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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袋里有了灵石,明心立即就地消费了一番,除了常规的符篆等物,重点还是在各类的种子和制作傀儡的材料上——明心一直对她的新式傀儡设想念念不忘。她没有再买傀儡,自从发现了自制傀儡在『操』控『性』上的优势之后,别人的傀儡再好也有些跟不上她的需求了。
除此以外就是收集傀儡的制作图纸,还有各类新鲜的曲谱,这两样东西不算很好找,福泰楼有一些现货,但大多都是些基本款,明心看了几个演示的样例之后,不能算是太满意,但也都收敛一番,并委托福泰楼为自己留意寻找。
除此之外,明心还采购了大量份的制作生灵水的矿石原料,并叫管事留意寻找培育灵植的书籍秘方,她的存货早在秘境中消耗一空,虽然经过长时间的使用,那东西对现在的自己来说效果已经是微乎其微,但聊胜于无,况且曾经真切地受到这种东西的好处,明心也不想太早地放弃这条路。
更何况,炼制出来了也不一定要给自己用。
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悟远送的白玉孔雀被天雷打坏,明心甚为可惜,便向一直在跟在后面招呼的管事打听这城中有哪些名声比较好的炼器坊。
结果管事倒是举贤不避亲,拍着胸脯表示,福泰楼的手下的炼器坊,就是这城中顶尖的,距离也不远,上楼就到,最重要的是对真材实料,要价公道,绝不会像城里其它的炼器坊一样谎报所用的材料——明心可是他们的朱雀级贵宾。
管事的话只能信一半,要说福泰楼一家综合商会能比得上专业的炼器老店手艺精湛,明心是不信的,但总归家大业大,就算顶尖的水平差一点,对付她的这只筑基期的法器,总还是够用的。
而福泰楼的老师傅也没有辜负管事的吹嘘,接过明心的白玉孔雀,神识扫视一遍之后,便有些兴致地问:“姑娘这法器可是天雷所损?”
明心点头道:“确实是上月大雨之时被天雷击中,不知还有没有救。”
“姑娘若是要恢复原样的话,五天后来取就好。”
老师傅显然话里有话,明心怎能不知。顺着道问:“若是不要恢复原样呢?”
老师傅抚须道:“这法器以整块的风灵玉炼制,熔炼七彩孔雀的精血为灵魄,品质只能算上品,只是炼制时兼顾了灵石和修士灵力两种催动的方式,讨了两分巧,如今天雷之力渗透进灵魄之中,七彩孔雀本为妖物,精血被天雷淬炼,已经不同于往,与法器灵纹之间已然不匹配,所以才会无法使用,若是简单的恢复原样,只需拔除精魄,重新熔炼即可,但未免可惜了这难得的天雷淬炼的灵魄,但若是姑娘信得过老夫,重新铸炼一番,或能炼制成一件极品飞行法器。”
管事适时地吹捧道:“吴大师炼制飞行法器的手艺,在长安城都是出名的!”
明心摇头失笑,这一连串的专业词汇她虽然不甚懂,但总也知道极品法器和上品法器的区别不是几句话就能说出来的,二者的差距之中,满满的都是灵石。
管事察言观『色』,适时地补充道:“姑娘放心,若是炼制地法器您不满意,小店免费给您替换一个上品的飞行法器,绝不让您损失。”
也罢,现在她正好不缺灵石,而且事关逃命的家伙,自然是吝啬不得。
“那我就等着见识大师的手艺了。”
又一笔生意谈成,明心想了想,事不求二家,取出天音剑摆到老师傅的台前,道:“大师可能看看这个。”
唐国任豪侠,长安多剑客,剑这东西,吴师傅见了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只当明心也想提升一二,拔剑出鞘轻弹,听着那低沉地嗡鸣,不禁点点头,老气横秋地品论道:“材料还不错,万年寒铁配灵木心焰,也算相得益彰,炼制的手法也很老练,看得出功力,只是这剑中没有灵魄,也不刻录灵纹,倒是可惜了,若没猜错,是淬体修士用的法器吧。”
明心笑而不语,只看着他卖弄技艺,若是只有这种水平的话,那她只能另请高明了。
说着说着,吴师傅突然声音突然弱下去,高高在上的神态渐渐收敛,缓缓拉直脊背,目光紧紧锁在拔出的剑鞘上,手指一寸寸地飞快在剑鞘上丈量,每移动一次,神情越郑重一分,到最后连呼吸都紧紧屏住,除了飞快舞动的手指之外,全身一动不动,好像此时吹一口气、动一动眉『毛』都会干扰到他的精神,影响到他的计算。
管事心里大感意外,不过是一个法器,吴大师可是常给结丹修士炼制法宝的,也没见这样郑重过,难道是装的?也有可能,谁不知道这些剑修为了自己的剑,倾家『荡』产都不带眨眼的,甚是好骗,这种故弄玄虚的手段倒也不是没见他用过。
足足丈量了一盏茶的时间,吴师傅才终于长舒一口气,也多亏了修士气息悠长,常人早就憋死了,缓缓还剑鞘中,吴师傅站起身来,双手托剑郑重地递还给明心,说话时不自觉带了两分敬意:“不知姑娘可否能予我演示此剑?”
明心从他手中接过剑,十指按在坚挺的剑鞘上,如拈花抚水,轻『揉』慢点,就好似那扁圆的光滑金属上连着看不见的弦一样,奏出一连片纷彩的华章,只一剑,就如万千钟鼓齐鸣,管弦协奏,一人一剑,就堪比一整只乐队。
明心有意让吴师傅对此剑了解地更充分,也不管什么意境,只是一味炫技,这一曲弹的百转千回,短短片刻时间连续变换了十余种组合,个个都是完整的交响曲,旁边连着天星三个,何尝听过这种乐曲,个个目瞪口呆,下意识地去数到底有多少种乐器在里面,然而哪里数的清,到最后干脆放弃,呆愣地看着那灵动的手,心里只有一个字:强!
这是剑?是人?
一曲只弹了一半,吴师傅又接过剑,意犹未尽地把玩许久,才长叹一声道:“这剑我动不了。”
明心奇道:“大师知道我要做什么?”
“呵呵,老夫与你们剑修打交道也有百多年了,如何看不出来这剑已经不适合姑娘用了,姑娘可是觉得这剑太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