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宴觉得,得亏自己现在脾气好了,要是搁在十七八岁的时候,少不得要找那位李主任比试比试。
自己媳妇,自己都不舍得让她多干一点活,他个不相干的人倒好,使唤的真顺畅。
去南市,在路上都要两三天,他一个大老爷们,带着自己媳妇一个未婚大姑娘,合适吗?
他坚决不同意!
“邱姑娘,我说句实话哈。虽然你是机械厂的员工,但你在厂里的地位很微妙,你一个会计跟着去合适吗?万一别人又咬嘴怎么办?”
这个倒也真不是什么问题。
“我能跟着也是因为有先例的,我们李主任是去南市那边调研,如果合适的话,也会订购一些设备零件,而这些都需要会计跟着算成本的。”
我们李主任!
沈星宴恨不得将那个人揪出来揍一顿。
但越是这样的时候,他越要表现的大度。
于是强撑着笑脸说,“这样一说也确实有道理,不过我去南市也是要谈一个合作。之前,我去外头出差的时候,就会把孩子交给她姑姑,要不这次也一样吧。”
那可不行,把甜甜交给她姑姑,那就等于羊入虎口。
邱羽彤深知对方的真面目,想想那一幕就觉得一万个不放心。
“交给她不行,万一她打孩子了怎么办?”
怎么办呢?
得了消息,赶巧过来探病的二嫂石晓勤给出了最优解,家里就她最清闲,把孩子交给她再合适不过了。
这不就是皆大欢喜了。
隔天一行人就出发了,这次邱三也跟着。
按照之前的方法,他们已经发展出大批的经销商了,只要留个可信的人坐镇棉纺厂仓库负责出货就行记账就行了。
至于货款,等他们回来收一下就行!
这次去南市,李主任他们还沾了沈星宴的光,不但免费给送到火车站,还是卧铺。
李主任还以为这是因为自己的面子呢,毕竟他的身份在整个县城来说,还是能有一点影响力的。
只是观察了一会儿,他就知道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也是,男未婚,女未嫁,沈东家有这想法也正常。
邱羽彤确实是一个居家过日子的好姑娘,本来他和媳妇儿还商量着,在厂子里挑几个青年才俊,和邱羽彤相亲。
只是和沈星宴比起来,他们寻摸的那些人压根就不够看的。
只可惜,邱家兄妹好像都没有看出来沈星宴的意图。
他呢?作为一个局外人,也别想着去捅破这层窗户纸了。
趁着这个机会,就近观察吧,看看这位沈东家对邱羽彤到底是真心还是逢场作戏。
他是真心,自己说不定还会助他一臂之力,若只是心血来潮,那自己可就不客气了。
沈星宴在县城再有头有脸,实力再强大,为了邱羽彤后半辈子的幸福,自己也能和他杠上一杠。
一路上,因为沈星宴的体贴备至,邱羽彤并没有任何不适,轻轻松松就到了千里之外的南市。
上辈子因为李国利二姐夫的原因,邱羽彤在南市也呆了一段时间,对这里也算是熟悉。
在招待所放好行李之后,就想着和三哥一起去逛逛,看能不能淘一些现在正当用的东西。
李主任看他们兄妹两个跃跃欲试,就笑着招呼。
“咱们今天提前半天到了地方,明天才是正式工作时间,想去逛逛就去吧,但是一定要注意安全,看好手里的包!”
沈星宴就住在隔壁房间,一直都在听这边的动静。
邱家兄妹要出门逛街,他作为半个东道主,怎么能不陪同呢?
“三哥,你们也要出去吗?正好我也出去办点事,咱们一起走吧!”
李主任看了看沈星宴,然后努力回想几年前的自己,是不是也是这样厚脸皮?
得出同样的结论之后,他释然了。
男人嘛,追媳妇就要脸皮厚一点,不然容易被孤家寡人。
邱三看着面前的出租车瞪大了眼睛,他试探的问了一下。
“要不咱们选择步行吧?”
沈星宴拉开车门直接推邱三坐进了副驾驶,然后又招呼坐进了后座,最后他一屁股坐在邱羽彤身边。
整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
“我知道你们想去棉纺市场,那里离咱们住的地方比较远,坐车过去方便。”
邱三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仔细想想,一切又很正常。
然后他自己劝解自己,可能是新到了一个地方,有些心慌。
其实这次邱羽彤来逛棉纺市场,一来是想买一些配饰回去,二来也有偷师的想法。
关于床上用品四件套的款式和颜色搭配,她有先知,心里早有了答案,但在行针走线,工艺手法上面,她还是有些欠缺的。
现在是买方当家的年代,邱羽彤站在店铺外头看看还行,要是进店仔细看,就会遭受营业员的白眼。
出门在外,不要逞口舌之强,不然谁也保不齐会出现什么变故。
虽然营业员不礼貌,邱羽彤也没计较,碰见合适的,有学习价值的就买,至于那些看不上的,营业员就是把白眼翻到天上去,她也不会套一个子出来。
整个下午,邱羽彤负责逛,邱三负责给钱,沈星宴人高马大的就负责提东西,三人配合的相当默契。
逛到差不多的时候,沈星宴找了一个歇脚的地方,然后邱羽彤就把这些件套打开了。
发现一个亮点,就在自己的笔记本上涂涂画画。
“咱们再去辅料市场逛一下吧,我和这档口的老板有些交情,这些东西先暂时放在他们仓库里,咱们继续轻装上阵。”
随着对沈星宴的了解,越来越多,邱羽彤这会对他的人脉关系之广也已经见怪不怪了。
“等咱们做辅料市场回来之后,请老板一起吃个饭吧!”
沈星宴在邱羽彤跟前,一直是个马屁精。
“邱姑娘,你果然是做大事的人,真是面面俱到。那我就先替我朋友谢谢你了!”
传说中的朋友在听了沈星宴这话之后,忍不住和一位叫小袁的同志通了一个电话。
“兄弟,我好像能理解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