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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一趟张家,把功课交了,又随手丢给了游七一个大包袱,汪孚林回去时自然心情舒畅。当然,对于几个帮衬了自己一把的老朋友,他也少不得再三谢过。

因为之前沈懋学的帮腔,又听到汪孚林这会儿的解释,冯梦祯和屠隆这才知道汪孚林是成心把游七拉下水。他们全都不是怕事的人,对张居正这位当朝首辅固然还心怀敬畏,可对于仗着张居正的权势,什么事都敢兜揽的游七,他们当然看不上眼,因而竟是丝毫没有把可能会得罪游七的事情放在心上。

冯梦祯甚至满不在乎地拍拍汪孚林的肩膀道:“世卿你这人自己胆大,也别认为其他人就个个胆小,这事提早告诉我们不就好了?谭大司马刚刚过世,游七就在背后使阴招,这种趋炎附势踩低逢高的小人最可恨了,要是早知道,我也帮着撺掇几句。”

“你要是撺掇,那就露馅了,没看君典之前都不知道世卿到底打什么主意,帮腔的时候这才叫自然?”屠隆说到这里,突然词锋一转道,“话说回来,以后你们要是去张府,千万别再叫上我。”

“这又是为何?”这次换成沈懋学茫然了,可想到屠隆会试和殿试中,与其文名相比,全都相当靠后的名次,而且进京后期,会试之前,张嗣修那边的文会也确实不大叫上他,他不禁微微有所觉察。

“不要多问,这不是道不同,不相为谋,而是人家看不惯我的行事宗旨。”屠隆耸了耸肩,这才笑眯眯地对汪孚林道,“闻听世卿你岳家也是甬上人。正和我同乡,以后若再访甬上,可不要忘了到我屠家做客。不过。我可不比君典是状元,小冯这次馆选肯定能通过。我却肯定是要外放县令的,等这事定下来再聚吧!”

见屠隆说完这话,长笑一声便纵马而去,冯梦祯看着不明所以的汪孚林,这才有些难以启齿地说道:“长卿这家伙就是这性子,看他说话这意思,只怕是说,首辅大人知道他有……龙阳之好。心中不喜,故而把他摁在三甲。”

张居正是生怕屠隆带坏张家几兄弟,这才让儿子疏远了这家伙,于是会试张四维自然根据张居正的喜好把人放到一百名以外,所以,带这家伙上张家恐怕会引起张居正的恼火?

汪孚林压根没想到,为人放荡不羁,常常挟妓高歌的屠隆竟然还是个好男色的家伙,这会儿忍不住打了个寒噤,暗想沈懋学冯梦祯等人与其这般交好。就不怕被屠隆揩油?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头那莫名悚然,赶紧岔开话题。好在因为刚刚屠隆提到了庶吉士的馆选。他就非常自然地把话题往这上头绕。

毕竟,眼下一个是状元,一个是会元,皆是赫赫名士。

冯梦祯虽说殿试没进一甲,最终只得二甲第三,但他的文章底子摆在那里,又不像屠隆那样有不容于当权者的恶习,当然把握不小。因而三人遂约定馆选之后再聚,这才各自散去。

而汪孚林策马一路回家时。心里却感慨汪道昆也算是一时名士,他这个所谓族侄却是一路靠各种歪门邪道才考上进士。幸好他基本上不去参加什么诗社文会,和这些名士交往也就是谈天说地。否则就只能大肆剽窃了。话说回来,从冯梦祯到屠隆,包括自家伯父汪道昆,除却诗词歌赋之外,全都深爱戏曲,屠隆到京城参加会试这段日子,据说是已经大笔一挥写了两部大出风头的戏,也怪不得汤显祖性情桀骜不受招揽,就连个同进士都没中。

因为这年头的屠隆可比汤显祖更有戏剧宗师气象,老汤还没写出临川四梦呢!话说汤显祖曾经还和屠隆抢着要写他的戏,也不知道是不是开玩笑……

心里转着各种千奇百怪的念头,当汪孚林回到汪府门口时,已经快要晌午了。门前早就换了两个门房,之前那两人到现在还关着尚未放出来,直叫汪府中人越发敬畏他这个不是亲子胜似亲子的侄少爷。此时,两个门房第一时间跑上来牵马执蹬,等汪孚林下了地之后,其中一个则是低声说道:“好叫小官人得知,徽州有人过来给小官人送信。”

汪孚林算算自己进京至今也就是二十余日,而且因为路上走得急,若是徽州有什么消息要送信到京城,决计不应该这么快。因此,他心下惊疑,脸上却没有显出来,而是微微点头表示知道了,等进了大门后方才问道:“来的是谁?”

“来人自陈姓叶,别的什么都没说。”

两个门房临时换上,并不是徽州人,可他们这一说姓叶,汪孚林那就更加警惕了。小北认了叶钧耀和苏夫人为父母,身边叶家世仆很不少,如果真是她有什么闪失,那简直是……他不由得立刻加快了脚步。等来到汪府平常待客的小花厅时,他迈过门槛,认出里头那起身相迎的人,心里舒了一口气的同时,却又更加疑惑了起来。

什么事要叶青龙这个大掌柜亲自出马?

叶青龙跟了汪孚林那么多年,虽说这位雇主常常说走就走,大多数时候都不呆在徽州,但他当年连大腿都抱过哭过,对汪孚林的了解可谓是仅在金宝秋枫之下,还要胜过汪道蕴和吴氏这对父母。虽说他并不是科举的材料,可在经营上却是个天才,而且汪孚林大手放权,他如鱼得水,这些年连程许等徽商大户都对他颇为重视,更不要说别人了。

但此时此刻,他还是二话不说,直接上前先磕了个头,直到汪孚林亲自把他扶起来,他才压低了声音道:“小官人放心,徽州本地一切都好,我此来是为了别的事。”

既然是徽州一切都好,汪孚林心里就放下了最大的一桩心事。他点点头后正要吩咐叶青龙坐下说话,却不想叶青龙犹豫片刻又开口说道:“但我要说的事情也非同小可,小官人能不能让人在外头守着。以防闲杂人等冲撞了?”

听到叶青龙这般慎重,汪孚林登时凛然。他没有犹豫,出去吩咐了一声。令刘勃和封仲把守外间,这才重新回屋。而叶青龙依旧没有坐下。而是径直走到他身侧,用极低的声音小心翼翼地说道:“其实我这次亲自来,只是因为之前我派船去湖广江陵府,代表少司马给张太夫人送过一次土产,船回来的时候,派去的那个管事私底下对我说,张家老太爷作威作福,饮食女色都不知道节制。喜怒形于色,如今看上去满面红光,实则……”

他这话还没说完,就只听汪孚林砰地一声一巴掌拍在了扶手上,他登时不能确定汪孚林是震怒于底下的人竟然如此大胆地评论张居正之父的身体情况,还是震怒于这么一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惊疑之下,就谨慎地闭口不言。

而事实上,汪孚林确实又惊又怒,却不是为了别的。而是因为他从一开始就记着这一天,可因为他从前又不是那些精通各种年代表人物表的民间历史学家,他只知道历史上张居正丁忧夺情风暴闹得沸沸扬扬。却早忘了是哪一年哪一月哪一日!别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对于有某种程度先知先觉的他来说,哪敢不信?

“这个管事懂得医术,还是能看面相?江陵府那么多名医,就没有一个人看出来?”

叶青龙越发小心翼翼,低声说道:“那管事出身杏林世家,但因为父亲偏爱家中长子和幼子,把医馆一分为二传给了这两个。他不可能承继家门,继续行医又没有本钱和名声。这才出来经商,后来就被我网罗了过来。他去张府的时候。正逢张老太爷出门,当面请了安,还与其说过几句话,所以看得仔细。他说张老太爷的身体外强中干,没事的时候也许看上去身强体健,但一旦感染风寒又或者别人几日就可痊愈的小病,却很可能带来大麻烦。”

看到汪孚林眉头已经拧成了一个结,叶青龙生怕汪孚林不信,又加重了语气说:“小官人,那管事说到这个,我就立刻把他先看了起来,亲自陪他磨了三日。若他真是胡言乱语,我又怎敢亲自上京禀报?他还说,老夫人后来也亲自见了他,抱怨说是老太爷为人刚强,每个月一次的平安脉那是无论如何都不肯让大夫看,所以大多都是给人看看气色算完。好在一贯都是精气神很好,家里人渐渐也只能随他去。可是,老太爷毕竟已经七十四岁了!”

“而且,因为首辅大人为人孝顺,地方官员又为了阿谀奉承,各种补品流水似的送进张府,再加上老太爷当年曾经寒微过,如今补品既然送上门来,他又不肯送人,自是燕窝人参当饭吃。老夫人虽只是随口抱怨,可那也是因为少司马曾经给老太爷七十大寿写过祝寿文,又常常让我们送东西过去,这才会不把人当外人。但这管事听者有心,哪怕只是望闻,不曾问切,可老夫人留宿,他又悄悄和张家下人打听了些老太爷平日习惯,觉得不大妥当,这才回来对我说了。”

“此人可否可靠?除了你是否还有第四个人知道?”

“他是受过小官人恩惠的。”见汪孚林满脸诧异,叶青龙就低声说道,“咱们米业行会这几年在徽州高买低卖,小户人家受惠最大,其中就包括他家。而且,若不是小官人嘱咐我,要给新人机会,学徒期未满,能力出众的就能提拔起来,他哪里能年方二十五就到管事?说是杏林世家,但他家中祖父是当初太医院中贬出来的,早已衰微,否则家里又怎会不能多供一个儿子?所以,除却他和我之外,徽州再无第三个人知道此事。”

汪孚林一下子意识到了开一个关键之处,当即问道:“此人你也一并带来了?”

“自然如此,事关重大,我想着总要小官人亲自问他才好。而且一路上我和他同一间屋子,又有两个随从,他从来没有多说一个字,多走一步路。”

得到了叶青龙肯定的答复后,汪孚林不敢马虎,立时匆匆跟着叶青龙出门。等到从那个徐管事口中再次确认了张居正父亲张文明的状况,他就直接把人带到了两年前自己从辽东回来时,从客栈直接改建的那座小宅子。

回京之后,他只让人到这捎过信,其他时候一直都住在汪府,这还是第一次亲自过来。负责看屋子的明家父子自是奔前走后伺候着,又在那一个劲夸奖范斗留京期间,如何把那小书坊打理得红红火火。

甚至还提到了汪孚林几乎都快要忘记的辽东英雄传!

若是真的空闲,汪孚林当然很乐意陪着这对父子闲话家常,再召见一下范斗,但如今他心里压着沉甸甸一块石头,自是无心敷衍,略说了几句话,他就把叶青龙等人带到了书房,让刘勃封仲看着外头。知道徽州少不了这个大掌柜坐镇,他叮嘱叶青龙休息几日就返回,而那位家中曾经出过太医的徐管事,他则是决定把人先留在此间。

“我并非信不过你,但事情毕竟非同小可,只能委屈你在这里暂时住着,我若有什么要确认的,可以随时问你。几日之内,我也会带着人搬到这里来。如果你所言不虚,无论将来你想出去当大掌柜,又或者是想要重新学医开药堂医馆,甚至是要田亩做富家翁,我都尽可满足。只要你守口如瓶,我汪孚林对自己人从来不吝啬,你明白吗?”

那徐管事出于谨慎以及医者的直觉,这才把此行湖广看到的想到的那些报给了叶青龙,谁知道叶青龙这么重视,竟然直接提溜了他来见汪孚林。到了京师,他就想到祖父当初当太医时遭遇的那场不测之祸,已经有些腿软了,就怕自己也会被灭口。此时汪孚林如此一承诺,他想到人家要杀他就不会带他到这私宅来,一颗心终于渐渐放了下来。

“公子放心,小人一定三缄其口,就当忘了此事!”

“好!”汪孚林重重点了点头,这才一字一句地说道,“那你也记着,来日我必有重赏!”

等离开这小小的胡同,他就忍不住拍了拍脑袋。虽说他曾经为汪道昆打的算盘是,若真的想留个好名声,至少忍到张居正再次遭遇夺情风暴时,挺身而出,但问题是他自己现在还有游七这么个仇人,如果汪道昆真的倒了,张居正迁怒于他,游七再从旁边一撺掇,他不死也要脱一层皮。

他本来是准备循序渐进,慢慢干掉游七,然后自己脱离都察院体系,现在看来动作要快,毕竟他不知道张文明是不是近期就会翘辫子!就算他帮张居正干一件好事,省得日后张居正死了还被游七坑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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