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局”
尽管底下观众还有不少不服之声,但八眼蛇人依然仲裁此次比赛结果是不论输赢,胜负不分。
以上且不加申辩,还看往下的压轴守擂者,当是何种人物
围观好事者众所周知,其能在邪恶谷内打入末尾二局者,实属凤『毛』麟角。
打擂者能捱到第六局,着实不易,定是个大能人,而守擂者自也不会差到哪里。
这时,所有现场观众注意力瞬间集中起来,将目光完全倾注到台上那一位像在打坐参禅,或说是偷懒打盹的中年男子身上。
只见这名悠哉悠哉的男子神态轻松,幽幽盘腿端坐,两眼微闭,直到那蛇人主持走了过去。
八眼蛇人单膝跪地,言语声慢,极像是搅扰了他人清梦若般,低声下气道,“绝情公子,到您上场了”
见他毫无反应,八眼蛇人又转语道,“小的该死请恕小的漏嘴应该是剑邪大前辈才对,该您上场了”
当八眼蛇人还在趴地不起的时候,段绝瞬间闪到了擂台垓心,站立起来背踱着手,依然闭目养神,无声无息的正对着祝誉。
“你是哪个却在此装神弄鬼”祝誉很不客气道。
段绝不言不语,仍旧闭目养神,毫无反应。
祝誉他又喊道,“喂你快出手吧”
这样一来,好像上一局的情形反转了过来,祝誉成为主动的人。
“你再不出手,是不是要认输么”祝誉说完这句,看了看八眼蛇人仲裁官,明显还是让他帮忙催促一下。
但蛇人还是无奈的俩手一摊罢就,顺其自然
须臾过后,氛围总算有了一点动静,但不是擂台之上,而是擂台周遭,微微起风了
“风凌”
即使这一刻台上底下已然安静,但祝誉还是听不清段绝口吐那些字字珠玑,正自心烦意『乱』。
随后,实在不耐烦的祝誉嚷嚷道,“男子大丈夫,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动摄”
段绝霎时喊出的字句好似晴天霹雳震天雷,踏平真武五公台,声量大得异常。
那在场之人物无不被迫捂住了耳孔,为避免次生伤害。
果然风起云涌,日月无光,虎啸猿啼,浓雾冥冥,树木摇曳狂摆,山野低谷,沙沙作响,不绝于耳
不一时,阴暗之中大片光点,自天外而来的飞剑,如雨点般洒落,围着整个大擂台,『插』成了一个巨型圆球。
台下好事者被邪剑阵赶开了十尺之距离,以免误伤无辜,亦是段绝出于好心。
但见多识广的围观好事者,鲜有不知其缘由端的人,大都明白其中的奥妙玄机。
现场观众忽又听得剑邪绝情子段绝口中喃喃,由小到大,从轻而重什么
最后终于有人喊了出来道,“不好是驭剑咒驭剑咒”
听闻此语,底下佩剑之人物无不立即用力握紧了自己的兵刃,但也于事无补了。
在场凡是使剑的斗者,其剑全部飞出,不受控制,就连清虚子弟也不例外。
只有祝誉凭借自身的高深虚元气,使意念真命之力捻住灵剑,尽管如此施为,它还是有点不听使唤。
其中也有几个不自量力的剑者谷怪客,实不甘心自己的兵刃被莫名召唤,遂紧紧握住剑柄不让它飞走。
可惜他们却被连人带剑的强力拖拽,看似就要飞奔起来,最后才不得不舍得放手,以免到了高天处坠落,后果更难测。
接下来,那些被邪恶咒语驾驭的飞剑,混合成一条惊天长龙,在高空张牙舞爪,喷云吐雾,见首不见尾。
等到段绝左右手做出了轻轻托举的姿势,再而合拢为十指紧扣,往下按落时他终于突兀的睁大了双眼就在这时,惊天剑龙极速从日中上空处,犹如飞流直下,往擂台垓心进击。
见此情况,祝誉即使有天大的胆子,也未免心惊几分。
他先是抬头仰望,顿感晕眩,又看向对面有着剑邪之称的中年男子,对于自己此前的话,似有绝大后悔之意思,不知眼下该如何应对。
他总想一剑刺向对方死『穴』,可手中的阴阳灵剑却似在和自己闹着脾气那般,难以挪动半寸方位。
若他想要勉强移动,却也是可以,距离约有一寸半,那又有何用,还不如不动,不然更加佐证了对手的能耐,彰显剑语咒的威力。
岂料剑龙落到擂台垓心上方十余丈时,突然换作天女散花般飘飘洒洒,四处散开了去,像是夜空中胡『乱』飞舞的萤火虫儿,变得无序起来
然而
此些剑虫并非『乱』舞,而是各自连成一线,有短有长,再而混合成形,后而纵横错落,互相嵌套镶接,慢慢围成了一个阵中阵,来头看似很不小。
这时不知底下是哪一位好事的人魔怪兽物又大声的喊了起来道,“邪剑诀”
另一边道,“不对”
这边回应道,“怎么不对”
还有的方面道,“是是剑邪阵”
众人物七嘴八舌的说着,果然那剑龙散去后,漫天飞舞的飞剑又缓缓围成了一个镂空的球状大剑阵,像是用纸外皮包裹火芯片而合成了一个巨大灯笼那般,将擂台垓心二人裹在里面,犹如困兽之斗,想必都难以逃出生天,未知结果终将如何
至此,比斗的适宜格局环境搭建完了,段绝完全解除了祝誉手中的驭剑咒,只等他如何袭来,心想不过驾轻就熟,玩乎指掌之间尔。
看祝誉
他正面刺去一剑,段绝却突然消失不见,兴许气息极细微的翕动,才知段绝闪在他的背后
瞬息位移
待他转身回劈,段绝又轻轻松松的闪回了正面原位,速度仿佛流光。
他接连前后二斜挑,段绝忽地闪在了左右二面,依然落空。
到了最后,段绝开小招变身,分别是东南西北,东南东北,西南西北八个幻像虚影,紧紧围住了祝誉,使得他目炫睛转,好生懊恼。
祝誉顿时踌躇了起来,幸而段绝这时还未发大招,总算手下留情
到了关键环节,那站在虚光镜外的师无芳居然笑道,“真没意料,剑邪前辈亦会化身有术”
宗白梦指着时光镜中的祝誉,却有点疑『惑』道,“那他为什么不分开身,或者化开其剑,各个击破”
对此,天宗笑道,“哈哈是分身术么”
宗白梦『插』话道,“倒是极像师傅您有何高见”
师无芳猜想得到,那段绝在自己眼里确是虚像幻影,不是分形假身,必定是速术作怪。
他也想聆听天宗的绝大高见,既然对面的小姐姐已然发问,自己便顺其自然的听讲便是了。
果然,只见天宗又笑道,“其并非分身有形,只是挪移之速,真是迅雷不及掩耳”
师无芳附和道,“可谓障眼之法耶”
天宗颔首点头道,“是了神乎其速,物随眼障虽此时其在正面,然彼时其已移到背面,相对之位移,方向却是相反,可谓目视之则偏,心观之则正,即是眼见为虚,感念为实,若非对手快过其速,何谈各个击破”
对此,宗白梦依然似懂非懂,却也不多大理会,只见天宗再笑口常开道,“哈哈何况清虚元教最忌讳弄虚作假之方术,尤其崇尚清纯刚正,故对我派玄幽功法,甚是轻蔑,不足怪也然则”
他语气一转,继续叹息道,“说是如此说,做未必如此做了,总取决于修行之人的品『性』德『操』罢了”
宗白梦还是疑『惑』的问道,“那这人应该怎么对付”
天宗轻轻吐了四字出来,“静观其变”
“嗯嗯”师无芳同意的点点头。
他们再看进去,兴许段绝觉得如此方式纯属逗着小对手玩,似乎没有一点兴致,倒不如与他短兵相接的来得过瘾这时铜墙铁壁般的球状剑阵依旧尚存。
不一时,祝誉果然又是倾注全力,却发觉体内虚元气流似乎被压制了不少。
他全身能聚集的真元气流份量连前几回合的半成还不到,瞬间明白自己所身处的剑环内,大有文章。
他想定是其剑邪阵的邪力制住了自己的发挥,或者是悄然吸取自己的灵力也未定,才会导致如此被动。
但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一剑刺去,电闪雷鸣,狂风暴雨
此刻,段绝再不闪躲,侧斜着身子,以右手握拳,只伸出小尾指,直直戳向对方的剑尖
须臾之间,指尖顶着剑尖,于内看是如此,于外观则完全是两把光剑相碰,一边神态自若,悠闲得不得了,一边神『色』紧绷,嗯嗯又唧唧
那祝誉极像是如厕时,肚腹不通,肠胃不顺,难以排泄那般,可怜一张玉面小白脸,咋青咋紫,看得令人难受
“如何”
“什什么如何”
“服不服输”
“你你龟龟儿子便服输”
“好”
那段绝好字出口后,用力挥了一下小尾指,立将祝誉弹开了七八步远,又顺速转换利气,还以右手握拳,只伸出食指,猛地向前一戳,一道无形光剑向祝誉袭去
“砰”
光剑被祝誉格挡掉,然而段绝却百子连珠那般不间断的『射』去剑气,其身体也跟着跳跃腾挪,时而摆尾,时而踮地,于空中则击下,在左右不顾旁,直『逼』得祝誉就快要退到了擂台边缘地带。
可到了这时,段绝却突然收起凌厉的攻势,慢慢将祝誉引回了擂台垓心之处,还要等点什么。
这祝誉被连珠炮火般的剑光差点『逼』得无路可走,好在其还能以清虚剑二十三抵挡段绝不少攻势,倒不至于马上一败涂地。
他又趁着段绝松懈之时,将距离打回了原地,总算挽回了一点点薄面,心想接下来再不使出拿手的内门神功,怕是真要让人看得扁扁的了
“对嘛”
那段绝见祝誉突然闭目凝神,猜知双方决一胜负的时候该到了,所以也和他那般站定不动,实则同是暗中运力,只待发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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