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世霆与宋辰又在这里坐了一个小时。
已经晚上十二点了，九月初的夜里，略感凉意。
顾世妍的电话打了过来。
在电话里，她催促宋辰：“把他带到咱们这边来，别跟着他胡闹，大半夜不回家。你有老婆孩子的，他光棍一条，你跟他凑什么热闹？”
宋辰：“……”
这位亲姐姐，真是五年如一日。
宋辰站起身，拍了拍顾世霆的肩膀：“回去吧，今晚住我们那边行吗？你姐姐在催。”
顾世霆点点头。
回到公寓时，顾世妍还在等。
她明天还要出席一个活动，结果被亲弟搅合的觉都睡不好。
顾世霆一进门，顾世妍立马蹙眉：“你这一身烟味！你掉烟灰缸里了吗？”
宋辰：“……”
他们住的公寓，足有二百六十平，除了她们俩口子，还有月嫂、两位保姆。
月嫂已经哄着阳阳睡了，另一位负责照顾顾世妍的保姆也睡下了，只有家里日常打扫和做饭的阿姨还醒着。
她给顾世霆倒了茶，又说：“客房收拾出来了，太太。”
“行，您也去睡吧。”顾世妍道，“有事我再叫您。”
保姆转身走了。
顾世霆去了客房。
他洗了澡，刚准备躺下，他姐姐又过来了。
“听说你又见到棠棠了？”顾世妍问他。
顾世霆不太想谈这个话题。
“你状态还行吗？你这次是回总部任职，要是不行的话，再回瑞士去住几个月，我跟爸妈说。”顾世妍这次是发自内心的关切。
盛棠离开之后，顾世霆病了一年。
那一年，他生病、治病，也接受了很残酷的新式治疗法。人是痛苦万分的，还好经过反复的实验，他对黑暗的恐惧有了减轻的迹象，然后慢慢好转。
后面的四年，他在念书。
他大一的时候，就学完了大学四年的课程，因此直接跳级去了物理学的研究生。
人家硕士研究生读三年，他半年学完了，半年跟着教授做科研，还弄出了成果，因此直接被一位物理学专家看中，破格提升他为博士研究生。
他读博的时候，第二年进了泰勒研究所。
那一届，泰勒研究所只招两个人，都是亚裔天才物理学家，上半年是招收了苏萝，下半年招收了他。
苏萝比他还小一岁，是真正的天才少女，拥有两个博士学位。
顾世霆若不是从小生病，大概会跟苏萝一样厉害。
去年，顾夫人提议让他回公司，主持一些日常事务。
“你不需要懂什么，公司里大的决策有宋辰。我和你爸爸给你留下了一支优秀的经理人团队，你跟着他们的步调走就没事。”顾夫人道，“我们要退休了。”
泰勒研究所也不是每天都需要上班，正好顾世霆手头一个项目做完了，下一个项目的申请，可能需要大半年，因此他答应去瑞士的分公司实习。
他干得像模像样。
他为人一向是冷酷的，人情世故不算特别通透，因此可以毫不留情面；而公司其他事，他一点就通，旁人想要蒙蔽他也难。
他入公司不到一个月，已经把公司从上到下都熟悉了，任何事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因此，误打误撞的，分公司的人都称他“有能力，有魄力”。
能力到底是什么，顾夫人和顾老爷说不好，顾世霆的大刀阔斧和不留情面，倒是给分公司带来了一些新的风气，分公司年终盈利，提高了三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