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想你,你把妈妈带下去陪你吧。”
陈庄实伸出手,把妻子揽在怀中。
声音哆嗦:“娇娇,爸爸终于又见到你了。”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陈庄实此刻却是泪流满面。
林翠莲从陈庄实怀中出来,跌跌撞撞的向“罗雨柔”跑去。
然而,刚迈出一步,林翠莲就晕了过去。
“老婆!”
陈庄实抢先接住林翠莲,“老婆,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期间我一直在观察陈凤娇,陈凤娇身上的怨气隐约有消退的迹象。
我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到陈庄实惊慌失措的声音。
糟了!
果然,陈凤娇身上的怨气重新凝聚,整个鬼都有失控的迹象。
我急中生智:“陈先生,先把你妻子送医院吧。”
同时我又转向陈凤娇:“我知道你恨罗雨柔,但你妈妈的事情更要紧,多耽搁一分钟,她就多一分钟的危险。”
顿了顿,我又说道:“相信你也不想她出事。”
她身上的怨气犹如漏水的皮球散去,我松了口气。
硬着头皮对陈凤娇说道:“先一块去医院吧。”
还好罗起松的车子足够大,装下几个人绰绰有余。
一到医院,陈庄实就慌忙抱着林翠莲准备去找医院。
罗起松智商总算上线,小心的说道:“我和这家医院的院长有些交情,刚刚在来的路上我已经联系过,陈兄弟你带着嫂子过去就行。”
虽说陈庄实恨不得把罗起松千刀万剐,但现在更重要的是怀中的妻子。
好不容易等医生给林翠莲检查完,结果令在场所有人都震惊了。
陈庄实哆嗦着手,紧紧的捏着医生的诊断结果。
“医生,你你说我妻子怀孕了?”
“对。”医生耐心的说道:“你妻子有孕两月有余。
因为近期情绪起伏太大,胎像有些不稳,才会晕过去。”
等医生离开,我不由自主的看向病床上躺着的的林翠莲。
心中有些高兴,说不定可以让怀孕一事,成为陈凤娇放下仇恨的契机。
陈庄实长久干重活的粗粝手掌放到林翠莲肚子上,嘴唇哆嗦,早已被复杂的思绪填满。
本来,陈庄实和林翠莲都决定好,给陈凤娇报完仇就去找她。
陈凤娇一双眼睛也放在床上的母亲身上。
“我能不能单独和你说两句?”我透过“罗雨柔”,对陈凤娇说道。
何雯也跟在我身后一同出去了。
来到一处没人的地方,我对陈凤娇说道:“我能不能请你放过罗起松和罗雨柔?”
“是罗雨柔先杀死我的。”
黝黑的眼眸紧紧的盯着我,我心虚的移开眼眸。
平心而论,换成我是陈凤娇,有人劝我放过杀死自己的人,早就动手了。
“你死的时间尚不算长,现在放弃报仇,去投胎还来得及。
如果你坚持要报仇,只会落得魂飞魄散的下场。”
“我要报仇。”
我有些着急:“难道你忍心看你父母难过?”
“就当是为了你父母。”
这时,何雯忽然出声说道:“你和你父母还有亲子缘。”
陈凤娇瞬间看向何雯:“你说什么?!”
因为急切,声音带上几分尖锐。
“你和你父母间的亲子缘尚未尽完,如果你现在去投胎,还有可能与他们一续前缘。”
听完何雯的话,陈凤娇沉默了。
她最恨罗雨柔的不是被她害死这件事,而是让自己和父母阴阳相隔。
要是真的可以重新投到妈妈的肚子里……
良久,我听到陈凤娇的回答:“好。”
成了!
我与何雯对视一眼,脸上都带着欣喜。
有陈凤娇的答应,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的多了。
当天晚上,陈凤娇就主动从罗雨柔身体中离开。
已经醒来的林翠莲靠在陈庄实怀中,哭的不能自己。
陈凤娇最后看了父母一眼,鬼魂依依不舍的离去。
离开前,一滴血泪从陈凤娇眼角落下。
陈庄实和林翠莲似有所感,悲泣声充斥整间病房。
“我的娇娇啊!”
我没有打扰他们,带着其他人离开,动作轻巧的带上病房门。
转身,正对上罗起松期盼的目光:“小师傅,陈凤娇是不是走了?”
白天时我留了一个心眼,并没告诉罗起松详细经过。
所以他现在并不知道陈凤娇答应去投胎一事。
“嗯,不过你也别高兴的太早。”我淡淡道:“事情只是暂时解决了,陈凤娇还有可能再回来。”
罗起松急了,担心哪天陈凤娇改变主意再找他女儿报仇。
我继续说道:“只要你诚心诚意的向陈庄实和林翠莲赎罪,就算哪天陈凤娇真的回来,看在她父母的面子上也会放过你。”
瞬间找到主心骨的罗起松忙不迭的点头:“等会柔柔醒了我亲自带她和陈先生赔罪。”
罗起松如他说的那样,在罗雨柔醒来的第一时间就带她来到林翠莲所在的病房。
他搓了搓手,脸上带着真心实意的愧疚:“陈兄弟,我带我女儿来向你和嫂子道歉了。”
罗雨柔沉默的跪在地上,向陈庄实夫妻磕了好几个头。
躲开罗雨柔的磕头,“滚!”陈庄实冷冷的看着罗起松父女。
不计较并不代表他原谅罗起松,看到罗起松他就会不由自主想起自己可怜的女儿。
再待下去陈庄实的拳头就要砸自己脸上了,罗起松连忙带上罗雨柔出去。
全程罗雨柔一句话都没说过,跟外罗起松身边,安静乖巧。
自从醒来,罗雨柔就像变了一个人。
罗起松只当她是被陈凤娇吓到,没放在心上。
等罗起松追上去后,我已经带何雯回到纹身店。
“罗先生还有什么事情?”
事情已经落下帷幕,我也不想再和罗起松有多的接触。
“我是特意带柔柔来和小师傅道谢的。”
罗起松笑容满面,丝毫没有被吓的尿裤子的窘迫模样。
他接过保镖手里拿的塑料袋递给我:“这些是我的一点小心意。”
撇了眼塑料袋里一摞摞的钞票,我打了个哈欠:“纹身费你已付过,无需再额外的费用。”
任罗起松如何说,我都没松口。
见此,罗起松悻悻然的把塑料重新扔给保镖。
看出我的反感,罗起松没说几句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