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门正在交战,可是只有南门最混乱,可以离开。其它宫门只会被封闭,严密的封闭。
王谦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顺利走脱,但他必须试一试。
太子的兵力不足两万,而且有一半左右的人分布在宫中和京中各处维护稳定,只有八千人在抗击两万余兵。
王谦甚至不知道太子竟然有这么多的兵马。
原来他早已经调集了人马,而京中武将文臣,竟然有九成的人支持着太子,倒戈者无数。
太子虽然人数少,但至少已经定了局面。
尤其是看着那巨大的南门上早就准备好的巨石落下的时候,将底下正在出不得出,进不得进的士兵压成了肉泥时的惨烈,王谦心中是震动的。
他惊骇的看着惨叫声后,又开始了厮杀,而巨石是早就埋伏好的东西,太子悄悄布置了这个东西,却无人知晓,掩住了所有耳目,这个太子的能力,有太多隐藏的部分了。
巨石将南门一关上,两万兵马就被一分为二,外面的早被曹猛将军合围起来,开始厮杀,但曹猛的兵少,却胜在勇猛异常,以人少合围人多,是不可能的。
但剿军都被这股勇猛吓破了胆,心知怕是不可能再成功,有些便做了逃兵,竟然一面杀一面逃,到最后都有些四散开了。
而南门里面却成了死门,这些被关在瓮中的兵士,被各个要道的太子的兵马守住,又惊又惧,加上心理上的优势没了,顿时都慌了手脚,一时间,竟然如瓮中之鳖一样的只能被杀。
张明大叫道:“拆死拥护太子殿下,杀!杀了早早开饭,殿下发了话,多加餐升职厚禄,为了太子殿下,为了光宗耀祖,杀!”
“杀!”喊杀者震天,一时间艰难的厮杀起来。
王谦被卷入其中,很难再脱身。
远远的便听到有士兵惊慌的喊道:“不好,城外有定远侯的兵马来了,目测约有五六千人,敌军卷土重来如何是好?!”
城内兵士本欲有了降心,现在一听这话,顿时士气渐渐鼓了起来,厮杀又渐至平衡。
张明道:“去宫中回禀,南门需要增援。还请太子派兵。”
已有士卒匆匆去了。
张明知道,今天若是输了,他们所有人都必死无疑,就算是定远侯的威名,他们也不怕。
“杀!”
血流成河,南门的血都渗了地下一层又一层。
王谦狼狈,被人群挤着,躲着刀剑,想要出城却不得,惊乱之下,突然有一只大手将他从后面提住,他吃了一惊,回过头一看,原来竟是阿金,阿金一副与他相同的服饰,俱都是太子边的服饰。他一脸严肃,道:“先生,我带你走……”
王谦道:“你竟没跟上璋儿吗?!”
“我原来也想去,但是主子说要我留下来,救你,并且乱定远侯之剿敌。”阿金道。
“是不是遥儿让你留下来的?!”王谦道。
“公主是这个意思,她不放心先生,主子也就默认了,”阿金道。
王谦鼻子一酸,遥儿这个小没良心的其实内心很温柔,自己都生死不明,还在担忧着他。而璋儿大约也想弥补自己在遥儿心中的形象,所以也算是默认了。以璋儿的利益来说,他完全可以丢下自己不顾,将所有人手都安排到遥儿那边去,带她走的。
阿金举了一把铖天斧,以万夫莫挡之势,斩杀着剿军,拖着王谦渐渐的往城门走去。
张明在观战,很难忽视万人丛中都无敌的阿金的身手,在他十丈之内,竟然都有了一点空距,在如此拥挤的环境下,剿军惧怕他,竟然都没敢近身。
“那是何人?!”张明对副将道:“当真好英雄也,去查问清楚,一会儿要上报功劳与太子殿下,如此能人,当受封为将,为殿下效劳。”
“是。”副将道:“军中竟有这么一个人,当真难得。”
他的话还未完,他便脸色一变,道:“不好,他往城门口去了,糟,只怕他不是咱们军中的人?!”
“什么?那到底是何人,他斩杀的却是剿军的人,”张明道。
“只怕是混水摸鱼的,太子殿下曾说过,京中定有奸细,快,快拦住他!”副将急道。
张明一拍马,怒喝道:“本将亲自去,哪里来的小贼,竟然想逃出京城?!有本将在,休想做梦!”
说罢提着大刀,拍着马加入了战局。
阿金见人要来,便迎着斧准备一战,王谦道:“不可恋战,速走!快,巨石太大,一人之力打不开,速上城墙,取挂绳索,爬下去。”
阿金这才反应过来,便捞了一个攻城索,拎着王谦便五步并做三步的迅速往城墙上去了。
张明大怒不已,取出弓箭,嗖的一声往阿金射来。
阿金耳力惊人,都不必回头,一听声音,便巧妙的避过。
张明连发三箭,俱都被阿金避过去了。
阿金早已经上了城墙,连个眼也没回,就消失在城墙以上了……
张明欲追,后面副将道:“将军不可,如此机要之时,定战局最为重要,切不可因小失大,小毛贼便随他们去吧……”
张明心跳如擂鼓,最终就还是算了。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阿金带着人走了。
阿金放下绳索,道:“先生先下,快!”
王谦也不啰嗦,便迅速的滑了下来。阿金随后。
远远的定远侯已经搭起了箭对准了城墙上的阿金,但是在看到背影后竟然怔住了,呆立马上良久,眼睛复杂,表情震惊。
阿金只是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下了城墙,拎了王谦便要走。
定远侯欲追,可是他却不能。正在走神的时候,一刀突然砍来,竟然斩断了他的马脚。
马发出巨大的嘶鸣声,扑倒在地,定远侯险险的避过了刺来的红缨枪,因为心不定,脸上还是被划出一条血痕。他险险定住神,勉强回过神,拿起大刀便将来围杀他的士兵砍倒在地,再回头时,哪里还能看到阿金的影子……
他的心便如同这凛冽的冬,刺骨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