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伶牙俐齿。”话中都是讽意。
何雯正要说话,脸色突然变了一下。
眼睛直直的盯着罗起松身后,娇俏的脸蛋上充满惊讶。
她揉了揉眼睛,再去看,“身影”依然在。
被何雯的目光盯的发毛,罗起松去忍不住搓了下胳膊,瞪着何雯:“看什么看!”
何雯没理会罗起松,视线放在罗起松身上,一动不动。
不仅是罗起松,我也发现何雯神色不太对。
凑到她身边,小声问道:“雯雯,你在看什么?”
回过神来,何雯收回目光咬着嘴唇。
她不知道该不该把自己看到的东西告诉齐胜哥哥。
犹豫半晌,何雯才下定决心,伸出一只手在我耳边,小声说道:“齐胜哥哥,我刚刚看到罗起松的妻子了。”
瞳孔骤然紧缩:“你说什么?!”
稳下心神,何雯又重复一遍刚刚的话。
“雯雯,会不会是你看错了?”我忍不住问道。
何雯摇头,信誓旦旦:“齐胜哥哥你放心,我保证绝对没有看错,罗起松的妻子就站在她身后。”
下意识向罗起松的方向望去,并没看到多余的人。
以为我不信她的话,何雯着急:“齐胜哥哥,我没有骗你。”
“我……”
刚准备回答何雯,对面的罗起松就开口了:“小师傅,你们两个在嘀咕什么?”
虽然还不确定何雯那句话的真假,但我也没傻到直接说出来,冷淡道:“没什么。”
见我不愿告诉他,罗起松更是不喜。
“小师傅,你在这里看了这么久,有没有看出来什么,以及我妻子到底是怎么死的。”
“我怀疑你妻子是被你女儿的同学缠上了。”
没曾想,罗起松打断我的话,不耐烦道:“小师傅,你编理由好歹编个不易被揭穿的。”
“无缘无故的,她为何要去找我妻子?”
我生生忍住翻白眼的冲动。
今天罗起松自从把我叫来后,话里话外都是怀疑他妻子被脏东西害死了。
现在又直接否认我的话,我心中愈发确定,罗起松在故意隐瞒什么。
“按照我的想法,罗先生不如直接报警,把事情交给警察来解决。”
“不行。”
想都没想,罗起松就拒绝了:“家丑不可外扬,一报警就代表所有人都知道了,我的面子还往哪搁?”
我彻底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个时候他心里想的竟然还是面子。
按耐住打心底生出的不耐,我又问了罗起松有关罗雨柔意外死去的同学。
话问出来,罗起松的表情有刹那的僵硬,“这件事我了解的也不多。”
“我只知道那个小姑娘是因为意外才死去的,柔柔和她是同一家幼儿园的同学,但关系很普通,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缠上我女儿。”
罗起松不自然的神色落在我眼里,我眯了眯眼睛。
那天和罗雨柔同去游乐园的有很多,但被缠上的只有罗雨柔一人。
其中定然有什么必要的环节被我忽略了。
接下来罗起松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不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耐心逐渐被耗尽,在罗起松再一次转移话题后,我提出告辞。
罗起松面上表情一松:“天色这么晚了,不如我让司机送送你们吧。”
别墅区不好打车,我也没拒绝罗起松。
把我们送回纹身店,司机就离开了。
“雯雯,今天在罗家你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齐胜哥哥。”何雯眉眼低垂:“我的眼睛能看到常人看不见的以及不干净的东西。”
“不干净的东西?”
“嗯。”
何雯第一次发现自己能看见脏东西,是在她十二岁的生日宴会上。
那次生日宴会何雯邀请了很多同学朋友,和众人玩闹准备拆蛋糕时,看到一个几年没见的朋友。
何雯很开心的要过去和她打招呼,但那个朋友一句话不说,只是看着何雯。
又当着何雯的面消失不见,何雯满心疑惑。
生日宴会结束,就找到何涛和宋珍,告诉他们自己见到了谁。
却没想到何涛和宋珍只是对视一眼,很是不以为然。
因为何雯嘴里说的那个小女孩,早在几年前就去世了。
只是他们担心何雯伤心,才没告诉何雯。
纵使从父母嘴里知道好朋友已经死了,何雯还是不信。
她确定自己没看错。
直到又一次见到好朋友,她亲自告诉何雯自己现在不是人。
从那之后,何雯就再也没见过她。
也是打那开始,她时不时的就会见鬼。
初时何雯还会害怕,次数多了,也开始习惯。
说出憋在心中许久的秘密,何雯说不出的放松。
与何雯相反,我心中已被惊讶填满。
何雯说完就等着我开口,结果半晌都没等到我说话。
有些着急:“齐胜哥哥,你是不是不相信我?”
“我和你说的绝无虚言,今天晚上我也真的看到了罗起松的妻子。”
反应过来,我赶忙出声:“我相信你。”
方才不曾说话是因为太过震惊,想名菜后又觉得没什么。
虽说我不是阴阳先生,但灵纹和驱鬼有相通之处,我因此见过不少鬼。
确定我没有说谎,何雯拍着胸脯,“我还以为齐胜哥哥会把我当成傻子。”
听着何雯逗趣的话,我不由失笑,伸无奈的摇头,心想:倒真像个小傻子。
见何雯脸色出现困乏的神色,我说道:“我送你回学校。”
“不用。”何雯朝我挥了挥手:“我打车回去就行,齐胜哥哥再见。”
目睹何雯的身影小时在纹身店前,我才把门关上。
躺到床上,我没有像以往一样入睡。
双手枕在脑后,脑子里不停的回放着今晚上发生的一切。
罗起松,很不对劲。
更令我想不明白的是,为何罗起松的妻子死亡后不是立即去投胎,反而是跟在罗起松身边。
究竟是单纯的舍不得罗起松,还是说……
在杂乱纷杂的思绪下,我很快就睡着了。
凌晨,熟睡的我猛然从床上坐起,不停的揣着粗气。
我做了一个和前天晚上一模一样的噩梦,同样的情景,同样的人。
唯一不同的是,这次我看清了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