚才杀掉的人不过是几只蚂蚁。
田光顿时头皮发麻，但也只能劝阻。
“他们毕竟都是9师的人，没有分清敌人之前妄自杀人，可是会引起不满的。”
“不，已经分清了！”
司明随手挽个刀花，看着四周的人群说道，“选择与9师师长为敌的，当然是敌人。既然是敌人，那就该杀！”
说完，他继续向前迈进。
牧田和平昌紧随其后。
而田光此时也明白了司明刚才那句话的意思，只要是9师的人，不管他们对司令部的命令如何不理解，都不会直面反对甚至做出谋害师长的行为。
只有那些白帮的人，才会想办法让司明这个师长变成一个笑话。
想通这点以后，田光也不再阻止。
事实上，他也阻止不了，只是有些担心事情闹得太大，最后难以收场。
随着司明一步步走向军营。
有人难以抵抗那股无形的压迫，于是号召众人反抗。
“杀了他，为兄弟们报仇！”
“杀啊！”
很快，司明面前便聚齐数百规模的人群，其中更是不乏觉醒者和进化者。
“疯了，都疯了...”
田光见到这架势，立刻慌了，掉头向司令部跑去。
现在的局面已经不是他能控制得了，如果继续恶化，说不定还会蔓延到全城。
“都他娘的是疯子！”
司明听着田光的评价，回头对牧田说道，“老牧，有人夸你是疯子！”
牧田微眯着眼睛笑道，“嘿嘿，老大，我咋觉得他是在夸你呢？”
“是吗？”
司明嘴角上扬，“那不如彻底疯一把！”
“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