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同时走进大酒店，陶天泽就把装了那一沓钱忠来签字的票据递给程杰道：“事关重大，你务必亲自去一趟省……如果条件允许的话，我的建议是去外省，对这些笔迹做一个鉴定。”
程杰便一边将票据往外掏一边问道：“什么东西，这么严重，还要去外省鉴定。”掏出来才发现是钱忠来的签字，脸色就一下子凝重了起来。
陶天泽一只手压在那一沓签字上严肃道：“到目前为止，这件事情只有范书记、赵书记、钟检、你和我五个人知道内情，当然票据的问题是朱聪燕发现的，她也知道，不过我并没有跟她进行过讨论。也就说知道内情的只有我们五个人。所以，我不允许你将此事再对任何一个人提起。明白吗？”
程杰皱了一下眉头问道：“朱聪燕也不行吗？”
陶天泽斩钉截铁道：“不行！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你马上联系一下省外的同学，对这里面的笔迹做个鉴定。将鉴定结果拿回来。”
程杰还是忍不住问道：“你怀疑有人模仿钱县长的签字？”
陶天泽道：“光凭怀疑是没有用的。我还怀疑钱忠来都是假的。钟检说我脑子出了问题。”
程杰低声道：“我看钟检说的没错，你要是这样怀疑，脑子恐怕真出了点问题。”说完怕陶天泽收拾，急忙躲开了。
陶天泽也不会跟他计较，略作思虑接着问道：“农业局那个纪检书记叫什么兰云平的死因调查有没有什么变化？”
程杰摇摇头道：“目前的结论还是自杀。毕竟人家家里死了人，我们去问了两次，也问不出个所以然。现场勘察也没有发现什么疑点，所以也只能暂时放着。”
陶天泽接着问道：“前两天刘清监视兰云平家的时候，发现经常有个中年男人在他家出没，到底怎么回事，你们有没有查一查？”
程杰道：“这事，刘清给我说过了。我们通过调取附近的监控，对这个人做了一些调查。但是因为附近的监控设备像素比较低，拉进了很模糊，看上像是农业局局长任安波，又像是兰云平的父亲。所以到现在还没有确定。我正让刘清继续监视。一有结果，马上给你汇报。”
陶天泽便疑虑重重道：“如果是兰云平的父亲倒还说得过去，家里发生这样的事情，最悲伤的恐怕莫过于父母了。但要是任安波的话，这里面恐怕就有问题了。”
程杰却道：“那倒未必。我最近听人说这个……”
程杰说了半截，又哼哼唧唧不说了。
陶天泽就看着他不客气道：“我说程局，你可是公安局副局长，不是哪家的大家闺秀，怎么说起话来还扭扭捏捏的。你过去闯县委找范书记理论的那股劲去哪儿了？”
程杰便摆摆手道：“陶书记，不是你想象的那么回事。这事……让人根本说不出口。”
陶天泽便道：“既然让人说不出口，那你就当自己是警犬，说出来吧。”
程杰也知道陶天泽是玩笑话，也就开始学起了狗叫道：“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叫完了看着陶天泽问道：“听明白了吗？”
那意思也是暗含着说陶天泽既然能听懂狗语，那自然也就是狗了。
陶天泽便也汪汪学了两声，严肃起来道：“行了，听说了什么，赶紧说吧。”
程杰这才扭捏半天道：“首先声明一点，我也是道听途说……也不能这么说，是我在调查中，无意间听兰云平一个邻居说的。真假难辨。而且那位老大爷也说了，不保真。”
“到底什么事儿让你这么费劲？”陶天泽有些不耐烦了。
程杰道：“那啥，据说，只是据说啊，兰云平父亲跟兰云平老婆，就是朱颜……是那啥关系……你明白吗？”
程杰说到这个份上，陶天泽怎么也明白了，不由在桌子上重重地拍了一下道：“这跟禽兽有什么区别？！”
程杰却道：“话也不能这么说，历史上这种事情也不少，那个唐明皇李隆基不是抢了自己的儿媳妇杨玉环吗。还有那谁，朱温不是也抢了自己的儿媳妇吗。对了，眼前就还有一个现成的例子，兰英杰，不是跟自己的干女儿陈明月也是那么回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