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爸爸,”可西挂断了电话,抓着慕城的手臂,奶糯的小甜嗓不停唤着,“爸爸……”
“怎么了?”老人回过神来,疑惑地低下头。
女娃娃晶莹剔透的眼睛里晕染着星子般的光,“可西想去灵夏,好不好?”
慕城皱起眉,“灵夏?”
“是啊,小柿子说拍《无声无息》的导演叔叔看了可西拍的小郡主,然后想让我去试镜。”
“可西是因为小柿子在那儿,所以也想去?”
小萌宝笑盈盈道:“嗯,想到可以和小柿子再在一起拍戏一起玩,就觉得好开心……”
不等小丫头说完,老人突然皱起眉,严肃道:“你不能去!”
可西还是第一次被爸爸这样严厉地拒绝,委屈地撇了撇小嘴巴,小嗓音好不可怜,“为什么?”
慕城声音庄严肃穆,脸上的表情令人畏惧,“你不是为了演好那个角色才去试镜,而是为了和小柿子一起玩,去了也选不上。”
小女娃伤心地低下头。
见小丫头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慕城叹了一口气。
他抱起她,安慰道:“做一名出色的演员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没有足够的觉悟可不行。”
“觉悟?”可西不懂。
“优秀的演员不仅要熟读剧本,揣摩角色性格,还要想办法靠增重和减重来符合角色的形象。”
慕城摸了摸可西的头,“你从小就衣食无忧,穿的用的都是最好的,真的能理解那些从小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孩子是什么样的吗?”
“衣不蔽体?”小丫头不明白这个成语的意思。
虽然她之前填鸭式的学了很多成语,但没有见过这个词。
看出小丫头没听懂,慕城并没有把意思解释给她听,而是语调温柔地感慨道:“可西还小,等再大一些就会明白的。”
感觉自己已经不是无知的小孩子了,女娃娃鼓了鼓嘴,“可西已经七岁了,不小了。”
不服输的好胜心上来了,她着急又道:“别的孩子能明白的事,可西也能明白,我不比他们差。”
见小可西这副不甘示弱的样子,慕城眼底染上一抹欣慰,“这才是我慕家的女儿。”
对视上爸爸赞赏的目光,可西惊喜地问:“爸爸同意可西去参加试镜了吗?”
“试镜的时间是什么时候?”
小丫头想了想,“听小柿子说,好像是半个月后,到时候还有好多其他的小演员参加。”
“可西想赢吗?”
“当然想啊!我会努力背书,把所有成语都背下来的。”
慕城笑道:“背成语可没用,一个从小没读过书的孩子,嘴里说不了几个成语。”
“从小没读过书的孩子?”
可西回忆起小年糕和小鸽子讨论电影的对话。
“所以剧名叫《无声无息》,黑户的孩子们无声无息地来这个世界,无声无息地走。”
当时小丫头一知半解,这会儿忍不住朝爸爸问:“爸爸,黑户是什么意思呀?”
“黑户就是虽然活在世上,但是没有得到国家认可的人,不能上学,就医,买票乘车……”
可西听得难过,“黑户的孩子好可怜哦。”
“是啊,可西知道自己要如何扮演这样的孩子吗?”
小女娃眼底满满都是茫然。
正在她准备摇头的时候,慕城突然问:“可西想见见小风筝吗?”
“啊?小风筝?”
可西很少听爸爸提起小风筝,只知道小风筝是小鸽子的弟弟,比小鸽子小四岁。
小鸽子过完年是24岁,这么说小风筝应该是20岁……
“爸爸不是说小风筝很调皮不听话,是坏孩子,你不喜欢他吗?”
“是啊,我不喜欢小风筝,所以本来不想让可西去见他的,不过,也许可西能让那个坏孩子不那么坏。”
看向面前可爱的小丫头,慕城语气有一些犹豫,“可西怎么想的呢?你想和他相处几天吗?”
“想!”小女娃毫不犹豫道,“可西想见小风筝,和小风筝成为好朋友,就像和小年糕他们一样。”
老人摸了摸女孩的头,慈爱的目光中透着担忧。
“可是他很可能不会像小年糕和小鸽子他们几个一样照顾可西,说不定还要可西照顾他……”
女孩眨巴了两下大眼睛,“没关系的,可西已经是大孩子了,可以照顾好小风筝的。”
“好吧,那等宴会结束,船靠岸之后,我就带你去见他。”
因为爸爸突然提到小风筝,小可西眼睛里都是期待,把和小柿子一起拍戏的事暂时忘了。
邮轮从S市出发,第二天下午到了福冈。
参加三城集团年会的来宾们有的留在轮船上,有的下船去福冈购物。
姜戈接到咸鱼几十通夺命连环Call,问他人在哪里。
“福冈。”
“什么?你怎么跑出国了?你不知道晚上要录节目吗?啊——”
听见咸鱼抓狂的尖叫声,姜戈忙把手机拿远了一些。
“为什么新年还要录节目?我要休假。”
“你之前不是还说没问题?我问你要不要休息,你说不用。”
姜戈想起自己说过的话,手下意识扶额,“抱歉抱歉,总之今天晚上肯定回不去了,估计得明天或者后天吧。”
听咸鱼唠叨了一阵,好不容易结束通话,慕姜戈敲响了慕斯年住的船舱门。
门被人从里面打开。
“干嘛?”朝姜戈问了两个字,慕斯年重新坐回办公桌前,看着笔记本电脑上的资料文件。
“想问你一下,船几点返航?我着急要回国。”
“晚上七点。”
姜戈抬头看了眼时钟,“啊?七点?还有好几个小时。”
慕斯年拿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你要是着急的话,可以先坐飞机回去。”
“坐飞机?”姜戈微微一愣,然后摇头,“不坐,要买机票,还要坐车去机场,太麻烦了。”
慕斯年轻笑了一声,一副看透他的语气,“你就是找借口不想回去工作吧?”
“除了你这种工作狂,谁喜欢工作啊?”吐槽完,姜戈慵懒地伸了一个懒腰。
走到套房外的阳台上,他手扶着栏杆,看着港口和居民住宅紧紧相连,一派祥和的景象。
“话说,爷爷怎么会突然决定来日本逛的?之前不是计划在海上绕两圈就返航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