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凡人
昨天早上，韩奕下楼后，注意到聂熙影在，互相问了好。在吃早餐的时候，韩奕还是忍不住问出了一个他心里非常疑惑的问题。
“聂姑娘为啥要在这里招人呢？”
“掌柜的昨天说的很清楚了，这个小镇的规矩。”韩奕分析着，“我假设聂姑娘你不畏强权，实力强大，自信满满。但是在这里招人依然是错误的决定。”
“因为就算你不怕，那别人也怕啊。武仙必须要去衙门登记，很多武仙知道了大部分都会直接离开这个小镇。而小镇里不准有公会的规定，也使得小镇里本来就有的武仙，也完全不敢加入你的公会。”
“由此可见不管从哪个角度思考，你的这次永广镇公会招人都会非常的失败，那你为什么还要坚持进行呢，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从昨天知道聂熙影还是准备在这里招人的时候，韩奕就想到了上面的一切，但是到现在一直都没想明白为什么。
韩奕问的很直接，问题也有些无礼，聂熙影拒绝回答也是正常的。只是聂熙影却没放心上，她想了想，最后还是解释道：“我确实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招那些路人，我至始至终目标都只有一个人。”
果然如此，韩奕一拍大腿，当你只想招募一个人的时候，自然可以忽略永广镇的特殊性，因为你只要全力‘攻坚’一个人就行了。现在的问题是，那人是谁？
“是小天。”既然已经说了，聂熙影也就不藏着掖着了，但是这个答案，实在是出乎韩奕的意料。
“他？是他？”韩奕一时语塞。
“他有什么特别的吗？你是不是在心里这么想着。”聂熙影微微一笑，“昨天你过来之前，他在给俩小孩说两千年前的那件事。你应该听过那个传言吧？”
“对那件事知道的越多，就对这个世界的真相越了解的传言？”韩奕回答。
“是，如果随便找个人来说，也就大概说个两千年前发生在秦王宫爆炸人们获得仙幻之类的......”聂熙影对着韩奕说，“换你来估计也是这么说的吧。”
确实，韩奕没有否认，他对那件事的了解也就比聂熙影说的多一些些而已。
“但是小天对那件事全程的讲述我恰巧全程听完。”聂熙影简述了小天那天的故事，“相比大多数人认识里的版本，他的故事里多了好多不为人知的事。什么‘生丹’，什么七七四十九天，甚至是开丹的时候秦王宫广场上百官的座位。一个个信息就这么从他嘴里冒出来，要是被有心人听到，指不定会有多震惊。”
“这确实有点出乎意料...”韩奕也有点吃惊，“但是你怎么确定他说的真呢？万一他是为了给小孩讲故事自己添油加醋的呢？”
“他说的很多和我知道的能对应上，我能确定他说的都是真的。”聂熙影缓缓说道。
“......”韩奕又被小小的震惊了一下。
这时候，他们都注意到了街上走过的那蓝百二人组，接着就看到小天抱着板子小跑过来。
韩奕对着小天点头示意，刚才的话题也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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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奕停下了回忆，回到现在，他注意到了小天从拍着脑袋，从楼上缓缓下来。
现在是早上，韩家兄弟和冰凌都在，吃着早点，聂熙影不知道去了哪里。
三人都注意到了小天，都看向他，眼神里带着一些其他的意味。
韩山这时站了起来，走到小天边上，拍了拍小天的肩膀关切说道：“小天兄弟，你没事吧，要不要去看下大夫。”
“啊？哦....”小天先是楞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这垃圾隔音。”
说着拿起茶壶，走到韩奕的桌边，给自己倒了碗茶就坐了下来，喝了一口就又趴倒在桌子上，用无力的声音说：“对不起啊，昨晚一定吵到你们睡觉了，抱歉抱歉。”
“你这叫什么话。”韩奕立刻说道，“你都那样了，不会有人因此怪罪你的。”
说完，韩奕看了旁边冰凌一眼，冰凌自然是摇了摇头。
韩奕又回头看向小天，问：“你这...病，是什么情况。昨天听你那边的动静，感觉...”
“感觉要死了是吧，我纠正一下，那不是感觉，就是要死了。”小天依然趴在桌子上。
“头痛，就是头痛，但是到现在有两年多...”小天简短的解释道，“刚开始几个月没重视，后来就到处找求医问药，接下来就是花了一年多的时间，完全没任何效果。最近几个月才停下来。我已经累了，毁灭吧赶紧的。”
“可惜我不认识什么厉害的医生。”韩奕安慰道，“不过你也不要气馁，船到桥头自然直嘛，说不定后面突然有一天......”
说着说着韩奕感觉自己的安慰好无力，默默停了下来。
而一旁的冰凌似乎想说些什么，犹豫了几下最后还是没说出来。
此时的小天已经失去了之前喜欢吐槽开玩笑的样子，经历头痛之后整个人负能量拉满，阴沉的趴在桌上，一眼看过去感觉亮度都比其他人暗了好几度。
这个时候聂熙影回来了，一进茶楼就注意到趴在桌上的小天，便过来关心问候。韩奕也把小天的情况给聂熙影重复了一遍。
聂熙影看着小天，似乎也想说些什么。
只见聂熙影也坐了下来，对着小天说道：“小天，问你个问题。”
“嗯？”
“你要不要加入我的公会？”聂熙影认真的问道。
“嗯？？？？？”小天抬头望着聂熙影，一脸疑惑。
旁边的冰凌也是转过头来，表示很惊讶。
不知道是因为昨晚小天的情况，还是这次聂熙影出去发现了什么，这次一回来就对小天抛出一个能让周围人惊讶一段时间的问题。
韩奕也有点惊讶，聂熙影是冲小天来的他这是知道的，但是她又搞了一幕公开招人，所以韩奕一直以为聂熙影是有一套“攻坚”小天的流程的。结果不知道为什么改变主意，现在直接说了出来。
“我...这......”小天一下没反应过来。
“我很想加入你的公会。”小天缓缓说着，然后陷入了沉思
“......”
“但是...我拒绝。”过了一会，小天说出了让人意外的话。
不等大家说些什么，小天就说出了一个更让人震惊的事。
“因为我是个凡人......”
两千年前的那场爆炸，就算再剧烈，终究也是只影响到了咸阳的人们。也就是说，获得仙幻的人也仅限咸阳的人。当时世界上混乱到了一种极致，争夺权力的事情再各地爆发。除此之外确还有一个巨大的问题摆在所有人面前。那就是咸阳城那些人。
很快，有很多拥有仙幻的人开始称那些普通人为“凡人”，自己以“仙人”自居。人类就这么出现了分裂。紧接着就又引起了更多的战争。
拥有仙幻的人很强，但是没有仙幻的人很多很多，这是一场拉锯战。关于这个仙凡之战本应该会持续很久，但是确被一个让人想不到的方式解决了。
那就是仙幻是可以遗传的。
两位拥有仙幻的人生下的孩子会拥有仙幻，一个拥有仙幻的人和没有仙幻的人生下的孩子也会拥有仙幻，无论男女，仙幻对待在这件事上倒是“人人平等”。
再后来，就是“中枢”成为全世界唯一的行政机构之后的事了，战争开始变少，局势慢慢的平稳下来，越来越多的仙人和凡人之间的结合，加上时间的流逝，两千年后的今天，这个世界上早就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原生普通人”。
但是“仙人”和“凡人”的称呼却流传了下来。而现在这个人人是仙人的情况下，“凡人”这个称呼，其实就是和“废人”划上了等号，用现在的话来说，在这个世界，“凡人”就是废物的高情商叫法。
于是很自然，那些实力差劲的人，那些仙幻实在没有什么作用的人，都会被人都会称为凡人。而在这些凡人中拥有着最独特的存在，那就是没有觉醒仙幻的人。
如果说那些仙幻没什么用的人，是考试考了不及格的人。两千年前的普通人是考了三四十分的人。而在现在人人都拥有仙幻情况下，一个没有仙幻的人，那简直是在全是选择题的考试里还能得了个零分的人。
小天就是那个得零分的人。
“我没有觉醒仙幻。”小天接下来的话，比自称“凡人”更让在场的人感到吃惊。
“不可能！现在是不会出现没有仙幻的人的。”掌柜的在旁边搭话，“老夫活了这么久，从来没见过没有仙幻的人。老夫同时也看了那么多的书，从一千多年前的正史上开始就没有看到有任何记载说有出现完全没有仙幻的人，有也是野史或者旁门左道里听来的，那些都是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的。现在不会有没有仙幻的人出现的。”
小天摊了摊手，没有说话。
“怪不得小天那时候没看出来聂熙影和冰凌打的时候并没有用仙幻。”韩奕在心里想着。
“有没有可能是你到现在还没觉醒。”韩奕问道。
“仙幻一般是在人十二三岁的时候觉醒的，最多不会超过十四岁。我都快二十了。”小天无奈的说道。
“会不会是因为你的那个...病呢？”冰凌也好奇的凑了过来，同时指了指小天的脑袋。
“头痛也是两年前开始的，也是远远超过十四岁，时间对不上的。”
在场的人个个“身怀绝技”，每个人都被小天吐槽过，可到了现在才发现，小天才是那个最独特的人，他们现在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过了一会，街道上的骚乱打破了茶楼里的平静。
大家都看向外面，好几个人小跑的经过茶楼的门口，嘴上还说些什么。
聂熙影很快明白发生了什么，就跟大伙解释道：“我刚才在外面买东西，听到了一个消息。”
“那位广镇长，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