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都看见了。”
沈衣衣无奈一笑，环视一周，连应该坚硬的墙壁都时不时散落沙土。
他们是真的喜欢松散土质的环境，仿佛为了随时钻个洞逃跑。
“那你改来做什么？”
“你们就没想过自己圈养食物？就像食草动物种草一样，一个培养食物的地方。”
沈衣衣灵机一动给了个生动形象的比喻，她相信他们可以听得懂的。
其实蛇族嘛，吃些小昆虫什么的再正常不过，但是往往要花大力气去找。
她从老客那里知道，蛇族每每出去觅食都要好几日，所获也不多。
一来二去的大部分时间都花在找食物上面，就没什么时间做其他的事情了。
知道了这些之后，沈衣衣对他们居所简陋也不意外了。
他们也思索着，在沈衣衣看来的确是有需求的。
于是她再加把火，诱哄似的道，“其实你们完全可以先让我试试，要是可以的话，以后就不必那么辛苦了。不夸张地说，甚至可以在家，在山洞门口就能吃饱。剩下来的时间你们就可以做别的事情了。”
沈衣衣看上去十分真诚，首领们知道她有利可图还是难以拒绝。
“你准备怎么做？”首领支起下巴看着她。
好歹沈衣衣帮自己收服了两个部族，而且是神速，态度好一些也算是还了人情。
“先问你们要一块地方，我试一试，但是我有把握。”
首领看沈衣衣胸有成竹的样子，忍不住给她泼冷水，“要是不行的话？”
“不行的话我就帮你们恢复，总之你们是没有损失的。”
她说完环视四周，观察大家的表情。
大多数都点头赞同，没露出什么负面情绪，这就很稳当了。
沈衣衣最后看着首领，“您觉得呢？”
首领像模像样地发起表决，“同意的把玉牌放到中央。”
大家动作很快，沈衣衣很快就看见许多不同形状的玉牌被他们拿出来，放到一起。
“这是什么？”沈衣衣指着这些，看向首领。
首领神色柔和许多，“是代表各个部族管辖权的玉牌。托你的福，我这里已经有三个了。”
“不敢当，那现在呢？”
“当然是全票通过了，地方的话我待会带你去，就选在这里应该不远吧？”
沈衣衣顿了一下，想起自己来到这里经历的“九九八十一难”。
虽然有些夸张，但说近是不太准确的。
“怎么了？换个地方？”首领看着她，把沈衣衣犹豫的神色尽收眼底。
“没，我下次来的时候住一段时间好了。”沈衣衣摆摆手，很快就想好了办法。
“那就是住的地方离这里挺远的，可惜我们蛇族没有离你们太近的。这里应该就是最近了，只能麻烦你了。”
沈衣衣也笑着点头，知道她话说得好听，但语气态度还是高高在上，一副施舍的样子。
她不介意，反正人家是地头蛇。
跟地头蛇做生意是需要一点低声下气的，有钱赚嘛。
这边生意基本谈妥了，那边萧御的桃花还没摘干净。
其实这事儿也不麻烦，按照老客所说，取而代之就彻底绝了后患，但萧御在犹豫。
他其实不喜欢负责管理整个族群，但回来几个时辰了，还是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萧御忍不住感慨，人家多活了几十年还是比自己明白的。
只可惜自己做的不能如他说的那么容易，先是族长的威望就无法轻易压下去。
故而做族长也不能只是说，而是要挑战。
萧御突然坐直了，因为塞拉没敲门就进来，而他刚刚意识到她已经站在面前了。
“我吓到你了？”
塞拉的语气里带着得意的笑意，还有一些影影绰绰的欲望，对萧御的欲望。
他都明白，可脑子里想的却是狼族的规矩，关于让位。
其实让位是毕竟委婉的说法，准确来说应该是竞争上岗。
要当族长先要对现任族长发起挑战。
这个仪式感还是需要的，所以一般是在广场上，在一半以上族人的见证下。
然后就简单了，打一架，谁赢谁上位。
萧御知道没什么悬念，但光是发出挑战他就做不到。
现任族长二十年前得到这个位置之后，平静和谐的日子过了太久了，大家都习惯了。
就连萧御自己也是，不然也不会犹疑。
塞拉对萧御的不理不睬习以为常，干脆坐在他身边。
主要是她见萧御是一个人回来的，也不在意他是不是回答自己了。
“沈衣衣没跟你一起回来？”
塞拉看着他，毫不避讳地说起沈衣衣。
萧御皱起眉头站起来，离她远些，心里又响起沈衣衣的声音。
他很快就想起沈衣衣失望的神色，顿时心里一凉，更没心情跟塞拉说废话。
“你回去吧，没什么好说的。”
他收拾东西准备出去打猎了，虽然他是想赶紧解决了这事，但……他还需要跟其他人商量一下，确定自己做的是对的。
至于塞拉，还是敬而远之，他不想让沈衣衣再失望。
沈衣衣说会离开自己就一定会做到的，他早就见识过她的执着，很多次。
塞拉被他无情地推开，也不气馁，早就习惯了嘛。
“你也别赶我走，我是有事情告诉你，说完了就走了。”
但她的话就是不一次性说完，拖拖拉拉地等着萧御问她。
可萧御径直走出去，见塞拉堵在门口就干脆不关门。
塞拉只好跟上去，“我爹想见你，有事情跟你说。”
萧御没理会，塞拉继续凑过去，在他耳边轻轻道，“可能是要把族长的位置让给你，真不去？”
萧御顿了一下，跟塞拉不轻不重地撞到一起。
塞拉还以为他心动了，马上继续道，“其实我也赞同你接任族长，毕竟你实至名归。但，如果你能娶我，至少跟我在一起，就更名正言顺了不是吗？会少很多麻烦的，我跟我爹都是在为了你着想。”
萧御皱起眉头推开塞拉，心里异样的感觉还是没消散，很是不爽快。
他干脆俯下身去，抓了一手泥巴，在跟塞拉接触过的地方狠狠擦了会儿。
就这么当着塞拉的面下她的面子，实在是莫大的挑衅。
“你够了没有？”塞拉终于卸下笑容，对萧御吼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