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林井然也飞了纽约,他并不想等她冷静下来,他怕冷静下来后她真的就不要他了。
他在她宿舍楼下等,又托人叫了她,快天黑的时候,林樱慈终于出来见他了——和想象中不同,她并不难过,脸上依旧是温柔的笑意——尽管眼睛还是又红又肿,她仍然笑着和他打招呼:“不好意思,一天都很忙。”
林井然也挤出一个笑脸:“没事,”看到她的眼睛只觉得心疼无比,又道,“一起吃个饭吧?”
“好。”她欣然同意,又上了他的车——一辆黑色的奥迪A6,
“我给你打电话怎么不接,”上车后林井然尽量温柔笑着问道,
“不想接啊,”她的语气轻快,又看向他,“不要总打我电话了,我不会接的,因为学校人多,我不想跟你闹而已。”
“小慈,你误会了,”林井然叹了口气,“那天是她生日,她又喝多了,”
“她很喜欢你,”林樱慈依旧面带微笑,“你们也般配,”
“可是我对她没有感情,一点都没有,”他极力解释,“只是工作上还有些牵连,”
“我不在乎了,”说着说着她又看向他,“辛苦你跑一趟,以后也不用来了,”她顿了顿,语气温柔又坚定,“我们结束了就是结束了, 我说的话不会吞回去。”
“先去吃饭吧?”他叹了口气,“你知道我只爱你。”
“你吃什么?我请你吧,”她并不理会他说的,只是自顾自道,“很多情人分开了就老死不相往来,因为爱过,所以没法当朋友,但我们很幸运,我们是兄妹,以后你会有妹夫,我也会有嫂子,到那个时候,我们还能一起坐下来好好吃顿饭。”
说着说着她的眼中也有泪光闪烁,“多好,一直都是一家人。”
“你别这么说,”林井然忍不住别过脸去看她,又递了纸巾给她,“没有你我不会结婚的,”
“你我不管,”她忽然笑了笑,“但是你肯定会有妹夫。”
“真的有我也无所谓,”林井然叹了口气又忍不住开始解释:“其实那天在车库,我没抱她——”
“是我的问题,”她又认认真真开始解释,“是我想逃,我不想陷在那样的情绪里,我想洒脱一点,”
“这样,”趁着红灯他温柔得看向她,“我会严格要求自己的,不会再和任何异性有亲密的举动……”
“我最近陷在Abb烦恼里太久了,”林樱慈又开口打断了他,依旧面带笑意,“什么李娇娇秦思思,我对这类名字都快pStd了,”
“那你冷静一阵子,可以么,”林井然看着她红红的鼻子和硬挤出来的笑容也实属心疼,“我不来打扰你,你开心过一阵,什么都别想,好么?”
“我要永远开心过,”她还是笑眯眯的,“你也要开心过,想和谁谈恋爱就和谁谈恋爱,”
“真的别挖苦我了,”他又看了她一眼,认认真真道,“没有你我不会开心的,”
“没有我你不但开心而且自由,”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很快就到了餐厅。
一顿西餐吃得怪异无比,林樱慈一直笑眯眯的跟他讲述单身的好处,林井然却阴沉着脸,怎么也笑不出来。
饭后她坚持要回学校,他拗不过她,只能又送她去,到校门口了他却锁了车门不让她下车,林樱慈开门无果又只能无奈看向他:“看吧,女孩子还是要自己掌握方向盘。”
林井然叹了口气,忽然想起了什么,拿出手机直接往她卡上转了100万,一边转一边说:“这是我道歉的诚意,希望你能原谅我。”
见她没反应,他又继续转,
林樱慈很快收到入账短信,忍不住打断了他:“够了,林井然,”
她稍稍整理心情又看向他,“你有没有看过一部电视剧叫《放羊的星星》”
他诚实摇头,
“有一句台词可以送给你,”
四目相对,她又缓缓开口:“你的个性就像风一样,风只有方向,风怎么会有中心。”
“我的人生到现在26岁,”他皱着眉看向了她,“一直都是你,你却说我没有中心?”
“以前是以前,以后是以后,”她扭过头去看向窗外,“我想稳定一点生活,和你在一起情绪起伏太大,有害身心健康,”
他忽然想起那天晚上她在市区飙车,十分后怕,又在心里责备起自己来,
“对不起,那天是我不对,我该怎么做——”
“离我远点就行了,”她又看向他,并打断了他的话,“开门吧,我要走了。”
“小慈,”他竟然也哽咽起来,“对不起,”
林樱慈被他突如其来的眼泪吓到,心疼得拉起他的手,嘀咕道:“相信我,当兄妹比当情人好,”
看他鼻子越来越红,她也特别难过,又安慰道:“我只是想让我们在永恒稳定的关系里,”
才有一点心软,他和秦思思亲吻的画面又在她脑海里闪过,她很快松开他的手,自己按了解锁键,又很快又下了车——只是刚转身她就泪如雨下,但是她知道她不能回头,天忽然开始下起蒙蒙细雨,这几步路重得像走了一辈子。
回宿舍她很快洗了个热水澡,躺到床上还是一直不停流眼泪,手机忽然给她推送秦思思生日的新闻,她在一张大合照里看到了林井然——虽然在后面,但他看向她的眼神却也很温柔。
而林井然一个人在车里坐了很久,直到细雨变成瓢泼大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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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恒远的收购仪式就在上海举行,林业浩带着林井然剪彩,他脸上没有一丝笑意,哪怕在合影的时候。
下台的时候又有记者堵住了他的路,询问他和秦思思的关系,他戴着墨镜主动回应了那名记者:“我和秦小姐没有关系,只是合作,不要再传谣。”
忽然又有人问:“你和林小姐是分手了吗?”
林井然本来都走了,又回头看向那个人:“没分手,她在留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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