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将军乐见闻靳解康几家互斗,得知消息后,是乐了一场,还收到一个好消息,是镇守天芒府关隘的驰将军送来的。
驰将军说,已经在暗查边军里是否有细作。
梁将军收到信,心下松了一口大气。
杨县尉在天芒府边军待了快十年,天芒府那边,还不知道藏着多少东漠细作,不揪出来,一旦东漠打来,大家伙就等着被‘自己人’捅刀子吧。
古铖勇也极害怕这个,跟梁将军商议后,两方是派了两支队伍,乔装去天芒府,以防边军里头的细作作乱,驰将军震慑不住的话,他们也好增援。
咚咚咚!
咚咚咚!
梁家军大营,卯时,天色微亮,战鼓声起,由梁家军、都指挥使司兵马、闻解康几家武师组建的物资押运队伍,开始启程,赶去增援。
“旗开得胜!”梁将军送走增援大军后,很快回营,可心里很是担忧……算算时间,老郎他们已经进山大半个月,此时怕是已经跟细作对上。
陛下年幼之时,曾在京城见过东漠人,红发,高壮如牛,一个顶他们两个,跑起来的时候砰砰砰的,可震颤大地。
这样的猛士,要是再穿上重甲,老郎他们还怎么打?
……
天芒山山脉内,姜大郎他们已经在山内待了大半个月,一个个面黑入土,不过庆幸的是,他们已经适应山内的环境,更是得到一批山民的帮助。
而他们能得到山民的帮助,还因为林茶花家。
告发孔差役的小妾林茶花回到山里,她的事情,传遍山内,好让山民姑娘警惕,出山卖货时,莫要上当被害。
山民们因为此事,是恨山外人的。
可因着薛东家跟秦家帮过林茶花,给了她银钱,林茶花感激,提了这事儿,山民们又对薛秦两家生出好感。
碰见姜大郎与梁家军的斥候队伍,得知姜大郎跟薛秦两家的关系后,山民们不仅没有为难他们,有些英雄气的山民小头领还愿意帮忙,给他们寻匪寨。
是寻到一片山谷外。
“姜兄弟,你们要找的匪寨,应该就在山谷内。”小头领蓝虎指着山谷道:“三面都有高山,我们有山民兄弟瞧见过,有不少人进过这片山谷,然后就不见了,里头定是藏有寨子。”
否则人不可能凭空不见。
“可要进去瞅瞅?”蓝虎问。
姜大郎摇头:“先不进去,后撤,把咱们来过这里的痕迹都扫干净,夜里再看探。”
他解释一番:“否则贸然进山谷,万一被躲在暗处的匪贼哨兵发现,一切就功亏于溃。”
“姜小哥说得极是。”齐总旗点头,对麾下斥候兵道:“都听姜小哥的。”
“是。”三十名伺候兵附和,开始掉头,往回走,边走边扫去来过的痕迹。
姜大郎又跟齐总旗商议:“得派三个人回大营告知朗千户,这个山谷疑似匪寨入口;等消息确定后,再派一小队斥候回去禀告。”
总之,为节省时间,消息不能断。
“成。”齐总旗同意,立刻派了三名斥候兵回营。
姜大郎他们则是潜伏在茂密的野草丛里,一动不动,直至天黑。
而他们没白蹲,半夜时分,山谷内,出现了火把光。
火把是突然冒出来的,是光移动着,半刻钟后,消失不见。
“当真有人。”齐总旗沉眸,小声说着。
“都别出声,藏好。”姜大郎提醒着。
大家伙已经相处大半个月,算是生死兄弟了,听罢没人不爽,纷纷照做。
半刻钟后,火把光又出现,只是这次移动的方向是他们这边……山谷口。
小半刻钟后,火把光终于出了山谷口。
嗖嗖嗖!
嗖嗖嗖!
一阵长棍横扫的声音传来,匪贼们正在扫草丛,查看山谷附近有没有人。
只不过,他们检查得很敷衍,扫几下就走了。
火把光往山谷里去,又消失不见。
一刻钟后,一切恢复平静。
该说不说,得亏人多,且知道他们大概率是匪贼,否则半夜遇上这事儿,谁都得以为山里闹鬼了。
“继续猫着,别说话,等天蒙蒙亮再走。”姜大郎道。
“嗯。”齐总旗轻声应着。
估摸着是匪寨安稳了百年之久,这批值守的匪贼很是消极怠工,也就出来检查了一次。
天蒙蒙亮时,姜大郎道:“撤,动作轻些,注意扫尾。”
一群人是撤出这片山谷,回到十里外的他们这支斥候队的小营地。
姜大郎立刻道:“齐总旗,已经可以确定了,匪寨八成就在山谷里,且山谷里有路通往匪寨,只是这路有些蹊跷,恐怕是在地下,而非攀爬峭壁而上。”
“证据就是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火光,应当是匪贼进入地道后,所以咱们就看不见火光……可以派人告知朗千户,让大军过来了。”
“钱子,你亲自带队回去禀告。”齐总旗把这个立功的机会,给了麾下的钱小旗。
姜大郎没任何意见……这只是小功,他要的是破寨斩首大功。
不过,他提议:“让一位山民兄弟同去。”
齐总旗:“对对对。”
这山里是山民的家,有他们同行,想迷路都难。
齐总旗跟蓝虎说了,蓝虎爽快给人。
“走。”钱小旗拿上两封信,招呼麾下斥候兵,带上一位山民兄弟,沿着来时路,往大军大营赶去。
整整在山里走了三天两夜,才回到大军营地。
朗千户、梁祉等人得知他们回来了,大喜,赶忙见了他们。
“如何,姜哥跟齐总旗发现的可是匪寨?”梁祉率先问。
昨天傍晚收到消息后,他们就一直在等着,郎叔甚至偷偷拜了魏太宗,求太宗皇帝保佑,那山谷一定要是匪寨所在地。
实在是进山太久,又是大夏天的,将士们的身体有些扛不住,要是再找不到匪寨,将士们怕是要得病,折损在山里。
钱小旗把两封信呈上,笑道:“千户大人过目,八成是了。”
朗千户立刻接过信一看,大喜:“哈哈哈,姜小哥果然是一员福将,还真让他找到了。”
朗千户把信给梁祉他们。
梁祉他们看后,也笑了起来,浑身松快。
“大郎咋样?没生病吧?”秦二叔等他们说完公事后才问。
钱小旗笑道:“秦二哥放心着,姜小哥厉害得很,这山里的瘴邪之气,伤不了他。”
秦二叔放心了,又道:“朗千户、小梁百户,事不宜迟,咱们得尽快赶去,把匪寨给端了,免得放火烧杨家的细作回来,给寨子通风报信,一切就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