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儿,珠儿,这名字真好听,光听这名字,就让她联想到这女子就该如珍珠一般美丽,高贵典雅!
她心底的涩痛,一分分地蔓延。
原来,爱一个人,只需一眼,这一眼,就足以让自己沦陷!!
赫连景拥着女子,眉宇间浅浅地浮上一抹愁绪!
他的唇抵在女子的发间,沉稳的呼吸,喷洒在头顶,这般地暧昧。
“告诉我,怎样才能拿到解药?”赫连景轻轻地问着,心中已是猜到,珠儿这次来找他,定然是那幕后之人,又在逼迫她做什么事。
她不愿在伤害自己,任由毒性发作,甘愿受这非人的折磨……
珠儿,珠儿,你真的让阿景好心疼,心疼的想将你身上所有的痛,都承接到自己身上。
刚才,他更是想过,若是能救珠儿,若是能让她不在受这种非人的折磨,他情愿……情愿替那幕后之人,做任何事……
只求,他的珠儿,不要再受一点儿苦!!
女子眸中的酸涩明显地溢涨,心底的涩痛,已是让她鼻子都酸涩的呼吸困难。
“阿景,这毒没有解药。珠儿,不想在伤害你……”她说的哽塞无比,却是心慌的颤抖。
有那么一刻,她想冲出男子的怀抱。
这戏,她演的好累,身心俱疲,伤彼伤已!
赫连景的眸光一暗,轻轻勾起女子的下颌,凝紧剑眉,“珠儿,他们是不是又逼你对我下手?”
女子轻齿一笑,酸涩无比,好通透的男人,她心底暗暗赞许一声!
女子噙着一抹痴恋的笑,深深地凝着男子,柔腻的指,轻柔地滑过男子的眉,眼,鼻,唇……
“阿景,珠儿第一次傻,第二次笨,不想在被他们利用。”
轻柔如风的话,却震撼赫连景的心。
珠儿,珠儿,你怎叫阿景舍得开你?
只女子自己心里清楚,这说出口的话,倾尽了她身上所有的气力!
谁说没有第三次?
此时的她,不正在布第三场局吗?
可是,她本是布局之人,为何,竟是连自己也布了进去?
丢了的心,是否还能找回?
“珠儿,你告诉我,他们让你做什么?”赫连景一下正了脸色,这才是他最想问,最想知道的。
知已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这幕后之人,如此狠毒,他需要珠儿的相助,才能精心布下一个比这幕后之人,更加大的网。
他,就是那网上的蜘蛛!
“阿景……”女子嗫嚅着唇,眸光一瞬变的闪烁,撇开脸,躲避着赫连景的碰触。
可这表情,落在赫连景眸中,却成了另一种为了维护他的安危,置自己于险境的感觉。
赫连景等的有点儿不耐,捉住女子的肩膀,轻轻地摇晃着,“说啊!”
女子脸色一白,一瞬大惊,猛地推开赫连景,那双惊鹿般的眸子,像是在惧怕什么。
她蹭一下,窜下床,怯怕地朝着赫连景,猛地摆着手,“我不能说,不能说……”
她的眸底滑过一丝精光,她早就知道赫连景已上勾,只因她还贪恋他的温柔,不舍得将这唯美的相处,打破!
可是,再美的东西,都会随着时间,消失殆尽!
天快亮了,这就是时间留给她的无奈……
“告诉我,我会帮你的!”赫连景紧追而至,捧住女子的脸,那双凝重眸子里的坚定,不容人置疑。
他要帮她,一定要!
帮珠儿,就等于在帮自己,帮他们走出迷雾,铺垫美好的未来……
女子的眸子一瞬,就变得潮湿,噙着一抹苦涩的笑,她的唇,轻轻地凑近赫连景的耳边,“……”
柔柔的轻风,吹起两的发丝,丝丝缠绕,丝丝纠结,难以化解!!
………………
“啊!”
一声尖叫,从南筑小院传出,化破整个南粤皇宫的上空。
南宫御风揉着酸痛的眸子,一幅懵懂,缓缓地睁开眸子,乏力的身子,艰难地坐起,却听的“碰!”的一声闷响,有什么好像从他身上翻落了下去。
“啊!杀人了!!杀死人了!!!杀人了!!杀死人了!!!”
‘碰!”的一声,水盆摔落地面的声音,伴着宫女惊愕的尖叫,那抹暖粉红色,喘着大气,踉跄不稳地冲出屋子,边跑边惊叫连连!!
不肖一刻,就有一队禁卫军冲进屋子,几柄寒冷的剑,绝情地架在了南宫御风脖子上。
唐唯听到动静,第一时间扑到南筑院内,他墨色的身子一旋,冲进屋内时,鼻间窜进一股熟悉的香味儿,是九魄摄魂迷香,魅宫第一奇香!
他的眸子微微一眯,滑过一丝疑惑。
低眸时,眸眼中落入一眸的血红,榻下一个女子衣衫不整,一双美眸,瞠的大大地,毫无焦距!
纤细的手腕处,深深地割了一条口子,那凝固的血,早已结痂。她的另一只手中,还紧握着一把尖锐的刀刃,鲜血凝固,那血渍凝固在刀口上的血痕,正好与女子手腕处的伤口吻合!
再一抬眸,瞧一眼此时衣冠凌乱的南宫御风,只需看一眼,就知道,此女因何而死!
铁证!
所有人的眼中,只映入‘铁证’这两个字!
他想说些什么,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南宫御风被一群侍卫押着,擦身而过!
南宫御风在经过他身边时,那平静无波的眸光微微暗了下,就在无一丝波动!
他被架出南筑小院,直接关进了暗无天日的天牢。
有时,灾祸只在一瞬。
有时,被人陷害,只在一时!
南宫御风一路上很安静,平静的如一波湖面。
这一切,在他初醒时,那淡淡地一眼,他的心中就已自知,自己遭人陷害。
只是,他很想知道,这陷害自己的人,是南粤的皇帝,还是另有其人?
用一个女人,来陷害自己,这等辱没清白的事,只要身为男人,有那个能辩驳的清?
南宫御风端坐在铺着稻草的小木床上,他的眸子,始终闭着。
他在等人,是谁下的手,总会露面。
这等牢房,他若想出去,何人拦得住他?
从那日跟楚湘南比试过后,他就一直在等,等这个幕后之人……
果然,这一场阴谋,在仅隔两天之后,就朝着自己罩了下来。
他本以,他们会用什么更高的高招儿,却不想,竟是用了如此一个滥招。
身为大梁国第一捕快,大梁兵权在握大将军之子,南宫御风自入狱以来,自是没受什么酷刑。
在大梁,没有敢动他,到了这南粤,更没人敢动他!
四国君王都深知,大梁的病皇帝拓跋睿,只是个摆设,真正掌手实权的人,是南宫御风之父,南宫明德!
这天下间,不管是谁,动他南宫御风就是煽他南宫明德的脸……
这一局,这下局之人,洞察微毫,真是运筹帷幄,机关算尽啊!
动南宫御风,跟在大梁杀景太子,有什么区别?
这结果,都是必定会挑起两国之战……
这人好深的计谋。
南宫御风凝想间,心中感叹不已!
幕后之人如此厉害,席卷了天下两大宫,牵扯进了南粤和大梁两国之战中,这最后的意图是什么?
大梁六十五年,分四国,东为大梁,南为南粤,北上为北寒,西进为西凉……
难道,这场战事,是北寒和西凉人在内做怪?
南宫御风一想到这里,就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这天下才平静了不到百年,难道,又要在起一场战事,让所有人颠沛流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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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风雾起,沙尘翻滚,海啸滔天。
南粤,迎来了一年中最剧烈的风暴。
风暴侵袭,风狂雨骤,不多时,突然风歇雨止。
当狂风暴雨突然停止的时候,应该是风暴风眼经过的现象,一般而言两刻钟之后,狂风暴雨会再次来临。
所以,在这档口,有人将南宫御风提出了天牢,吊在了皇城的城墙上。
唐唯的心,从这风暴起时,就没平静过。
他立在昱和殿外最高处的凉亭里,举目始终盯视着天牢的地方,那雨水打湿他紫色的锦服,旋风扯起他的袍角和发丝,在身后狂肆地飞舞。
雨水的冰凉,覆盖不了他心中的惊慌!
雨,一刻变小,远远地他看见有人拖着一抹熟悉的身影,行色匆匆间,上了城楼……
唐唯紫色的身子一旋,下了凉亭,朝那几人追去。
犇显坪e涛翻滚,咆哮奔腾。
骤雨抽打着地面,雨飞水溅,迷潆一片。
雨更大了,房顶上,街道上,溅起一层白蒙蒙的雨雾,宛如缥缈的白纱。这时一阵风猛刮过来,那白纱袅袅地飘去,雨点斜打在街面的积水上,激起朵朵水花。
一刻,狂风暴雨突然再度来袭。
狂风卷着暴雨像无数条鞭子,狠命地往南宫御风上抽。
骤时,风起,夹杂着如鞭子的暴雨,揪起南宫御风孱弱的身子,如飘零的落叶,四处摇荡飞旋。咚咚地闷响,急促地撞击在坚硬的城墙上,那血红,不多时就顺着墙上的雨水,染红了整面城墙……
唐唯躲在城角,赤红着双眸,攥紧双拳,紧紧盯视着那城楼上,不停发出撞击之声的孱弱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