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南关没有其他城池那么大,但也同样分为内外城。
只是与其他城池不同,镇南关的内城才是人们耕作的区域。
而外城,则是镇南军和普通修士驻扎的地方。
同时,在某些时候,这里也会化作与诡异战斗的战场。
镇南军们在外城,守护着这座城池。
而内城的居民,则是为他们提供着补给。
有着修行者的各种神奇力量存在下,产量自然无需多虑,谷物也很充足。
就是肉类有些麻烦,毕竟修行者也难以过分违背自然的法则,来让猪牛羊们,在短时间内大量繁殖。
但用一整座内城来维持种植业和畜牧业,这些问题却似乎都不用担心了。
虽然这是一座发展有些畸形的城市,但作为大周的边关来说,却是再适合不过了。
抛弃过多繁杂的东西,只保留最简单的本质,就像是流水线一样,一切都为保护疆域的职责而服务。
在路上,顾行对这座城池有很多的遐想。
而现在,他终于来到了这座城池面前。
宏伟的城墙上满是斑驳的痕迹,符箓和阵法的力量笼罩着城池。
城墙之广看不见尽头,其高处也直接淹没在云端。
这个世界的城池都是这般巨大,但每一次看见顾行却都不由心生赞叹。
虽然有着修行者的因素,但如此规模的建筑,也不知需要花费多少人力与物力。
赞叹过后,单少余带着他们来到一处城门。
城门是紧闭着的。
单少余激活了一张符箓,过了会,便有细微声响在门后响起。
城门隔绝了大部分声音,但顾行敏锐的听觉依旧能够听见那有些紧张与急促的脚步声。
城门没有第一时间打开,而是在角落的位置,出现了一个洞,有人通过洞口,在门后观察着。
那洞有些特殊,并不是有东西被挖去,而留下一个洞。
而是在某股奇特的力量影响下,那一小片区域的城门变得透明,从而能够让门内的视线穿透出来。
而当他们看去的时候,却只能看见里面一片深邃的漆黑。
但隔远了看,却又是透明的,着实奇怪。
有些像是猫眼,顾行暗自想道。
“姓名?”沉闷的声音在厚重的城门内响起。
“单少余。”单少余平静地回答。
“出城时间?”
“十一月十五日。”
“任务?”
“前往……”
“……”
在一系列的问答中,城门内似乎终于满意了,准备进行下一个检验步骤。
不过这时,单少余主动开口。
“等等,我们这有一名驱诡司的朋友,他还带着一头……灵兽,要进镇南关。”
没有在意他说的灵兽是什么,里面的声音压低了些许,似乎在交流,过了一会,然后才继续说道。
“请让那位驱诡司的朋友来到探眼前。”
那透明化的洞口被他们称为探眼。
顾行来到探眼前,然后那城门内的声音对他开始提问。
“姓名?”
“顾行。”
“来镇南关的目的?”
“出关。”
“出关的目的。”
“不能说。”
“……”
一系列的询问,并没有顾行想象中的那么严苛,甚至面对某些顾行明确不能说的问题,对方也没有继续追问。
最后,也只是让顾行亮了亮身份令牌,便没再询问。
“其实平日没这么严格,只是最近关内情况特殊。”单少余向他解释道。
顾行没有在意,静静地等在城门前。
又过了一会,伴随着一声重响,以及持续的剧烈摩擦声,沉重的城门在此刻洞开。
然后,城门内迎接他们的并不是什么欢声笑语,而是一队全副武装的甲士,以及他们身后,又一道封闭的大门。
检验还需继续,这次的检验就更繁杂些了。
符箓,法宝,各种手段齐出,以确保他们的身份,以及没有被诡异给侵蚀。
用来检测入关人员的这套流程自然不一般,大部分的诡异都难以逃脱他们的检测。
顾行甚至感觉自身隐匿气息的程度还不够,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不过好在云隐术的确强劲,为他挡下了太多检测的手段,再加上对方检测的手段并不针对诡人,因此让他顺利地过了关。
而检测完后,通往镇南关内的道路也将对他们畅通无阻。
来到一处岔口,单少余向顾行告别。
“顾行兄弟,我还要回去向将军复命,只能就此告别,如果你想找我,可以去镇南军北营,位置你随便找位军中兄弟都能问到,多谢你这一路的帮助了。”
“不用谢,我也是在帮我自己。”
顾行微笑着与他告别,然后转身走向了另一条道路。
这条道路通向一处修行者们的聚居地。
在镇南关的外城,自然没有太多堆积在一块的建筑,因为随时可能会有诡异袭击,然后将建筑毁掉。
因此,外城的普通修行者,便通常会在靠近城门不远的位置,自发聚集起来,从而形成一个城池中的聚居地。
一方面方便外出“捡”材料,另一方面也是为了交易。
他们毕竟也是要吃饭的。
而内城中种植的粮食和驯养的家畜,大部分都是供给镇南军,但也有部分会运到聚居地来,交易给他们。
只是这价格,就比其他城池,高了不知多少。
修行者们虽然对此有怨言,但也说不了什么。
当顾行从单少余口中听见这些事情时,第一时间便想到了一句话——
边关挣钱边关花,一分别想带回家。
当然,这话显然有些夸张。
只要没死,在边关待上几年的人,每个人口袋里几乎都是满满的,修为也都能飙升。
若不是如此,又怎会有那么多修行者趋之若鹜。
“顾哥,这里就是镇南关吗?”
见周围没人,憋了一路的陈二牛终于开口,同时也好奇地四处探望。
“嗯。”顾行笑着回应。
他的心情很好,走了三个月,终于来到了这镇南关。
虽然不知道多久才能够出关,但想来总不可能再给他熬上三个月吧?
如此想着,心情更加轻松了。
不过这时,他看见前方,一片荒凉后面,有一大片建筑的身影。
于是,他转头提醒道。
“等会记得住嘴,别露馅了。”
陈二牛四处张望的头颅一滞,随后他既无奈又委屈地低下头。
“好。”
不能说话这种事——
可太令牛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