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老道士回答,陆音寸寸逼近,丝毫不留情面:“道长明知李先生并不是所谓的恶咒缠身,而是压力太大精神高度紧张所以才导致的鬼压床现象,您却依然违背道德底线欺骗于他,还开口闭口就是二十万,您这是把诈骗当成过家家吗?”
随着陆音说完,老道士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下去。
那一边旁听的年轻道士面色忽的涨红,像陆音说的是他祖宗一样,忍无可忍指着陆音鼻子大骂:“你放屁,我师父才不是那样的人!”
陆音不慌不忙,咬字清晰,语速缓慢:“放屁?把你师父昨晚给人家喝的东西送去鉴定一下成分不就一清二楚了?我是没意见,只怕你师父心虚着不敢呢。”
“我师父开口要二十万是因为道观里神像塑金身要二十万,道观里的月老神像几十年没有修缮了,一个月前月老突然托梦给我师父,说想换身新衣裳,可道观每月的经费压根就没几百块钱,穷的要死,哪里有钱,从前他给别人做法从不收钱!”年轻道士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气的额头青筋根根暴起。
托梦要换新衣裳?月老您老人家这么爱美吗?
陆音啧了一声也不知是信还是没信:“那网上那自导自演的灵异事件又是怎么回事?”
年轻道士表情很明显的一顿,语调蓦地低了一个度:“那是我看道观里一直没香火才自作主张想的馊主意,我师父并不知情。”
陆音哦了一声:“道长,就算您有原因,也不该觉得李先生是个冤大头开口闭口二十万吧,您说我现在报警警方会如何定性您这事儿呢?诈骗?宣扬邪教?”
“既然被你抓住了把柄,贫道无话可说。”老道士树皮一样的面容透出一股死气沉沉的灰白来,他壮士断腕似的站在原地,也不跑路,无端有几分悲壮。
谁知下一秒陆音歪头一笑:“道长,我没别的意思啊,就觉得您算命挺准的,能教教我不?”
空气静默半晌,老道士突然问:“你那神仙水的确是好东西,可有来源?”
随时准备战斗的年轻道士:“……”
半小时后,陆音又谈好一笔生意,半个月后,她将向抱月观无限期提供灵泉水,并收取一定费用。
虽然是打着安神静心的名头用来道观揽客,实则是先舍孩子去套狼,抱月观地理位置那么好,周围全是居民,大爷大妈比重又大,若是把灵泉水的招牌做好,不愁没大爷大妈来上香,以后就是打水收费都是可以,而老道士,作为交换则需教授她一些简单的看相算命。
陆音才不管他有没有用,多学一门功课,多忽悠一个人,美滋滋。
翌日。
陆音稍微有些认床,七点钟准时醒了,陆音平日里醒了还得对着天花板发会儿癔症,今天却完全清醒了,外头那洪亮异常的读书声实在太让人提神。
她一咕噜爬起来,掀开窗帘往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