擎苍注意到先锋军杀入,随手夺过一匹受惊的战马,强行镇压住战马,继而策马扬鞭,探手抓起又一个匈奴人,与先锋军汇合,组成锥形阵,开始朝匈奴人大阵突击戳穿。
这个时候匈奴人已经开始回过神来,号角声充斥战场,前军匈奴人纷纷朝两翼散开,为后军让开道路,同时也为擎苍让开了道路。
擎苍面对匈奴后军,没有丝毫在意,他挥动手里的人棍,朝着前方迎击而来的匈奴人,狠狠砸了下去。
冲向擎苍的匈奴人,也是一名膀大腰圆的大汉,他挥动手上长刀迎了上来,只听噗的一声,人棍与匈奴大汉手中刀齐齐折断。
匈奴大汉胯下战马哀鸣一声,扑倒在地上,擎苍看也不看,伸手一抓,丢弃手上已经没知觉的人棍,顺手就把跟自己对撞到吐血的匈奴大汉,擒拿在手,成为新的人棍。
擎苍的战法非常单一,就是以力降人,对匈奴的部队一直进行戳穿。
他率领着一万铁骑,杀入匈奴大军中,作为最尖端位置的存在,擎苍一路根本没遇到能够抵挡住他的存在。
两军对阵,尤其是骑兵,讲究的是一个快和气势。
擎苍挟愤而来,气势已旺,他本身实力超群,所过之处,无人能挡。
而反观匈奴人,被突如其来的惊吓,前军弄得人仰马翻,后军一头雾水下仓促接战,又被擎苍犹如摧枯拉朽般的攻势掩杀而至。
加上战场上到处都是匈奴人独特嗓音的惨嚎声,后军未接战者,多数已经未战先怯,忐忑不安,可还没来得及想,接下来如何如何,擎苍人马已至,顷刻间人头落地。
所以尽管匈奴人多势众,可因为局面太过混乱,前方不知后方兵事,后方不知前方情形。
等到发觉不对劲的时候,擎苍已经率军杀了过去。
擎苍带着他的一万人,对着匈奴人的大队,笔直戳了过去,也就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在没有人能够挡其锋芒,擎苍已然杀出一条血路,将匈奴大军彻底戳穿。
可他并未停歇,仅仅只是一扯马头缰绳,战马便朝着侧方匈奴人聚集方向扑了上去。
尖锥大阵一下变成一字长蛇,擎苍便是蛇头,紧跟着很快又变成扇形大阵,随着继续向前疾冲,尖锥大阵再度形成,依旧还是擎苍为锥头。
尖锥大阵朝着匈奴人的大阵再度戳穿,如此接连数趟,匈奴人的军阵就跟被犁过的田,剩下的匈奴人终于崩溃了,发一声喊,四散奔逃起来。
而擎苍依旧没有停歇,他就追着这帮匈奴人。
准确来说他犹如驱赶着牛羊的牧人,将匈奴人一直驱赶到百里外的居庸关下。
在居庸关下,擎苍当着居庸关上固守大秦士卒的面,犹如宰小鸡仔一般,将被他驱赶至此的匈奴人,一一诛杀,直到看不见一个活着的匈奴人。
在六十里外,牵制居庸关的匈奴人见状,立刻作鸟兽散。
而直到此时,居庸关的大门才敢打开,扶苏惨白着一张脸,带着关内大军,一脸讪笑的迎向擎苍。
“五弟……”扶苏舔着脸,刚靠近擎苍,结果还没把话说出口,只来得及喊出一声‘五弟’,一个钵大的拳头就将他砸翻在地。
“住口,本君没有你这样的大兄,大秦没有你这样的公子!”
擎苍到底没有克制住,犹如来自洪荒般的凶兽般,猛地爆发了。
他的脸,从未有过的狰狞,声音也从未有过的响亮,整片战场,整个居庸关内外,甚至几十里外的城池,都能清楚听到擎苍的咆哮。
“这就是你扶苏守的燕地,你居然有脸往咸阳发捷报,扶苏,你来告诉本君,用女人的性命来换你自己苟延残喘,你还是大秦的长公子吗?”
扶苏如遭雷噬,不敢置信瞪视向擎苍,似乎不敢相信,这隐秘的事情,擎苍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接说了出来。
说实话,不是蒙恬告诉擎苍,擎苍都不敢相信,扶苏丢了造阳,居然还妄图跟匈奴人议和,为此他甚至不惜答应匈奴人的所有无理要求。
匈奴人要女人,他给女人,要军械他给军械,只求匈奴人不攻打居庸关。
所有人都怒视向扶苏,而扶苏身后的大秦士卒,则是满脸不知所措和愤怒。
每个人的眼中,都噙满泪水,谁都不敢想,那些被送出去妇人的结果,每个人都会惶恐,秋后算账时,他们的下场会是什么。
擎苍号令扎营居庸关外,他带领的一万大军,就堵在居庸关门前。
居庸关城楼上,谁都能清楚看到,擎苍策马横刀看向远处的背影。
即便看不到擎苍此刻的表情,但任谁都知道,擎苍此刻心中的怒火。
不但擎苍如此,所有擎苍带来的秦军也是如此。
这些先前不明白擎苍为何要打这一场仗的先锋军,现在人人怒吼着,要杀光对面每一个匈奴人。
战场上匈奴人的尸体被堆积成一个个京观,擎苍没有号令,但先锋军的士卒却自发如此去做,仿佛不这么做,无法宣泄心中怒火。
没有谁去想这些人头可以拿去领取军功,当一个个京观屹立在居庸关前,熊熊烈火便从一个个京观上燃烧起来。
秦军的号角声,响了几乎整整一夜,几十里外的匈奴骑兵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居庸关内,扶苏和关内士卒,也都能听得清清楚楚,所以他们几乎一夜未眠。
王贲率领着弓弩手来了,蒙恬闻讯率领着黄金火骑兵也来了。
这次擎苍没有拒绝他们,等到天一亮,直接发号施令,擂鼓开战。
擎苍管不了对面的匈奴人是否已经做好准备,他已经等不及了,哪怕现在敌情不明,手下的秦军士卒疲惫至极,但他也不愿意继续等下去。
即便是拼到最后一兵一卒,只剩他自己,他也要杀光所有踏入燕地的匈奴人。
他本就是军人,军人战死沙场,马革裹尸本就是应当。
可是把妇人送上战场,送到敌军营帐供人侮辱,以此换取对方停战算什么?
这是耻辱,比打败仗还要让人难以接受的耻辱!
擎苍从蒙恬嘴里知道这件事后,就已然深深引以为耻,不光是耻与跟扶苏这样的人为至亲血肉,更是羞耻自己来得太晚。
洗刷这样的耻辱,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够将当事人全部杀光,别无他途。