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月月咽着唾沫,喉结咕咚咕咚发响,说道:“你们说够了吗?不就想让我坐下喝茶而已,你们越这样想我喝茶,我越不喝你们的茶水,我口干舌燥怎么啦?这里除了茶水难道没有其他水吗?”
包月月走到荷花池边上蹲下来,伸手将荷叶摘下一叶来,并将荷叶做成勺子状伸到水里舀水。立起身来时,荷叶中已是满满的一荷叶池水了。包月月得意地说道:“我就不相信这荷花池中的水也被你下毒了。”说罢,得意地捧着荷叶,将荷叶中的池水仰头倒入嘴里,顺着喉咙的蠕动,包月月畅快地吞咽着。
圣姑哈哈大笑道:“我就知道老妖婆多疑,没想到还是上了我的当!”旁边的银发太婆也是哈哈大笑,说道:“这荷叶上早就被圣姑洒了九腿蜈蚣毒液,没想到老妖婆果然上当,圣姑你这料事如神,我佩服了。”
余雄诧异地看着包月月的表情,没想到包月月脸色丝毫没有变化,而是恨恨地说道:“圣姑,你果然做得出来,我早该想到你不会在茶水中放毒的,只是我想多了一件事。”圣姑看着包月月道:“想多了一件什么事?”
包月月道:“柱子旁边站着的黑衣人,我以为只要我坐下端茶杯喝,他就会在我背后发难,这件事我以为是你安排的后着,没想到你却在荷叶上下毒等着我,你这心机确实与他人不一样,老太婆是在对你佩服得很。”圣姑拱手道:“过奖了,只是本姑娘为求脱身出此下策,还请包大仙到阴曹地府后在阎王爷面前替我多多美言几句。”
包月月眉头一皱,说道:“这个自然,阎王爷面前都不说两句好话,怎么能够投胎转世?十八年后我相信你还活着,到时我再前来蜀地找你报仇如何?”圣姑见包月月说的如此隆重,起身道:“我随时恭贺大驾,但别忘了皇上给你的重任。”
包月月苦笑道:“管不了那么多了,在此别过!”包月月转身向荷花池岸边走,这个时候担心毒气发作,不敢蹿上屋顶逃走。包月月只得沿着荷花池岸边的观赏道路行走,每走一步都感觉到下力千钧,走得实在痛苦不堪。转过街道,到了五丁路上,包月月靠在墙壁上休息,思量道,此生没想到就这样结束,还没有为皇上完成使命,心有不甘。但有什么办法呢?谁让自己多疑,在他们引诱下用荷叶装水喝?
想到这里不由得心生后悔之意。背靠着墙壁,望着天空陷入死亡前的沉思,幻觉如影随形而来,洛阳的繁华在眼前荡来荡去的,魂归洛阳不可以了,现在只能弃尸他乡。想到这里,包月月身子一滑,萎靡地坐在地上了。九腿蜈蚣毒液发作了,谁都抵抗?除非余雄这身子能够不中毒外,其他人概莫能外。
这个时候,坐在亭子内的余雄问道:“荷叶上真的有九腿蜈蚣毒液?”圣姑笑道:“瓜娃子,你问这什么意思?难道你以为我在骗他吗?”余雄点头道:“九腿蜈蚣毒液那么难找,上次在九顶山龙九鼎好不容找来半瓶,都被我喝下去了,你手里怎么还有?”
圣姑看着余雄认真的表情,说道:“我说你脑袋瓜还真是瓜的,在这里我们两人能够打赢这老妖婆吗?”
余雄摇头。圣姑道:“既然我们打不赢她,为何不能智取?就像你假装投降与他合作来赚我到洛阳不是一个道理吗?”余雄好像明白似的说道:“我明白了,你根本就没在荷叶上下毒液,你也没想到包月月会用荷叶取水喝,只是见包月月这么做了,你急中生智如此一说,吓得包月月赶快逃走了。”说到这里,余雄向圣姑举起大拇指,说道:“我算佩服你了,你这想法也太绝了。”
圣姑得意地笑了,说道:“以后对我少耍心眼,否则我有的是办法惩罚你,让你求天不应,入地无门。”余雄砸砸舌头,笑道:“不敢,在圣姑面前我就一直做瓜娃算了,不敢耍心眼。”
圣姑噗嗤一笑,道:“算你识相。”
银发太婆说道:“圣姑,我们该起身走了,等会老妖婆发现上当了,定会回来的,到时想走恐怕就来不及了。”
话音刚落,只听亭子顶上一个声音传下来,说道:“圣姑果然冰雪聪明,演得相当逼真,我差点就上当了,好在我倒地的瞬间发现了一个问题,你们怎么没有追上来看着我死去,而是任由我离开,这不符合常理啊?”
“老妖婆?”余雄大惊,说道。
圣姑脸色也是一变,依然笑道:“大仙果然道法高深,我这雕虫小技果然没有骗过你的眼睛,下来吧,我们坐下喝杯茶,再聊聊,你也知道我这茶杯里除了茶水,根本就没有下毒,你到现在还不敢的话,我们可就走了。”
包月月哈哈大笑,从顶上窜了下来,一屁股坐在空着的凳子上,环顾亭子内的所有人,尤其是壁立站着的黑衣人,稍倾才看着圣姑道:“还有什么花招,你可以使出来,我这就领教领教。”圣姑笑道:“反正有这位黑衣人在此,你别急,我们先喝杯茶,都忙活大半天,你也口渴了。”
包月月端起身旁的茶杯,将杯口对着嘴唇,正要喝下去,见圣姑突然一副得手的神情,就停住了喝茶水。包月月放下茶杯,瞪着圣姑道:“我在你面前还是不敢大意,要不我们出去打一场,也比在这里喝茶耗费心力强,如何?”
圣姑摇头道:“不敢,我不想被他人指责欺负老年人,这要是传到江湖上我的名声可就臭大街了。”包月月脸色更加的难看了,刷地站起来,指着圣姑道:“不出去也可以,我们就在这亭子内各凭本事高低,决一胜负,其他人靠边站。”包月月心里忌惮黑衣人,因此先拿话堵住圣姑不让黑衣人上前帮助。话刚完,面对着圣姑,双掌错开,往身体左右两边划动,然后一道力量凝聚推向圣姑。圣姑侧身闪开,这股力量砸在柱子上,整个亭子晃动了一下,眼看要塌下来。
圣姑和余雄以及银发太婆、黑衣人急忙窜出了亭子,几个纵跃,到了亭子外的几丈远地方站定。包月月早已跟上,落在前面阻挡住去路。只听身后哗啦一声,众人回头看去,刚才还好好的亭子这个时候完全坍塌下来,碎片渣滓掉落池里溅起水花飘落。
若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2019年7月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