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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看一下上一章)

1

声色犬马,纸醉金迷,在这里,有钱,能满足的一切。大屏幕上是姜年不认识的名字,写着恭喜谁谁谁,这么几个字,需要你消费四位数,姜年不理解这样的人,实名逛酒吧有什么特别的么?

姜年进门后,找了个吧台的位置坐了下来,调酒师都已经认识了他,每天来了什么也不干,就是喝,每天就是百威,别的不要,想要推销也都被姜年拒绝了,拒绝的很干脆,也无法反驳——“没钱。”

“一样么?”调酒师熟练的问道。

姜年点了点头,等待着酒水。

“我觉得你不尊重我的职业。”调酒师把一瓶百威放在了姜年的面前。

“有么?”姜年看着已经被打开的百威,好奇的问道、

“你没有把我当成调酒师,而是开酒师了。”调酒师带着笑意,不满的说道。

姜年一愣,随机笑了笑,自己好像还真的有点不尊重人家:“那你就调一杯吧,就今天一天,主要是腿瘸了,庆祝一下。”

调酒师愣了愣,不过随即就习惯了,在他看来,姜年是个怪人,无论说什么话,都不会感到奇怪。

不一会,调酒师就将一杯精心调制好的酒水推到了姜年的面前,然后好奇的问道:“昨天怎么没见你来?”

将看着那浅蓝色的酒水,从侧面看,时不时还有一道紫色的小蛇在被子里面游动,仔细看去,原来不是校舍有些好奇,不过也没多想:“坐天腿瘸了,被个小护士拦在医院里,出不来。”

调酒师听说姜年被关在了医院里,顿时心情大好,打趣着说道:“你也会有被管的一天?”

姜年不置可否,一口喝干净了那蓝紫色的小酒。对此,调酒师刚刚好起来的心情,又变得有些糟糕。

语气充满了不满的说道:“你下次还是喝你的百威吧。”

姜年点了点头:“我也没打算继续赞助你的梦想。”

2

迷离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会让你变得飘飘欲仙,让你感觉,世界都变得梦幻了,像是童话故事一般,他会让你的大脑变得安静,即使周围十分嘈杂,你会觉得,你置身事外,就是那蓝色的酒水,包裹着的紫色小蛇一样,看似一体,却毫不相融。

姜年趴在桌子上,从酒瓶里,看着扭曲的世界,他太喜欢这种感觉了,什么都想不起来的感觉,只知道傻傻的看着,下意识产生愉悦的感觉。

可惜的是,今天好像有些不一样。今天的氛围,比以往更加热闹,或者说,今天就是一个热闹。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男人不断的道歉,不断的鞠躬。

“你小子,知不知道雷总这一身衣服有多贵?啊?你打一辈子工,连根线你都赔不起。”被撒的男子没有开口,倒是一旁的西装男子开了口,嗯哼哼的指着年轻的男子。

“对不起,对不起,我有点没看清。”年轻的男子不停的道歉,可即便如此,西装男子却没有饶过他的想法。

“没看清,脑袋长天花板上啊,这都看不清,整个酒吧,你看不清谁,你敢看不清我们雷总?”

男子被逼问的有些着急了,不知道如何是好,只是不停的鞠躬,点头,道歉。

那被称作雷总的男子依旧沉默着低着头,手里的佛珠不停的转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西装男子见状,继续开口说道:“你小子,也就是我们雷总大人大量,看你第一天上班,不然,今天非让你去黄浦江里洗洗澡。还不快敬我们雷总一杯?”

“是是是,小子我敬雷总一杯。”年轻男子拿起了桌子上一瓶不知姓名的酒,也不往杯子里倒了,直接就闷了下去。

这时,那被称作雷总一身黑衣的肥胖男子站起了身,身旁那西装男子立马想要上前,却被他一把推开,然后一酒瓶就砸向了正在喝酒的年轻男子。瓶子应声而碎,男子也在这重力的冲击下,倒在了地上,头上湿漉漉的,先是酒水,然后是慢慢流出的血水。

那雷总踩在年轻男子的脸上,不停的揉搓着,然后恶狠狠的说道:“你知不知道老子一瓶轩尼诗两千六,你他妈给老子一口干了?你什么身份,敢用老子的酒敬老子?”

那被推开的西装男子,赶忙上前想要说点什么,却被周围的人按住了肩膀,见此,西装男子瞬间不敢动了。

那人再次回过头去,看向了西装男子,拍了拍西装男子的脸,问道:“你算什么东西?敢作老子的主?”

“雷......雷总,和气生财,和气生财。”西装男被人摁着四肢,抓着头发,动弹不得,只能勉强的扯出一个笑容,笑的比哭还难看。

姜年看了一会,又看向了调酒师,好奇的问道:“你不报警么?”

调酒师摇了摇头,没有回答,而是继续忙碌着自己的事情。

姜年更好奇了,开口问道:“他们不是你的同事么?”

调酒师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开口说道:“有什么用呢,我们报了警,他们最多赔点钱,可是往后的日子,他们每天都会来闹,每波都是不同的人,这样的闹事,也坐不了牢,打砸的东西,他们也都很听话的赔钱,可是你的生意还怎么做呢?这么大的场子,也不是说关就能关的。”

“那他们怎么办?”姜年指着躺在地上的男子,和被摁在沙发上动弹不得的男人。

“自认倒霉,然后明天继续上班,或者被卷铺盖走人。”调酒师没有用任何委婉的词汇,就好像这种事情已经是稀松平常了。

“那我帮忙报警会有影响么?”姜年开口问道。

“最好不要,你的电话只要打出去,他就知道是你打的了。”

“行吧。”姜年点了点头,放弃了报警的想法,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尊重他人命运。不影响自己,帮了也就帮了,要是影响自己,那就算了。

(明天还有两千字,明天改)

可是,就好是约定好的一样,姜年刚准备把拿出来的手机放回去,一个电话就打了进来。看着来电提示,姜年想了想,接起了电话。

一阵默契的安静之后,那边传来了一个疑惑的声音:“国内不是十一点了么?”

“对啊。”姜年点点头,认同的说道。

“那你为什么还在外面?”陈梦更加疑惑了,嘈杂的声音让他有些不适应,她认识这个声音,每次给小久打电话都是这个背景音。

“我出来喝点酒。”姜年很坦然的回答,他觉得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又是一阵沉默之后,陈梦开口问道:“心情还在不好么。”

姜年没有会正面回答这个问题,看了看手里的酒瓶,然后说到:“喝酒有助于睡眠。”

陈梦顿了顿,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爸让我问问你,过年要不要过来,他说要等你一起吃年夜饭。”

姜年被这个问题问的有些懵,他才想起上次陈老爷子是说过要让自己去美国陪他过年,但是显然不太合适。

“你跟爸说一声,今年过不去了,没签证,没护照,大过年的办证的都放假了,等开春了有时间再去看他吧。”

“我可以帮你办加急。”

“主要我最近住院呢,出不来。”

“你怎么了?”

“我.....”

姜年刚想说什么,就被人打断了。一个凶神恶煞的光头男子站在了姜年的面前,指着姜年的手机说道:“手机挂了。”

姜年满头疑惑,但是本着和谐的原则,还是礼貌的问道:“酒吧不许打电话么?”

“你挂不挂?”男子走的更加近了,好像要让姜年看看他微微隆起的胸肌。

陈梦听到了姜年手机里的声音,好奇的问道:“怎么了?有人找麻烦吗?”

“应该是吧。”姜年说完之后,慢慢起身,刚喝剩下的酒瓶,轻轻捏在了手中,他保证这光头敢先动手,自己就让他的光头不那么光滑。自己反正无事一身轻,姜年还真不信他能打死自己。

“等等。”

就在矛盾一触即发的时候,调酒师出了声, 叫住了那光头男子。

“武老板,这小子你要保?”

“我朋友,他一个人喝酒没意思,打电话叫朋友一起来喝点,也算是照顾我生意了。给个面子,算了。”

光头看了看调酒师,又凶狠的看了看姜年,颇具警告的点点头,然后转身离去。

看着光头回到了那黑衣男子的身边,姜年好奇的看着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继续忙碌的调酒师。

“你认识他们?”

“我都做这么久了,能不认识么、”调酒师笑了笑,没有在意。

“你都开这么大酒吧了,干嘛还要自己出来打工。”

调酒师显然愣了愣,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老板。”

“他不是叫你武老板么?”姜年理所当然的说道。

调酒师笑了笑,笑的自嘲一般:“闲着也是闲着,自己亲力亲为,不也踏实点么?”

姜年又开始趴在桌子上看着酒杯里的世界,突然笑了笑说道:“我以前也这样想,可是后来有个老爷子跟我说,现在无意义的充实,会让你在六十岁的时候,后悔的。”

“什么是无意义的充实呢?”

“就是日复一日,机械化的,做着闭着眼睛都会做的工作。”姜年看着玻璃里弯弯曲曲的世界,他们的面容,是那样的模糊,无论怎么看也看不清,就好像戴着一张张面具一般。

调酒师愣了愣,弯下的腰直了直,抽出一支烟,递给了姜年一支,点燃后,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头顶的小黄灯,似乎是自言自语,又似乎是在询问姜年:“可是,不做这些事情,又要去做什么呢?”

“不知道,但是我觉得,路怎么走不重要,重要的是挣脱锁链,开始行走。我们总被一些奇奇怪怪的锁链束缚,迈不开步子。总会担心牵扯掉什么东西,好多人,一辈子就被这些锁链绑住了,可是我三十岁前,也是这样。”

说到这里,姜年没有继续说下去,香烟和酒精,开始让他昏昏沉沉,闭着眼睛,似乎是要睡过去了。

调酒师抽着烟,看着似乎已经睡过去的姜年,神色复杂,他觉得姜年说的有道理,可是说的由太过模糊,他想试试姜年的话,可眼前的人,生活是那样的糟糕,没有人会每一晚待在酒吧,除非没有人去爱他。这个地方,注定是金钱的天下,和爱这种温暖的东西,无关。

此时的姜年不知道老板的想他,他只觉得,自己深处在一个蛋壳里,蛋壳外面,喧闹,虚伪,形形色色,他能清楚的听到每一种声音,酒吧的暖气很足,让他感受到了温暖,这种感觉很舒服,酒精会让他的大脑不再胡思乱想,他可以获得狼藉生活里,为数不多的平静。

酒精无法带给人快乐,但是可以麻痹掉一些复杂的情感。

3

微醺的感觉没有持续多久,姜年就被迫清醒了过来。因为小久抓着那黑衣男子的耳朵,质问道:“你没打他,那他怎么昏过去的。”

“真的没有,杨总,真的没动手,我就打了那两个服务员,真没动这位兄弟。”

姜年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正好看到这一幕,刺眼的灯光让他眼睛睁不开,他还不知道酒吧原来还有这么亮的灯。

看了一眼吧台的调酒师,他正一脸好戏的模样,看着卡座的热闹,似乎这就不是自己的场子。

“怎么了?”

“那个女人是你女朋友么?”

姜年顺着调酒师的手指方向看了过去,发现老熟人正在拿着酒瓶,一个个的盘问。

“动手没?”

那站在原地的小年轻摇了摇头:“没。”

“砰!”酒瓶应声破碎,好在都不是什么特别好的玻璃,不然这一下估计得开瓢。不过开不开,小久也不在意,紧接着下一个。

还是以同样的问题:“动手没?”

还是一样的回答:“没。”连摇头的动作都好像是复刻一般。

但是等来的还是一个酒瓶。

如此反复,直到一个看着比较瘦弱的男子。

“动手没?”同样的问题。

那人却好像吓破了胆,看着面前的女人脸色惨白,脱口而出的说道:“动了。”他或许觉得,没动手的都挨了一酒瓶子,自己说动了,应该不会挨吧。

但是显然,他想错了。那被叫雷总的黑衣男子眼睛一闭,别过头去,不知道在想什么。

女人则是连连点头:“好好好。”

一酒瓶砸在了那人的脑门上,然后身后几个男子一窝蜂的冲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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