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窝里,国军赵师长和李天王各披着一条『毛』毯坐在一堆篝火旁,他冲坐在一旁的上校说道:“参谋长,你认为凭我们现在这几百多人要想在十万大山之中立下脚跟,等候国军的反攻再图东山再起,从理论上说是否还有可能?”
上校难言地:“师座,我不会说漂亮话,从这几年的战争形势来看要想再打败共军已经没有可能,国军所谓的反攻只不过是一种舆论宣传。”
“昨天以前我还抱有过反攻的妄想,没想到共军在一夜之间就出现在我们的后方,他们的行军速度和战术应用我们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无法破解,这不单纯是军事上的失利、更应该想到的是政策上的失败,得民心者得天下,我们已经失去民心只能被历史淘汰。”
“放屁!”赵师长低吼道:“军事上的暂时失利并不代表着党国的灭亡,只要我们卧薪尝胆定能收复河山。”
“参谋长,我发现你愈来愈悲观,你难道忘了二十多年前我们在百『色』地区与**进行拚杀,一个连只剩下二十多人,但我们在短短十几天就重新招收了一个营的兵力,并且最终将**赶出了广西。”
“现在我们虽然只留下几百人,但加上十万大山之中的‘钱山王’、‘朱霸王’和‘李天王’在山寨里留下的人马,兵力仍然有近两千人,如果共军胆敢进山定让他们有来无回。”
“李天王,你说是不是?”
李天王睁开眼睛凶狠地:“共军不让我们过好日子,我也就让他们没好日子过。妈的,等我回到山寨把弟兄们重新集合起来,定要杀出去让共军知道我李天王的厉害。”
上校忧心地:“师座,李天王,今非昔比呀,您们别忘了‘钱山王’和‘朱霸王’原本就不服从我们的指挥,以我们目前的状况再与他们谈合作恐怕难上加难。”
赵师长恼怒地:“难道他们竟敢落井下石?老子二十多年来给他们提供了多少枪支弹『药』,没有我他们早就完蛋了。”
上校无奈地:“师座,忠言逆耳呀,这二十多年来您虽然给了他们一些支助,但他们总是认为您对李天王要好一些,让他成了三人中实力最强的老大,这次我们回来他俩表面上对我们客客气气,但实际上却不遵照您的命令执行。”
“前天我们偷袭共军直捣县城,他俩除了抢占一些集镇外,却不配合我们进攻县城,而且共军行动时,他们的情报网也没能及时提供准确的消息才造成了我们昨日的惨败,今后如果没有充足的实力同他们抗衡,恐怕您和李天王再难以指挥他们。”
李天王冷笑道:“参谋长,这样的结果也是你造成的,当年要不是你在师座面前说什么一个好汉三个帮,非让给我们三人划定势力范围,才有今日的养虎为患,不然这十万大山就是我李天王的天下,师座也就不会有今天的烦恼。”
上校苦笑道:“李天王,小弟当年是不想看着你们三人为争地盘相互火并才出此下策,因为师座当年只是个小小的营长,没有能力扶助你一争高下,如果不将你们三人找在一起划定势力范围,按当时你的实力是耐何不了他们两人的。”
赵师长心烦地:“好了,李天王对我有救命之恩,当年进攻蛮人的山寨要不是李老弟给我们带路和替我挡了一箭,我也就没有今天。”
“李老弟,你看我们今后该如何同共军较量?”
李天王说:“师座,我的山寨还有三百多人,加上我们这剩下的五百多人,差不多也是一个团的兵力,只要我们能守住十万大山,共军就耐何不了我们。”
“只是他妈的钱山王和朱霸王不知道还听不听您的调遣,要是能有办法制约他俩,共军就休想在广西立脚。”
上校说:“钱山王和朱霸王能不能继续听命于师座关键在于枪支弹『药』,昨晚我们已经向白长官发报请求空中支援,不知为何现在都没收到回电?”
赵师长伤感地:“哎,穷途末路,党国也把我们忘了。”
这时,旁边一名坐在电台前的报务员戴着耳机急喊道:“师座,白长官来电。”他急忙抄收着电文,赵师长和李天王、上校赶紧起身上前观看。
三人愈看愈兴奋,赵师长一把抓过电报激动地叫喊道:“弟兄们,白长官来电,我国军主力已在台湾和海南岛做好全线反攻的准备,从即日起我们一六六师更名为广西救国军,由本座担任中将司令官,其他人等都官升一级,负责统领广西境内所有的反共力量。”
“李天王、钱山王、朱霸王都被任命为少将师长,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党国没有忘记我们,而且明天下午将派飞机给我们空投弹『药』和粮食,只要我们在山上燃起三堆大火空军就能发现目标,到时弹『药』和粮食就会从天而降。”
“弟兄们,我们从此将战斗在共军的后方,为党国实施大反攻做好充分的准备,到时我们都是复兴党国的功臣,金钱、女人应有尽有,荣华富贵在等待着我们。”
国军官兵们顿时欢呼起来:“恭喜长官高升。”
赵师长激昂地:“报务员,给白长官回电,我救国军全体官兵誓死为党国效忠。”
“是!”报务员立即发报……
上校欣慰地:“司令,有了这封电报就不怕钱山王和朱霸王不服从您的指挥了。”
“李天王、不,李师长、李将军,只要弹『药』粮食能在空中源源不断地空投到您的山寨,钱山王和朱霸王就得老老实实地服从调遣,我们就能在十万大山之中站稳脚跟。”
赵师长冷笑道:“不是站稳脚跟,还是要主动出击,不仅要把妄图进山剿灭我们的共军消灭在这十万大山之中,同时还要抓住机会偷袭他们的后方切断他们的后勤供应线,让共军进退两难,然后扩大兵力抢占集镇,打出一片我们的天地。”
“哎,那小子呢,昨晚来不及问他一些共军的情况,可不能让他跑啦。”
上校指着坐靠在岩石上的潘健笑道:“那小子昨晚抱着手呻『吟』了一夜,他绝不敢逃跑,就算跑回去共军也饶不了他。”
赵师长说:“把他带上,我们立即回山寨,并立即向钱山王和朱霸王宣读白长官的电报。”
“是!集合。”
上校冲官兵和土匪们大声喊道,然后又朝两名卫兵说:“去,把那小子带上,不能让他掉队。”
潘健在岩石前抱着手痛苦地站起身,瞧着跑来的两卫兵赶紧自觉地走到集合的官兵和土匪后面站好,两卫兵上来一左一右夹着他。
山上密林中,陆继财瞧着集合的敌人和站在队尾的潘健小声地:“营长,这是个好机会,我们冲上去干他一下。”
志德威严地:“不行,距离太远容易惊动敌人,等他们上山后我们悄悄地跟上。”
“刚才那个当官的不是在叫明天有飞机要给他们空投弹『药』和粮食吗,还有什么三堆大火,他们肯定要回土匪的老巢,我们正好去侦察一下。”
“看,他们开始走了,哎,他们怎么是一个一个的走,他们在搞什么鬼?”
志德和大家奇怪地瞧着敌人排着长长的队伍一个接一个地上山后,又望着他们的身影在树林中忽隐忽现地消失在山顶上后,才向大家一摆头说:“走!”
陆继财、阿猛他们和战士们迅速跟随志德冲下山窝又向山上跑去,陆继财并且冲到了最前面,但在踩上一堆枯树叶时脚下一沉人向陷阱里掉去,他双手飞快地往两边一伸用力撑在了陷阱的边沿。
志德和阿猛他们惊得上前把陆继财拉了上来,大家低头瞧着布满了竹尖的深深陷阱。
陆继财惊骂道:“妈的,这陷阱敌人怎么没踩上,偏让我碰上了。”
志德『迷』茫地扫视着四周的树林说:“敌人走的肯定是一条有标记的路线,就象竹林里一样,可这些树上都没有记号呀。”
阿猛走到一旁蹲下用手『摸』了『摸』地下的枯叶说:“这是官兵刚刚走过的地方,你们跟着我。”
他弯腰边瞧边走,领着大家走了十来米后起身指着脚前一棵被砍断的小树根笑道:“志德哥,这座山上的陷阱是『迷』魂阵,这棵小树根与前面的树根成直线的地方才能走,如果走偏就有可能掉进陷阱。”
他又瞧了一下前面另一个树根大步直线走了过去,志德他们快速跟上,然后又瞧好前面的一个树根走了过去,这样一还再、再还三地走着弯曲的之字路才走出密林到达山顶,敌人的身影已经走上了对面的另一座山岭。
大家又沿着一个个树根弯曲着下到山窝,再往山岭上走时都警戒地观察着敌人所走过的路线,没想到树根没有了。
阿猛又蹲下『摸』着枯叶上敌人走过的足迹观察着周围的树林和草丛,发现指路的标记换成了一个个草结,每相隔五六米远就有一个被扭在一起草结,他领着大家沿着草结登上山时,发现敌人又上了对面的山岭丛林,跑下山再上山时发现,丛林中指路的标记又变成了树上被砍成的箭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