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查动静就大了。
原本窦司令那头就在密切关注着这事儿，这回之前霍东海才把资料传了一些回去，后首又提出可能找到跟踪线索，老头终于也坐不住了。
徐兵他俩在邯郸等了不到俩钟头，窦司令居然就亲自赶了过来。
这也是凑巧。
老头这辈子其实女人缘儿不错，可惜工作狂本质决定了他就是个孤独命。早年仅有一次的婚姻也因为他太投入工作而最后破裂，连个孩子都没留下。
像窦老头这样对国家来说有份量的老头老太，即便是退休了也是有很多人在关注关心着他们的。最近在京里组织了退休干部的特别定向联谊，他就被人死活拖来了。
本来他对这种活动就没什么兴趣，一听到这里居然还有这么个要紧的事儿，自然立刻就从联谊活动里开溜。
从北京直飞邯郸那真是眨眼间的事儿，何况如今事情基本上可以明确是跟齐笙有关的，那更是一点儿不带耽搁的。
而且这次来上头也已经给了具体的指令。
一是要尽量能活捉到齐笙，实在不行就打死；二就是狼王，如果可能的话，也希望能带回来。
不过老头却有自己的考量，他这辈子也算顺风顺水了，只是在齐笙出现之后，工作上才开始遇到挫折。所以他私心里，对齐笙名下的研究机构是十分郁闷的。
而齐笙的机构本部又不在国内，想要请求当地警方配合打击，这就特别的没有效果。
但他手里人多，也很有一些这几年被派到了海外。如果他这里能查到确切的齐笙研究室本部所在的位置，那么调用那些人手，偷偷的来个黑吃黑什么的，并非不可能。
当然来给他冒险做这个事儿的人他得好好的安排，而且也得看对方是不是乐意，毕竟这是要承担违背军规的责任的。
所以在开始着手安排之前，很多必要的情况他必须先弄清楚。首当其冲的，当然就是齐笙研究室本部的位置这点。
只是老头毕竟已经退休了，手里可私下调度的资源和在任的时候实在是没法比，所以他也一直憋着这口气，就在等一个机会。
没想到这次机会似乎就这么悄不声儿的出现了。
窦老头见到霍东海之后第一句话就是个问题：“你们能不能混上齐笙的船？”
霍东海跟着老头这么些年，立刻就明白了老头的意思。但这点他也不敢打包票，而且这显然不是上面命令的套路，有些事儿他也必须得问清楚。
“这得要看他出海前到底会换到什么样的船只，在哪个码头，我手下的兄弟们是不是来得及接应。”
毕竟齐笙这会儿从内陆往出海口跑是雇人相对简单些，但等正式出海，他肯定会用自己的船。霍东海有理由相信要混上齐笙自己的船，没有码头上的人帮忙几乎是不可能的。
“另外，我就大胆问您一句，这是上头的意思吗？”
霍东海两句话说完，窦老头就直接瞪他了。
徐兵原本在一旁纯围观，这会儿老头一拿出气势，他还真有点发憷。
好在窦老头的气势基本上重点也不在他，而都在霍东海这头。霍东海自己又是个超级厚脸皮，特别不怕气势之类的，还敢对着老头嬉皮笑脸。
看他这样窦老头也没办法板着脸了，不由笑骂：“就你个猴儿崽子想最多！放心吧，这事儿只要你们能做到，别的全都有我呢。”
这话出来霍东海就知道老头八成是铁了心了，而且肯定有所准备，他也就不去多操这个心。不过还有个属于正常应得范畴的：“那活动经费……？”
老头这回是真被他气乐了，举起拐棍儿当头就是一棍子：“你个小兔崽子真是掉钱眼儿里了！哪回亏待过你？啊？！”
霍东海身手特别灵敏的闪开，依然嬉皮笑脸：“那不一样啊，我知道您老喜欢样样事儿先小人后君子，全都先摊开了说清楚。”
这话算是说到了窦老头的心坎儿上，他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有什么事儿憋在心里然后背后抱怨的，所以跟他的人都清楚，有啥说啥才最对老头的脾气。
听到霍东海这么说，他也就不再管他，转头去大量徐兵。
徐兵顿时有种似乎被食肉猛兽盯牢了的感觉。
徐兵的反应让窦老头的眉头有些皱：“这娃子就是徐兵？看起来有些弱嘛。”
徐兵觉得自己好像不太知道应该怎么接话。
霍东海比较清楚跟老头纠结徐兵弱不弱这问题没意义，直接点中关键：“可是狼王就认他。”
狼王是军犬灵魂转生这事儿太过惊悚，霍东海到底也没敢跟老头提过。所以老头还就当狼王就是个实验室生物科技人，听霍东海这么一解释，自觉脑补：
“这也是没法子的，上头的意思狼王还是很有价值的，最好能安全的带回来。既然徐兵是他认定的人，那就你们一块儿去吧。”
老头虽然有私心，但是一些该做的事儿他也不会忘了关照下去。
徐兵心里敲起了鼓。
听这话的意思，狼王终究还是引起上头的注意了。那么如果把狼王顺利的救出来，他们就必须要想办法避开军方的耳目，否则只怕狼王的未来会是自己不愿意看到的。
霍东海自然清楚徐兵的想法，而且他甚至留意到了徐兵那不大会隐藏表情的脸上还有些把情绪泄露出来，于是立刻打岔：
“这个等咱们先能上了船再说吧，说真的，我觉得把握不是很大。”
提到这事儿，窦老头才跟着转移了话题：“你安排去查那船的线索了是吧？人手够不够？”
霍东海觉得，既然窦老头都已经到这儿了，估计上头还是挺重视的，就算原来人手可能不太够，这会儿也应该够了。
果然又等了不到半个钟头，第一波消息就传递了回来，说是在聊城看到了老铁那艘船的踪影。
其实本来未必会被发现，但是他们在那里码头停靠转换航道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的突然附近人家养的狗都跟疯了一样蹿到街上开始无差别攻击，虽然没咬死咬伤人，但也造成了不小的混乱。
当地警方为了控制局面，甚至出动了防暴队。然后队里就有人注意到了港口停泊船只的情况，发现里头有一个多钟头前才抵达的通缉令上的人员。
狗狗集体暴动什么的，一听徐兵就明白这铁定是狼王的手笔，立刻他就想马上赶去聊城。
不过霍东海想的比他更全面一点儿：
“别急，咱们现在去聊城也只是跟在他们屁股后头，占不了先机。看他们行动的这个方向应该是打算从黄河口入海，我们不如先去济南，在那里守株待兔。”
如果能在国内就先牢牢的盯上，后头要做安排肯定也会更方便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