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顿尉瞧着军旗的钢铁师三个字又是一个立正敬礼,然后尊敬地:“我第一次看到这面军旗时是在云山的松骨峰,今天我能直接面对这面军旗感到非常的荣幸。
王小虎坚定地:“迈顿尉,不管你抱着何种意愿,我们都欢迎你去国。但水门江阻止不了我们追击美军的目的,你们将大批的坦克和车辆丢弃在这,证明你们美军只能靠步行前往兴南港,还我军只要过了水门江能追他们。”
迈顿尉轻松地笑道:“我美军用了近一个小时才架设好浮桥,不知你们怎样过江?”
邹家全威武地:“我国人民志愿军为了达到消灭美国侵略者的目的,一条小小的水门江阻止不了我们前进的脚步。一团长,把几辆卡车推下江去,一定要架起一座浮桥。”
“是!快,把卡车推下江。”一团长和战士们跑去推车,高天成赶忙地:“一团长,快把卡车的车厢板卸下来再推下去,我再开车从后面把它推到江心,然后把车厢板架,这样能架一座浮桥了。”
“好!快卸车厢板。”一团长和志德、陆继财领着战士们赶紧打开车门,高天成从驾驶室里找出扳手,指导大家把螺纹拆掉后卸下车厢板。
迈顿尉愣愣地瞧着这群衣裳破烂的国军人,当看到李俊杰幼稚的面庞和不高的个子时吃惊地:“你这么小也来打仗,是不是国『政府』强迫你来的?”
李俊杰没好气地:“放屁,参加志愿军是我自愿的,你们美国鬼子才是被强迫的,不然你怎么会投降?别看我年纪小,我的两条腿照样能跑赢你们的汽车。”
迈顿尉耸了耸肩说:“你们最后还是没跑赢我们的汽车。”
李俊杰恼火地:“我们差不多有三天没吃饭了,要不是饿着肚子没力气跑了,你们能逃掉嘛,早被我们追了。”
阿武说:“是,你们的汽车根本跑不赢我们的两条腿。”
阿猛说:“对,等我们过了江追去,你们美国鬼子完蛋啦。”
迈顿尉生气地叫道:“我们美军不是鬼,是人。”
李俊杰吼道:“你们是魔鬼,如果你们不从美国跑来侵略朝鲜,我们也不会跑到这来跟你们打仗,害得我们牺牲了这么多的战友。”
迈顿尉叫道:“不,我们美军不是侵略,是支持南韩抗击北韩的侵略。”
王小虎威严地:“迈顿尉,南韩和北韩是一个国家,他们的内战你们美国凭什么要来『插』手?要是你们的美国也发生了内战,别的国家派军队去你们美国进行干涉,你们愿意吗?”
迈顿尉张了张嘴不吱声了,李俊杰三人和伍阳秋、孝勇瞧着他尴尬的表情无声地笑了。
战士们把一辆卡车从沙滩推到了江里,高天成爬另一辆卡车发动后开到前一辆卡车的后面慢慢地顶向江心,他跳下车又跑到第三辆卡车,倒着车将前两辆车又往前顶了一会,然后又开着一辆卡车把前面的三辆人往江对岸顶,当第一辆车离对岸十米左右时再也顶不动了,江水掩过了车厢,但车头『露』在面。
一团长喊道:“同志们,江水虽然很急,但不太深,个子高的同志跟我下水扛着木板保护大家过江。”
志德急忙地:“一团长,你还要指挥战斗。陆猛子,我们警卫营。”他和陆继财迅速脱掉衣服和鞋子,只穿着裤衩走到江边用手勾起冰冷的河水在胸膛拍了拍,两人爬第四辆车接过一团长他们递来的车厢板放在驾驶室的车顶。
然后下到被江水掩没的第三辆车的车厢,水漫过了两人的膝盖,两人扛着车厢板走过车厢把木板放在驾驶室车顶,然后翻过驾驶室跳到第二车的车厢,江水已经淹到他们的胸品,再扛起木板小心地架在两台车的驾驶室的车顶。
最后扛着木板爬去将木板放下一半后又跳进了江里,站在齐胸深的江水用肩膀扛起了木板,警卫营的几十名战士也照着两人的样脱掉衣服迅速扛起木板跟了来,他们站在寒冷刺骨的水用肩膀扛着木板将四辆卡车连在一起的同时,又在志德和陆继财的前头架起了一座直达对岸的木板桥。
迈顿尉冲到江边叫吼道:“你们疯了,你们疯了,这么冷的水会把你们冻死的。”
邹家全命令道:“一团长,立即过江追击敌人。”
“是!”一团长一把推开迈顿尉吼道:“同志们,过江追击敌人。”他和几名朝鲜人民军战士带领战士们踏志德和陆继财他们用肩膀扛起的木板桥跑向对岸,登桥头后沿着公路向前追去,孝勇带领医疗队也跑过浮桥跟随战士们消失在东侧桥头……
邹家全喊道:“快,警卫营其他的人快去对岸烧起火堆,接应志德他们岸。”
“是!”警卫营余下的几十名战士立即抱着志德他们的衣服跑过木板桥将柴火捡到一起在桥头点燃了篝火……
迈顿尉站在沙滩惊恐地瞧着站在江水咬紧牙关扛着木板坚持着让战士们跑过的志德和陆继财他们,国军人的勇敢和忍耐力让他震撼的同时,他又为美军的安危感到焦虑,因为他知道只要国军队过了江能追美军,凭现在的情况和斗志美军根本无法同国军队抗衡。
迈顿猛地转身跑到吉普车前抓起电台话筒,但李俊杰冲过来一把打掉他手的话筒,用手枪顶着他的脸喝道:“你要敢叫老子敢打死你。”
阿武和阿猛也握着手枪冲过来瞪着迈顿尉,伍阳秋跑过来关掉了电台。
高天成盯着迈顿尉说:“迈顿先生,你现在已经不属于美军的战斗人员,如果再给美军通风报信,我们视同你没有放下武器,一切后果由你自己承担。”
迈顿尉深出一口气在胸前划了十字小声地:“愿帝保佑我美军平安。”
李俊杰放下手枪笑道:“参谋长,他又在说鬼话了。”
高天成好笑地:“看好他,我们也要准备过江了。”
阿武和阿猛便推着迈顿尉说:“走,老老实实跟着我们,不然我们对你不客气。”
迈顿尉气得叫道:“我抗议,我不是俘虏,你们要尊重我的自由。”
王小虎严厉地:“迈顿先生,我们并没有把你当做俘虏,你腰的手枪我们都没有收缴,这是对你的尊重。但这是战场,你既然已经脱离了美军,要按照我们的要求去做,这样我们才能保证你的人身安全,在当前的情况下你的自由不能干涉我军的行动,等战役结束后我们会尊重你的意愿送你去国,到了国你才能充分地享受自由。”
迈顿尉瞧了一眼腰的手枪,在两军战场对方不收缴自己的武器不仅证明他们对自己尊重,更体现出了国人宽容的心胸,他无奈地:“好吧,为了去国,我按你们的要求去做,这样行了吧。”
邹家全威严地:“你也只能这样做,否则失去了留下来去国的意义。俊杰、阿武、阿猛,保护好迈顿先生,我们过桥。”
“等等!”迈顿尉推开阿武和阿猛钻入吉普车,从车后拿着两瓶酒跳下来交给高天成,瞧着站在河水的志德他们说:“等会他们来后给他们喝。”
高天成真诚地:“谢谢!”
邹家全牵着李俊杰和王小虎、高天成、伍阳秋和军旗手、及阿武、阿猛拉着迈顿尉跑过木板桥,然后赶紧冲志德他们喊道:“快来。”
志德和陆继财他们扔掉木板游过江爬岸,邹家全他们和警卫营的战士们赶紧搀扶着他们到篝火旁帮着脱下裤衩穿衣服和鞋子,他们全身颤抖着站在火堆旁取暖。
高天成忙把手的两瓶酒交给志德和陆继财,两人喝了一大口后交给其他战友,王小虎和李俊杰、阿武、阿猛、伍阳秋他们急忙帮他们搓着手。
邹家全关切地:“志德,你们等身子暖和过来,在后面收容掉队和受伤的战士,同时保护好迈顿先生,我们先走了。”
志德赶紧起身说:“师长,喝了酒暖和多了,我们要随大部队行动,为牺牲的战友报仇。”
陆继财他们也起身坚定地:“对,我们要为牺牲的战友报仇。”
邹家全说:“那好吧,我们一起行动。”
志德和陆继财他们赶紧扎好武装带、接过战士们递过来的枪支弹『药』。
迈顿尉用敬佩的目光瞧着这些衣裳破烂的国军人,并担忧地:“将军,你们为什么不能放弃追击?我美军虽然败退,但空军会全力支援,你们这样做是不珍惜士兵的生命。何况你们在人数少我美军几倍,追去很有可能被我美军消灭,这样做值得吗?”
邹家全激昂地:“军人的生命是为了战争的胜利,打败敌人是我们军人的使命,美军虽然败退,但他们并没有放下手的武装,如果我们放弃追击等于放弃了取得最后胜利的机会,你做为军人应该明白这个道理。”
“至于人数的差别并不能代表胜负,我警卫营能打败你们美军一个团是先例,只要我们能截住美军坚持四个小时的阻击,我后续部队能赶到,最后的胜利一定属于我们。走!”他大步向桥头跑去……
王小虎、高天成、伍阳秋、李俊杰、志德、陆继财和战士们迅速跟,阿武和阿猛拉着迈顿尉跟随着大家沿着公路向前追去……
山间弯曲的公路,美军车队在暴风雪艰难地前行,坦克和装甲车的车顶都坐满了人,没能乘车的士兵们只能跟随在车队后面踏着厚厚的积雪大步地走着。
卡罗少将坐在吉普车闭目沉思,迈顿尉的举动让他深感不安,虽然他知道迈顿很想去国,但没想到在战场他会突然采取这样的方式留下,做为对手的国军队会如何对待他?自己又该怎样向司汇报?回到美国后又怎样向他的家人解释?
猛地,吉普车停了下来,司机回头惊慌地:“将军,没油啦,怎么办?”
副驾驶座位的军官也赶紧回头说道:“将军,整个车队恐怕都快没油了,怎么办?”
卡罗少将睁开眼睛钻出车来,只见前后所有的车辆全部都停了下来,驾驶员们都纷纷钻出坦克、装甲车和跳下卡车叫喊着:“没油啦,没油啦。”
卡罗少将无奈地:“丢弃全部车辆,全军步行向兴南港前进。”然后又冲军官说道:“背电台,走。”
“是!”军官赶紧将电台背在肩,担忧地:“将军,国军队会不会再追来?”
卡罗少将谨慎地:“不知道,但愿水门江能阻止国军队的追击,为了防止万一,只能请求空军全力支援我军后撤。”他抓起军官肩的电台话筒喊道:“空军,我是卡罗少将,我军油料全部用完,只能步行向兴南港撤退,请空军立即派飞机掩护。”
“是,将军。”电台里传来应答声。
卡罗少将放下话筒大步向前走去,军官急忙跟随,近三万名美军士兵在茫茫雪原拉着长长的队伍顶风冒雪沿着公路步行向前,消失在弯曲的山间公路……
此刻,一团长和干部们带领战士们正跑步追来,战士们在被车辆压碾过的泥雪地里气喘吁吁地奔跑着,两天两夜的追击使一些战士在饥饿和疲劳脚步蹉跎,路边的积雪、荒草、树皮都变成了被大家随时抓起放进口里的食粮,
但没有一名战士停下自己的脚步,摔倒了爬起来继续向前,可有几名战士倒下后永远闭了眼睛,过度的劳累和饥饿夺去了他们年青的生命,身边的战友们赶紧抱着烈士呼喊和检查,知道英灵已经远去后含眼敬礼,然后继续向前飞奔,当远远地看到前面敌人丢弃的车辆时,战士们疲惫不堪的脸却『露』出了胜利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