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果然不愧是剑皇之名,甚至,他都不应该叫剑皇了。
“杨恪多谢前辈夸耀,不知前辈到我蜀山,是有何意?”
从半空中冉冉而下,施展着凭虚临风的上乘轻功,杨恪看着山门前的这人,觉得有些眼熟,只是一时间,他倒不知该和谁对上号了。
“老夫黄药师,江湖人称摩天居士,杨掌门月前在我山居之处,取走的东西,是不是该还回来了?”
黄药师?
摩天居士?
杨恪微微一愣,他所在的书不是串频道了吧?
你不是东海桃花岛主吗?
“于我而言,这紫青双剑外,无物不可弃,前辈也非是恶客,所说之物,我本该一手奉上。
只是前辈伤我门人,杨恪却不得不领教一下,前辈高招,请!”
紫青双剑早已出鞘,剑气充盈。
总不能在山门外大肆破坏,伸手一礼,杨恪当先朝门中走去,自有比武场,可以容纳论武,了结恩怨。
“伯伯,你可不要砸坏这里的东西!”
黄药师身后,跟着一怯怯的小乞丐,此时他凑近黄药师,小心说着。
听着他说话,黄药师真是气不打一处来,若不是刚才这小乞丐凑近,那蜀山派的女弟子挥手要拦他,黄药师也不至于出手。
怎么说他黄老邪,也不是以大欺小的那种人。
“晚辈以剑立身,自当以剑会友,看前辈身无剑器,这些剑,前辈自可随意取用。”
已到了校场上,杨恪挥手,十余柄各色剑器落下,俱是神兵利器。
黄老邪看着那些剑器,口中冷哼一声,袖中滑出一玉箫来,握持一端,说了一句:“无妨。”
看他岳峙渊渟的宗师风范,倒是令人佩服得紧。
那碧玉箫,固然可能是不错的武器,毕竟宗师手中,也不大可能是仿品,可也绝对不会是紫青双剑任意之一的对手。
“请!”
这一战既然不可避免,黄药师也不会再去怪罪那小乞丐,更不屑于解释。
主人客人,谁先动手,其实也都无所谓,到了他们这般境界,各有各的说法。
有说先发制人的,有说后发制人的……
黄老邪则是随心所欲,在杨恪双剑挑起的那一刹那,他动手了。
身如落叶一般,在空中跃动着,随着气流飘荡着。
手中的碧玉箫,发出“呜呜”的声音,像是在演奏动人心魄的一曲。
“怎么就打起来了?”
石清闵柔两人下来的晚,他们两人武功虽然不错,两人联手之下,更是天下罕有敌手,只是轻功就不算多么擅长了。
尤其是看到杨恪从那高山之上,飘然落下,虽然心想效仿,可也知道自己的本事,都慢慢的顺着山道走下。
“这位前辈是何人?”
江湖中并不都是见微知着的,石清夫妇和韩学信夫妇见识都不怎么广,他们都未认出校场中的另一人是谁。
“桃花影落飞神剑,碧海潮生按玉箫;是东海桃花岛主。”
公孙离随伞飘落,昨夜安顿之后,她洗去了路途的疲惫,此时展露着自己的容颜,没有了神都城中,昼夜困乏的俗气,娇艳又多了一分。
和仍旧带着一丝慵懒的桂冰娥,却都是天姿国色,各有擅长。
这两个女子站在一起,却是让女人都不想嫉妒了。
唐寒看了两人几眼,忽然说道:“若是姐姐在,芳华定不下于她俩。”
说着话,她扯了一下身旁韩学信的衣袖,问道:“你说是不是?”
“你说是就是。”
韩学信只盯着校场中,那翻飞着的剑光,随意应付了一句。
唐寒轻哼一声,倒也不说话了。
杨恪手中,双剑像是在泼墨一般,被他挥洒着。
黄药师此时有些暗暗叫苦,他也不知自己为何不去拿一柄剑,而要拿着这玉箫来。
杨恪手中的两柄剑,实在太厉害了,他非得将气劲凝聚如钢,才能用玉箫挡下杨恪的剑。
这样一来,他本来可以施展的诸般灵巧变化,就很难施展了。
按说,黄药师才是将剑招灵巧走到极致的武学大宗师,可是此时,相比杨恪双剑的灵巧,他的玉箫使得却是重拙之意。
杨恪此时御使的是【万剑归宗】的另一种剑诀,即可御剑,也可驭剑。
两柄神剑,剑气漫天飞舞,剑势如网,凌厉无匹,蔚为奇观。
黄药师挡的是叫苦不迭。
虽然他没有用出全部本事,可杨恪也没有,那据说声势浩荡,惊天动地的剑阵之法没使出来。
那聚合剑器,万剑归一之术也未用出。
那五行转化,困人于一隅的灵剑诀也未见着。
更不用说,那阴阳转化,据说能开辟一域的谪仙一剑。
场面上,两个人是你来我往,相斗的颇为激烈,只是谁胜谁负,却已然明了。
杨恪和黄药师都明白了,杨恪的真本事未曾使出,黄药师也不算技仅如此,他可是最为擅长奇门术数,杨恪那演化一元的剑阵之法,他未必不能破解。
黄药师的落英神剑,弹指神通,也都是天下一等一的绝学,若是用出,杨恪想要抵御,恐怕也是十分困难。
漫天剑势收束,杨恪取出三枚玉丸来,正是取自那奇绝崖璧上的【天香豆蔻】。
“前辈所取,应是此物,劳烦前辈奔波万里,实在愧疚。”
抛出,黄药师伸手接下,捏在手中片刻,抛回两颗来,哼了一声,说道:“天生神物,谁都可去,算是老夫借你的了。”
收起玉箫,他转身就要走,可是走了几步,看着那旁边蹲着的小乞丐,犹豫片刻,又回身,拱手说道:“唉,麻烦杨掌门照应这小子些许时日,待老夫回转之时,再来带他。”
又用传音说了一句:“这小子身上或有大患,只是前些时日被一老前辈出援手暂且压制,可能没得几日好活,杨掌门约束他别跑丢了就可。”
“告辞!”
他潇潇洒洒的走了,杨恪都没来得及问清自己的疑惑,看着那站起来,迷迷茫茫的小乞丐。
“你,你怎么称呼?”
“狗杂种,叫我狗杂种好了,哥哥,我认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