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绮丽啊……”视频对面的男人神色迷醉地看着陆放指尖跃动的灰暗灵气，他在中央研究院内研究的方向就是灾劫灵气化，也亲手催生过许多将各路灾劫融入体内的志愿者，但从没有见过转化如此彻底的灵气。
虽然没能现场观测，但仅仅通过视频，他也能管中窥豹略知一二。
与其说这是带有灾劫特质的灵气，倒不如说这是具备灵气特质的灾劫，其中的主次已经完全颠倒了。
“你有对异变后的灵气进行检测吗？”他问。
“还没有，南界州位置比较偏僻，没有能够详细检测分析灵气的仪器。”陆放无奈道。
南界州地处联盟边境，民风彪悍，且平日里在联盟内根本就没有什么存在感，以至于不管什么先进仪器，他们都是最后一个享受到的。
“啧……”男人皱起眉头，旋即问道：“最基本的测试能做吗？”
“那倒是没问题，但这边的仪器型号比较老，误差可能有点大。”陆放比出手指。
“不管怎么说，能做就行，我们过来的时候会再进行一次专门检查的，现在麻烦你去进行检测，尽快将测试结果发给我。”男人舒了一口气。
陆放点头应下，刚想道谢，就听见屏幕那边传来声音。
“老师，东西已经收拾好了，我们什么时候出发？”不见其人，但闻其声。
“马上就走，给院长的申请打好了吗？”男人扭头过去和询问出发时间的人说话。
“接到消息的时候就发送过去了。”
“确认东西都带上了？”
“我做事，老师您放心。”
“记得去做检测，我们过两天就到。”男人叮嘱陆放一句，便匆匆挂断了通话。
个人终端从通话界面退回到桌面，空空荡荡。
“感觉对面好急啊……”
“换做我我也急。”徐文海嘿嘿笑道：“上好的样本摆在面前，没有研究者会不心动的。”
“那我先去做检测了。”陆放点点头，和徐文海道别。
……
日行中天。
陆放走出实验室，灵气的检测结果就在刚刚已经发送到他的个人终端上。
“灵气活跃度优秀……”
“灵气质量优秀……”
“灵气特性未知，无法检测……”
一行行优秀的检测结果相当喜人。
排除掉最后那一条“特性未知，无法检测”，这份灵气检测报告单的结果意味着他已经从各个方面都已经达到筑基境的最优秀的水准。
是一份无法让人不满意的顶级成绩单。
扫了一眼结果，陆放便将报告单发送给之前和自己通话的研究员。
幸好终端上有之前的通话记录，所以能直接通过这一渠道将文件发送过去，不然还要多费一番功夫。
现在自己能做的事情已经做完，只能期待他们的成果了。
人事已尽，以待天命。
……
从联盟星上抬头可以看见无数环绕这颗星球运转的人造星环，机械的造物在星球的外层空间缓缓运转，为联盟的发展不断添砖加瓦。
距离联盟星本体最近的星环上。
顾鹤轩站到星际传送阵前，向阵法操作人员出示自己的高级研究员徽章。
“我申请了前往南界州的星际传送，麻烦你了。”
“顾研究员客气了。”那人检查了一下通过的申请，点点头，“我这边准备与南界州方面进行对接，大概需要五分钟时间，还请稍作休息，等待一下。”
“好。”
顾鹤轩走到一旁，满脑子都是刚刚看到的那缕灰暗灵气。
那在指尖妖娆摇曳的身姿仿佛绝世美人，让他欲罢不能。
他本人从高等学院刚毕业开始就进入中央研究院研究灾劫灵气化，自从恩师仙逝后，他便当仁不让地接过了这一领域的大旗，在这片陌生的世界里开疆拓土。
中间偶有困难，也被他逐一克服，如同登山一般，只需要耗费些精力、体力便能够登顶。
但陆放不同，如果说此前顾鹤轩是在丘陵中摸爬滚打，取得了一些成绩的话，那陆放便是那群山之巅，撑天之柱，需要的不仅是精力与体力，还需要冥顽的意志与寻找到正确通往山顶道路的运气。
顾鹤轩有预感，只要能将陆放身上的问题解决掉，灾劫灵气化的研究必将向前迈出历史性的一步。
“老师已经很久没有露出这么开心的表情了。”
在顾鹤轩身后，一个穿着同样款式白大褂的胖子轻声道，如果陆放在这，他就能听出这就是之前通话中出现的除了顾鹤轩之外的第二个声音。
“是吗？”
顾鹤轩一愣，摸了摸自己的脸，感受到嘴角的一抹弧度。
“是啊，自从大师兄道化……”
似乎是察觉到失言，胖学生立马闭嘴，生怕引起老师不快。
他偷偷瞄向顾鹤轩，本以为对方会瞬间板住脸，出声痛斥自己，结果现在好像无事发生？
难不成老师转性子了？
“尤途，你跟了我也不少年了，难道还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吗？”顾鹤轩叹息一声，“当年我确实因为你大师兄的事情和周围闹得很不愉快，但人总是要向前看的，你大师兄如果还在，也不会希望我们这样的。”
想起曾经那个风流倜傥的天才，尤途沉默不语，他当年刚毕业进入中央研究院时还什么都不知道，整个人毛手毛脚的，还总是犯错，是大师兄一直在前面为他引路，将他培养成足以独当一面的研究员。
只是可惜神通不及天数，天妒英才。
“那个……尤途师兄不是大师兄吗？我们前面还有师兄？”穿着同样款式的白大褂，扎着麻花辫的徐素素紧紧抱着书，小声问道。
她是今年才毕业进入中央研究院的见习生，被顾鹤轩看重，拉到了研究小组内，对以前的事情并不了解。
“大师兄是一个惊才绝艳的人，无论是修行还是研究，他都是我见过的最天才的人，只要他站在那里，就仿佛前方再无难题一般。”尤途缓缓道，想起那个男人的音容笑貌，声音愈发低沉，
“那大师兄现在呢？道化又是什么？”徐素素问。
透过周围的玻璃窗，能直接看到联盟星的全貌，尤途随手一指指向一处云层。
“那就是大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