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无法挽回。
待要弥补,天宗做主。
“臭小子怎么也变成了亡命之徒,这般不顾后果!那三体合一神技式,效果厉害是厉害,但岂能是随便施放的招数。浩儿他明明可以再拖上一二招式,便能将祝小鱼打出擂台之外取胜,为何非要他输得心服口服……我是真不懂了?阿芳,你怎么说?”
“天宗无解,阿芳岂敢妄断!”
“梦儿以为,其中定有缘故!”
“还是等小洛姑娘醒转后再做计较吧!”
“是!梦儿猜知她必定悉知事情原委如何!”
“阿芳也是如此认为!”
“到时且看看如何,梦儿你年轻气盛,不懂事还情有可谅,只是浩儿……浩儿他……唉!”
“师哥一时鲁莽,梦儿也有过错,还请师傅责罚为是!”
“但依阿芳所见,梦……梦师姐倒也是被蒙在鼓里,所谓不知者不……”
天宗听了,有点不愉快。
“此是我幽派宗门内务,岂容旁人『插』嘴置喙!”
“是!阿芳失礼了!”
“好了!眼下要紧事,还是浩儿他……唉……”
宗白梦感同身受,悲从中来。
“唉……”
三人看完事情大概经过后,井井有序的说了一会,其中有人慨叹惋惜,有人情绪低落,不在话下。
尤其是天宗收起了回顾往事,时日有限的黯月刃,贴身到毫无气息的宗明浩身边,明眸玉眼,一睁一闭,神『色』极其不妙,猜知大弟子确已元神陨灭,无可救『药』。
不止是他,就连星祖再生,怕亦是无可奈何!
“阿芳你当时在场,可见到了什么线索?”
“当时我赶到之后,远远见一黑衣人正与清虚的几个老龄人物搏斗,双方还算应付得来……我又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便想下地去问个清楚!”
“啊唷!你怎么不上去帮忙,还去问什么?”
“当时我……”
“我什么!阿芳你糊涂喇!”
“是!我错了!”
言至此处,师无芳看见宗白梦十分责备的脸『色』,心里很是难受。
他本不想解释些什么,但还是低声嘀咕道,“我当时怎么知道黑衣人就是明浩大哥呢!”
对此,天宗却有不同见解道,“要我说,阿芳你倒也没错,而且万幸你没去帮衬……不然……嘿嘿!”
宗白梦不见师尊何意,自是急着问道,“不然后果如何?”
只见天宗语气凛然霸气道,“不然……哼……那便是去一个死一个,去两个死一双!”
“喔……”
不止宗白梦,就连师无芳也是猛地一惊,不知怎么回事?
见宗白梦还想『插』嘴,天宗举手轻轻挡过,而是再问师无芳道,“那里只有他们吗?还有谁……你再想想!”
“还有谁?还有谁?还有……”
师无芳不断细语低声的重复,当他想起自己三次遇到的那个牛『逼』轰轰的老不老人物来后,言语兴奋道,“啊……是……拨拔……不……是……流逢!”
“世上除了他也没谁了!”天宗心头一颤。
宗白梦好似从未听说过此人,故匆匆问道,“到底是拨拔?还是流逢?阿芳你倒是说清楚啊!这两人到底是什么人物,至于你如此大惊小怪么!”
师无芳想起之前的种种相遇情形,语气变得吞吞吐吐,但如实答道,“他……他是清虚教……开山祖师,据说为人一尘不染……清高得很啊!”
听此言后,天宗又补充道,“不止是清虚祖师,若论宗派渊源辈分,你们还需拜他一声‘正教元君’,也不为过。昔年,他曾与我星祖齐名五界,故而世人皆称他为星君,同领天派正道,后不知为何他脱离了星岳大道,自成一教,名称清虚。他将本部选在偏远的莽荒之地上唯一光明的纯正山,开宗立派。清虚教与我玄幽群岳同享盛誉,可谓并驾齐驱,比肩齐名,故就算是师兄与我,亦要敬他九分九。此外,世人皆言他行事古怪,引领教风奇异,其本尊绝不愿与不识人交谈攀话,故极少言语。还有,他长年避居于清虚教圣坛后山禁地,已乎为世人快所遗忘矣!如此之世间大人物,他什么不曾经历,何况旧日与星祖手足情同,却不知最后为何互生龃龉,竟于匡扶天理正道半途而废,中道而止。双方不欢而散,分别经年,两无再见万千时。这拨拔星君真可谓是个特立独行的元教圣首,但他那‘剑元流光’之清虚功法,能把任何事物化为光态,不说阴阳五行,其中剑流光最是无人可破……天下各道,最是闻其威名丧胆,必死无疑!”
“怪不得……”师无芳听天宗说完流爸爸的来历后,嘴上细声嘀咕道,“这位爷可真是不食人间烟火的活神仙了!”
三人须臾无语,交流仅以目光,脸上尽是无奈之神态,其中一人还带有明显泪痕,那便是宗白梦。
她又凝语抽噎,声声泣诉,试探着道,“师哥……师哥……他真没法可救了么?呜呜……”
她如此这般情绪,更加深了小屋内的伤悲情愫,楚楚可怜,难以动人。
这样下去,此间失落只会有增无减,大无裨益,故而天宗惟作权宜之计,对小弟子嘱咐道,“梦儿你先将浩儿的玉身存放到昆陵内的万年不腐冰椁中,往后再做打算罢!”
“是……徒儿……遵命!”宗白梦含泪应答道,已见天宗背转身踱步出屋,越过门槛之时才再说一二天后自会现身。
天宗走后,师无芳偕同宗白梦将宗明浩的无魂肉身带到了后山昆陵,路途稍远。
此陵位于后山极寒岭地,是用来安葬山中自然生老病死的昆兽灵物,尤其是那飞天黑凤蝶和神出鬼没的葵奴儿,既神圣且幽深。
路上,师无芳苦口婆心,不停的劝慰宗白梦,说什么人死不能复生,道什么逝者已矣,生者珍重,云云。
以上反而惹得她心情更加郁闷,情绪变得越来越失落,他惟有沉默不语,不令她心烦,只一味干事而已。
果然。
时日是治愈心病的最好灵『药』,随着光阴不觉消逝,宗白梦情绪平复,元气满满,又与师无芳切磋较量,就用初初领悟的刃法,与他斗技。
师无芳他明知宗白梦心情不美,其时她心中也攥着一股莫名之气力,无处使去,惟有释放。
往下,他与她真才实学较量中又带着退避三舍的谦让,终在她那如魑似魅的无影刃底下,败了一次又一次,总算惹得她喜笑颜开,将先前忧烦旧闷,通通抛诸脑后!
饶是如此,很快便过了些时日,那洛寻兰如期醒来,身上大伤果然自愈许多,已能起身坐立于床榻上。
她服了些清淡水米粥汤,已能很好说话了。
不一时,就有三人又围住了她,欲要问个明明白白。
只见她接着师无芳三人已知的情况,续说道,“那祝誉走后,我本以为此事就此了断,心想不会再有什么意外瓜葛!不料……”
她顿了一顿后,又说道,“不料过了不久,又有一位陌生男子,打扮得像个乡野农夫那般模样,说是误闯了进来,不得已谷内打擂,到了最后……”
“擂局如何?”宗白梦『插』嘴道。
洛寻兰却不闻不问,好似听不到,而师无芳则想,“听小洛谷主之跳言最后,想必此农夫必定是哪一方高人,很快便打赢了前六局擂赛!”
洛寻兰继而说道,“最后到了这看似农夫的人对局黑衣……不不……是与明浩大哥争斗的时候,他才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他说自己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正是清虚教现任教主祝复。他问道,‘此前我教小弟子误闯此地,你们为何伤他『性』命?’这一说来,我便感大事不妙,只见明浩大哥也不愿言语什么,惟有摇头示意,表明绝无此事!我在台上亦解释说,‘祝教主此说未免托大,那日小教主来此挑战,最后只是受了点皮肉之伤,怎么丢了『性』命?’那祝复也不言语,又点头又摇头,不知是什么意思。我便再问,‘你说他是在此丢了『性』命,可有人证物证,若小教主真是在此丧了身家『性』命,不用你说,我必定追凶到底!’原本此句,我是为了讨礼而说,不想他听了我的话后,只说了一句‘强词夺理,装模作样’后,便与明浩大哥动起手来,我在一旁边看边听,只见……只见……”
只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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