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虎!”一名中年指挥员欢叫着跑过来一把抱着王小虎开心地:“小虎,你们三兄弟同我们一别就是五年,今天我终于见到你了。”
王小虎瞅着他也激动地:“老班长,我们又见面了,我们也好想你们呀。”
“老班长!”七团长和八团长跑过来,兴奋地同他握手。
中年指挥员笑道:“你俩真行,带着部队又投到了他们三兄弟的麾下。”
七团长和八团长伤感地:“只是孝长师长牺牲了。”
“他牺牲的太突然了。”
王小虎悲痛地:“孝长哥的牺牲对我们打击很大,到现在我们都还没缓过来。”
中年指挥员含泪说:“是啊,我在电报中向司令员问起你们时才知道孝长已经牺牲,你们三兄弟这五年来在敌后经历的风险和磨难是我们无法想像的,对了,家全呢?”
王小虎忙扭头四处张望着喊道:“家全,家全,家全。”
老段也在一旁喊道:“家全,师长。”
七团长赶紧地:“政委,段主任,我们忘记说了,师长已经带领警卫营赶往新宁县。”
王小虎吃惊地:“什么,他和警卫营去了新宁,什么时候走的?”
八团长小心地:“已经走了一个多小时了,他命令我俩代替他指挥战斗,还说等第三师接管阵地后,让你率领独立师立即赶往新宁县城南面的金峰岭与他会合。”
王小虎恼火地:“他小子可真有能耐,我这个政委成了摆设啦。”
中年指挥员乐道:“小虎,看来家全还是象小时候一样爱给你添麻烦,你这个哥哥恐怕这辈子都得受他欺负了。”
王小虎无奈地:“老班长,我这个哥哥在家全眼里就是一个给他擦屁股的人,他可是越来越有出息,昨天跟司令员来了个‘将在外军令有所不授’,今天又跟我们来了个‘金蝉脱壳’,连招呼都不打、丢下部队就跑了。”
老段担忧地:“政委,我们该怎么办,要不要把情况报告给司令员?”
王小虎摆手道:“不行,司令员要是知道家全扔下部队自己跑了,一定会气得吐血。”
中年指挥员说:“小虎,家全从小就聪明,他赶去新宁一定有他的目的和计划,你赶紧带领部队追上去,司令员那我来汇报,这里就交给我们吧。”
王小虎苦笑道:“也只能这样了,七团长、八团长,集合队伍,快!”
“是!”两人立刻叫喊着跑到道跑旁:“独立师集合!”
独立师的战士们迅速跑过来在道路中央站成了长长的队伍,大家持枪挺胸立正,威武地展现着自己的英姿,小彭和师部人员、及黄医生夫『妇』、秀兰、春儿她们牵着马站在队尾,第三师的战士们静静地围站在四周。
王小虎尊敬地向中年指挥员敬礼:“老班长,再见!”
中年指挥员回礼后紧紧地握着他的手说:“小虎,再见!代我向家全问好。”
“是!”王小虎和老段大步来到队伍前威严地:“同志们,师长已经带领警卫营赶往新宁县,我们下一步的任务就是以最快的速度追上师长他们,向右转,出发!”
一团长立即带领部队大步向前,战士们一队接一队地紧紧跟随,王小虎和老段领着小彭等师部人员走进了队伍中间,黄医生夫『妇』和医务人员上马跟随……,
中年指挥员和第三师的战士们挥手向战友们告别,瞧着独立师的战士们消失在底『色』中后,他大步跨上一块岩石冲战士们说道:“同志们,邵阳县城的敌军一个师已逃跑,一个师刚刚被消灭,剩下的一个师肯定只敢龟缩在城里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由于独立师有新的战斗任务,包围县城的作战计划将无法实施,但我师必须紧『逼』县城,先对敌人的外围阵地进行袭击,消灭敌人的有生力量,然后再攻入县城彻底解决敌人。我命令,各团立即向邵阳县城进发!”
“是!”指战员们响亮地应道,然后迅速整队……
中年指挥员又冲站在岩石下背着电台的报务员说:“向军首长和司令员发报。”
“是!”报务员赶紧解下电台坐在地上……
九公桥镇司令部大院内灯火通明,“嘀哒哒”的电波声从一间间屋里传出回『荡』在静静的夜空之中。
厅屋内,司令员躺在竹椅上睡着了,政委拿着电报进来轻轻地提起桌上的马灯走到地图前仔细地观看,手指点在标有新宁县的地方自言自语地:“家全这家伙在搞什么鬼?一声不吭就跑去了新宁……”
司令员闻声睁眼吃惊地:“什么,家全去了新宁?”
政委不安地:“四十六军第三师来电,邹家全在两小时前带领警卫营去了新宁,由于情况紧急未能及时通报,独立师将逃窜的敌军一个师阻击在卧龙岭,被随后赶到的两个团和第三师合围歼灭,王小虎已率领独立师追赶邹家全去了。”
“卧龙岭阵地现已由第三师接管,他们对邵阳县城剩余的敌人将实施南、西、北的包抄,但由于兵力太少无法实现原有的包围计划,邵阳县城的解放可能会往后拖延几天。”
“司令员,家全又一次单独行动,你能猜出他的意图吗?”
司令员起身走到地图前观看了一下,恼火地:“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怎么能猜出他在想什么?第三师还给他打埋伏,什么情况紧急未能及时通报,都是放屁。”
“家全啊家全,你小子真是越来越胆大包天了,不动声『色』地又一次把我们甩啦,连小虎都不报告一声就跟着去了新宁县,那里可是通往广西的门户,驻守的敌人不仅仅是一个军,逃窜的一六六师也有可能留在县城静观其变,等待宝庆城战局的最终结果。”
“我还真没搞明白家全去新宁县到底要干什么,他又能达到怎样的目的?这次他要是没给我弄出个花样来,看我怎么收拾他。”
政委好笑地:“司令员,你说的绝对不是心里话,战场上没有固定的战争模式,只有计谋和方式的不同,还抢得先机和出其不意才是最能威胁敌人的最佳决策。”
“家全只带一个警卫营抢先赶往新宁,一定有他的思考和判断,也肯定能弄出个花样来给我们看,到时是收拾他而是奖赏他,现在你我都不能下结论。”
“你不是跟我说过,独立师是在湘中创立和成长起来的部队,他们在险恶的环境中能够生存下来,自有他们的一套游击战术,现在虽然回归到大部队,但多他们不多、少他们不少,可以随他们有点自由行动的机动『性』。”
“所以,你就别在我面前故意装生气,其实你心里并没有责怪家全和小虎,只是不明白他们怎么会突然脱离我们的整体计划,冒险向新宁县进军,对不对?”
司令员乐道:“哈哈!政委,你真说到我心里去了。家全这臭小子肯定有他的想法,再加上独立师是在自己熟悉的地盘上作战,我相信他们突然进军新宁县一定是有目的、有计谋的行动,我们就等着看结果吧。”
政委笑道:“你别只等着看结果,现在最重要的是必须立即给他们发报,询问现在的位置和下一步的作战方案,别到时出了问题我们就笑不起来了。”
司令员左手一摆道:“我才不给他们发电报呢,既然他们不报告,我们就装着什么都不知道,何况宝庆、隆回、武冈的战斗已进入最后攻坚阶段,我手上也没有部队派出去支援他们,就随他们按照自己这几年独立游击作战的方式去解决问题,我们如果指手画脚反而不利于他们已经确立的行动计划,影响到他们求取胜利的决心,你说是吗?”
政委正经地:“你都不管了我还有什么话说,但我要提醒你,他们可是往敌人堆里钻,就算你完全相信家全和小虎的指挥能力,他们也能在自己的地盘上游刃有余,可一旦真的出现意外,我们不仅没有部队派去支援,而且就算是有部队也只能鞭长莫及、爱莫能助,到时你又该怎么办?”
司令员认真地:“你放心,家全的灵活和小虎的沉稳应该足以应付任何强大的敌人,他们不会让独立师往敌人的枪口上撞的。”
政委盯着他说:“司令员,你的话可有点茅盾哦,什么叫应该足以应付任何强大的敌人?这就说明你并不完全相信家全和小虎,是不是这样?”
司令员瞧着地图感慨地:“他俩在我身边十年,按理说我完全相信和信任他俩,可感觉上似乎又缺少点什么,虽然这五年来我时刻牵挂着他们三兄弟在敌后的安危,但只要想到有曾孝长在就会安稳许多,因为他的聪慧和稳健深深地埋藏在内心深处,从不犯冒险和轻视敌人的错误,这一点连我都比不上,可惜他永远地离开了我们。”
“家全和小虎在我身边时从未独立指挥过重大的战役,虽然前几天的三面阻击战让我欣赏到了俩人的进步和处事不惊的指挥才能。”
“但今天他俩率领独立师长途奔袭新宁,面对的不仅仅是强大和在做着垂死挣扎的敌人,而且是又一次离开我的身边单独行使指挥权,我心里多少有一点点的不安和焦虑,因为我的心中总抹不掉他俩从小就爱嬉闹和忍让的个『性』,再加上这几年我根本就不了解他俩的成长经历,所以也就多少有点不放心。”
“政委,我是不是多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