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宝初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盛棠安抚了她半晌。
回到教室的时候，她还在抽噎，晏锦之以为她怎么了，特意回头询问。
“没事，她有点胃疼，吃了药已经快好了。”盛棠说。
晏锦之不再说什么。
这件事，她们俩没有对外说。
一来，她们俩都是学生，没什么能力；二来，关乎重大，一旦闹出大事，她们俩也收不了场。
顾世霆叮嘱道：“我会让人去查，你们别声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哪怕事发，也牵扯不到你们头上。”
没人把鹿媛媛的死，和盛棠联系在一起。
哪怕她临走前一天，盛棠还和她室友一起送她回了寝室，她室友也没把此当回事，就连做笔录的时候，都没想起提一下。
可盛棠，总感觉她摸到了边。
她只是触碰到了黑暗的一角，已经被灼伤了，蒋宝初更是痛心不已。
蒋宝初的情绪平复了之后，语气恹恹：“盛棠，要是这种事发生在我身上，我也会自杀。”
盛棠轻轻握了下她的手。
顾世霆当天下午没有上课。
他回了家，找到了在外地出差的父亲，通过电话，把盛棠的猜测简单说了一遍。
“……您有过耳闻吗？学校的人，会不会真的用资助生的美色，做不堪的事？”顾世霆问。
顾老爷脸色骤变：“这话，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他从未听说过。
要是真的，不仅仅是丑闻，甚至是犯法的。
惠世高中是他们家旗下的产业，一旦爆发出来，他一定要先控制住，否则舆论会很可怕。
“您先别管来源。”顾世霆道，“这是咱们家集团的事，您要不要派人去查？”
顾老爷一身冷汗：“先别轻举妄动，等我回家。”
宋辰坐在顾世霆旁边的椅子上，听着他打电话，心头很沉。
顾世霆也告诉了他。
“少爷，如果是真的……鹿媛媛的爸爸，可能得到了好处。他最近被提拔了，虽然只是个小小组长。”宋辰道。
这是宋辰调查鹿媛媛自杀案的时候，随意了解到的。
他这个人，知道的事很多，不相干的信息自动屏蔽。
他从来没想到过，一位父亲的升迁，会跟自己女儿的自杀有关，这也远远超出了他的认知。
“跟小说里的情节一样。”顾世霆的脸更沉了。
别说孩子，就是见过了丑恶和风浪的顾老爷，听到这个消息，也是很想作呕，甚至有了要杀人的冲动。
惠世高中是不缺经费的，学校董事会成员每年都要捐钱，集团也会让利，只是想做教育事业。
事情如果是真的，这可能是个人行为，而不是团体的。
顾老爷四个小时之后，从外地匆忙赶回来。
“消息不宜走漏，教育问题也是当前的热门话题，传出丑闻，只怕惠世高中要完了。”顾老爷道，“我不是珍惜谁的职位，只是可怜那些孩子……”
苦读了几年，万一学校出事，他们要背上骂名，岂不是冤枉？
学校名声臭了，谁也不能洗干净，外人说起来，只怕会有各种污言秽语。
无辜的学生们，没必要承担这些。
“宋辰，你尽快到学校去，担任学校的副校长，教育局那边我会去疏通。”顾老爷道，“我要在今年的暑假之前，把这件事查清楚。我知道你有些手段，不管怎用，都用上。”
他们要私下里揪出犯事的人，然后在想办法处理掉他，给受伤害的学生们一个公道。
宋辰道是。
顾世霆把他爸爸的决定，告诉了盛棠。
盛棠听罢，点点头：“可以这么办，不打草惊蛇，也是不错的。”
宋辰很快正式到他们学校任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