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怎么样了?”卫榆翻身下马,就对着门外守着的管家问道。
那管家脚步匆匆,领着卫榆朝着院子里走。
就连语气也是非常急促:“姑娘,夫人被推倒了。”
卫榆眼睛一眯,凌厉的杀气瞬间弥漫开来。
“老爷收到信,就把院子里的丫头婆子,都关在院子里。”
管家深深吸了一口气:“准备一个一个的问。”
“夫人担心你,丫头扶着也走出来。”
“这时候,一个婆子突然就冲了上去。”
“小的们没有来得及拦住……”
卫榆没有吭声,进了知鸢的院子,就看到院子里捆着一溜的丫头婆子小厮。
只要是知鸢院子里的,没有一个放过。
屋子里,传来知鸢的痛呼声。
稳婆产婆大夫乱成一团,余良也握着知鸢的手怒吼:“救她,快点救她,先救她!”
声音里带着恐慌和哽咽。
卫榆知道,他定然是想起了当初母亲生她的时候的命悬一线。
“保大,我要保大,想尽一切办法,我要我的夫人活着!”
一盆一盆的血水端出来。
卫榆深深吸了一口气,侧头看着捆绑结实,两个丫头看着的婆子一眼。
那婆子对上卫榆的视线,就一个哆嗦。
低头避开和卫榆的对视。
卫榆转头看着轩辕晓月:“你这段时间剖腹练习的如何了?”
轩辕晓月惊了:“我那是在牛羊身上练习的。”
“你去找了衙门里仵作,在尸体上动过手,我知道。”
“工具都是按照我给你的打的吗?”
轩辕晓月点头:“是,所有工具一应俱全,就是,就是,我没有把握!”
“你吩咐人准备热水,准备烈酒,准备消毒!”
卫榆大步进屋:“什么情况?”
她拉住了身边的稳婆。
“姑娘,本就是多胎,又没有足月,宫口未开,生不下来……”
那稳婆也着急了,几个人都是面色惶然。
“催产的药也喝了,这才八个多月……”
稳婆不敢多说,余家对她们真是没得说,但是她们也无能为力……
如果硬是生不下来,那就都保不住!
卫榆看了一眼床褥上的血迹。
又看着知鸢惨白的脸色,咬牙撑持的样子。
又深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里所有翻滚的情绪。
“爹,让所有人都出去,要什么给什么,我来!”
余良震惊的看着卫榆。
卫榆是畜牧业毕业的啊,虽然对所有牲口都没有问题。
但是这是人啊,是人命啊!
“榆儿,真到了那个程度了吗?”
余良泪水汹涌而出,双眸血红。
以后不生孩子了,再也不生了!
“娘已经气息奄奄,爹难道还要等着,羊水已破,生不出来,里面一个都活不了!”
卫榆的声音格外的冷静。
面孔也很冷静,冷静的让人感觉到森然。
“余良,听榆儿的,孩子们不能有事!”
知鸢强撑着开口:“我……我……我不后悔,榆儿,榆……儿……救救你弟弟妹妹!”
余良半跪在床边:“知鸢,我怎么办?”
“信,信闺女的,如果……不行……听天……由……命……不,不……不可怪,怪闺女……”
“爹去门口等着,我吩咐什么,你让人准备什么!”
卫榆一把拽起来余良推到门外。
“晓月,开始准备!”
余良猛然擦掉眼泪,站在门口:“榆儿,你说!”
“热水,烈酒!”
“干净的白布,你应该提前洗好备着的,多一点!”
“蜡烛,很多蜡烛!”
……
一声一声吩咐从屋子里传来!
余良让管家带着人去准备,所有人都是跑着走。
所有人都知道,这是在救命。
怎么救,她们不知道,但是只能尽力满足里面的要求。
大夫稳婆产婆乌压压的站了一院子,中间的路却是让了出来。
余家众人都守在院子外。
族长亲自吩咐人准备东西,妇人们忙着准备。
卫家的人陆续赶来。
卫樱走了进来,看着余良:“余家弟弟,我进去帮忙!”
她女儿她熟悉,她去帮忙最好!
余良点头让开!
“爹,连我娘三个人,每个人准备一身白色罩袍。”
卫榆接着吩咐。
又侧头看着卫樱:“娘,我怕你受不住!”
卫樱摇头:“榆儿,我受的住,我看过晓月动手。我来帮忙。”
卫榆眼眶微热:“好!”
卫榆找了一条布巾,把所有头发都裹在里面。
木盘子上消过毒的器具一应俱全。
卫榆双手在烈酒里洗了又洗,然后举着晾着,什么都不碰。
轩辕晓月和卫樱在知鸢身下铺了干净的白布,又用布盖住身体,只留下肚子在外面。
“娘,孩子的棉布衣服包被都准备好,里屋弄暖和一点。”
卫樱匆匆去忙。
轩辕晓月给知鸢灌了麻沸散已经生效。
卫榆又给知鸢灌了泉水,让后把她的双手双脚都绑好。
“开始吧!”卫榆沉声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